“什么?!还这么多?”说话的同时他瞄了屏幕一眼,现在股票的值只剩原先的一半,而跌势还是没有缓和的迹象。
“好,现在你开始帮我卖,能卖多少就卖多少!”
办公室陷入了沉寂,Rohin King这么多股一抛,下滑的速度又立刻加快了。
“King,”那个大金主开口了,“你的表现向来不错的,我们的钱给了你多半都有好出路的,现在捅了这么大一个娄子....我对上头....恐怕不太好交代。”
“你放心,James先生,”King换了一副嘴脸,“你们大哥的钱我一毛都不会少给,只是可能会迟一些。”
“这....到底会迟多少呢?”大金主面露难色。
“喂!姓King的,别忘了本大爷的钱也在你那儿,你可是承诺过加倍还我的!”凯文也在一旁煽风。
“呃....我在华思公司那儿还有一条线,这几天就有一票大买卖,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始炒,最慢这个周末就可以把钱还给你们两位,尽管放心!”Rohin King又是鞠躬又是哈腰地送走两位大爷,我和Miles虽然跟在后头,却和隐形人没有两样。
我揪紧了心—紧张时刻快到了。
Rohin King还在办公室外和人陪笑,Miles已经低声念出了关键指令:事情结束了。
外头休息室已经传来骚动,我在步出办公室时朝那一片电视墙看了一眼;屏幕闪动了一下,换上了完全不同的画面;正常的、现在的、平静的纽约道琼斯工业指数。
我倚在门框,看Miles对被FBI周围的Rohin King亮出证件,一派潇洒地对他开口,一反刚刚唯唯诺诺的小人模样说道:“King先生,我们现在有足够的证据以诈欺、伪造文书、收受利用赃款、协助犯罪、违反公平交易法及证券法等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因为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哈哈哈哈....”RohinKing发疯似的大笑起来,“你们以为你们很行是不是....哈哈哈....你们一定没料到老子早有准备了是吧?哈哈....”他突然收住口,露出狰狞的目光,“出来!”一声权威十足的大喝。
开放空间外的每一扇门立刻打开,迅速涌出一整队一整队的武装悍将,瞧那阵仗,和在场的FBI人数不分轩轾,而他们占了绝对的优势,团团将FBI包围在场中。
在他们还没注意到我的时刻,我已经一枪在握,待在Rohin King的办公室内伺机而动。
Rohin King还被锁在FBI的包围当中,但是气氛可正盛,指挥着他的佣兵封了电梯、楼梯,开始和Miles他们谈条件—他知道Miles他们要活口,不能随便动他。
“Nelson....或者我该叫你....什么先生呢?”RohinKing奸笑地问。
“Douglas。”Miles枪仍抵着King老兄的头。
“Douglas,我想,如果你想抓到我又全身而退,看来是不大可能了,不是吗?”
我知道现在外头一定布满了想上来的人,Rohin King得意不了多久;一个经济犯罪竟然能搞成这等场面,实在惊人得可以。我总不能躲在这儿干着急呀!外头还没人留意到我,我在办公室里团团转亟思对策,抬头目光正好触及Rohin King的私人电梯。对了!
我拨了小组配备的电话,用最小的声量交代了我会有的接应。
“路易,我是Kay。现在外头情形怎么样?”
“Kay,你没事吧?我们正在想办法上去支援,你们再撑一会儿,直升机马上就到了。”
“不要麻烦了,你们花点工夫找一下Rohin King的私人电梯,我会在上头把电子锁电源关掉,你们就从这儿上来!”
挂了电话我就去关锁,再回头去留意着办公室外的动静。
老狐狸正在狮子大开口,要直升机要钱的。白痴!都快完蛋了还在作梦,他八成把自己当成恐怖分子在劫机了。
下头的人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找着门路上来了。没料到的是,他们上来的同时,办公室的人马也发现了这个死角。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刹那,我奋力堵上的门也被撞开,一场混战在瞬间爆发。
我很庆幸双方都不把我这个“花瓶”角色放在眼里,甚至没人想挟持我作人质。在人群里推来挤去,间或听着子弹呼啸而过,我好不容易挤出办公室;外面情况没啥差别,原先精整的队伍被冲散,两方乱七八糟地蛮干着。Rohin King已经不在Miles的掌控之下,正试图摆脱人群的阻挡,往最近的电梯移动,而Miles也紧咬在他的背后不放。在互相干架、开枪的人潮,各自保护、阻挠着两人的行动,一切只能以“迟缓”来形容。
我帮着几个干员解决掉附近的“麻烦”,都只是小试身手,还用不上“真工夫”。正在稍事休息同时“观战”时,发现我身后不远处,有支枪正在随某个目标在缓缓移动,射手已经拉下保险杆,随时有扣板机的可能。循着枪所指的方向划出一条无形线,落点在追着Rohin King,现在正被两个“麻烦”缠住的Miles身上。
射手现在定住了瞄准线,只要两个“麻烦”一离开射击范围,炮火就轰出去了。看情况Miles已经占了上风,意思就是说,他快被当靶打了。
我估量一下情势,在这种高噪音及乱度超大的环境中,要出声或冲过去警告Miles都是不可能的事....那我只有在那个拿枪的家伙身上下工夫了。我的位置在他的前方,最简单的方法是把自己挡在枪和目标之间,但他只要稍微偏个角度阻击就可以继续,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看看四周,又没有闲在一边的人可以借我用一下,如果用东西砸他阻碍物又太多。。。。天哪!没时间了,那两个“麻烦”已经倒下一个了....事不宜迟,只有硬碰硬和他卯上了!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阻击手面前,但是,很不巧!真的很不巧!那个混蛋射手在我的回旋踢踢中他手腕的时候,扣下了板机。我有把握子弹偏离了,可是没有力气回头去看真正的结果....
天!我的脖子好痛!
我的力量好像在几秒钟内抽离了全身,我无法再支撑站立的躯体....冰凉的地板立刻敲上了我的脸颊,这一撞击,颈子好像被千刀万剐似的....哦!老天!
我痛得闭上眼睛,只希望远离这些叫喊,这些推挤,让自己舒服一点。
当这繁杂的一切渐渐被我甩开时,一个尖锐而激愤的声音却毫不留情地打扰着我的耳膜—Kay—有人大叫着。
我感觉到自己被很轻地搂住,抬起身,但这么细微的动作还是触动了我颈上的伤口,我禁不住呻吟出声,那动作立刻停止,只剩下那听起来很奇怪的声音—Kay。
我挣扎着睁开眼,一双熟悉的蓝眼睛正对着我。这是怎么回事?Miles哭了?难怪那哽咽的“Kay”听起来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