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ke呢?这是他第一个圣诞节呀!”
“芬说吃完晚饭还早得很,他们一家三口还另有节目。”
“喔!”我点点头,“好像我想问你的你都知道了。”
“当然,我了解你嘛!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想了五秒钟,“好像没有了。喔!我可以下班了。”
Mlies当下把我搂在怀里,就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上演出限制级的热吻镜头,不老实的唇一路下滑,衬衫扣子也发挥不了什么防御功效。
“为什么?”热吻持续到我快窒息,Mlies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我意乱情迷地问他。
“上班时间不适合办私人的事。”听他的理论,我才不信!他真的想要接吻还会管什么上班下班。
我们一起步出医院;积雪的路不好走,我们都不多说话,走了一半我才想到:“Mlies,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不太会溜冰.”
最后我还是答应去溜冰了。有时候我也很奇怪,在美国待的那一年,我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玩遍了,就只有溜冰这项最普遍的娱乐我竟然还陌生得很,穿过几次冰鞋只勉强能站稳。不过这次他们给我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溜冰吗?洛克菲勒中心的大广场呀!记不记得?就是“小鬼当家(二)”里面出现过的那个,后头有好大一棵圣诞树,上千颗小灯泡一起闪烁配上厚厚积雪的雪景....哇!真是有味道毙了!
Mlies答应全程指导我,这也很重要。
我开始祈祷雪在圣诞夜之前停下来,兴奋异常地开始添购冰鞋、护漆、护肘、护腕....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
雪在二十四号早上停了—医院最忙的一天,一大堆病人赶着要出院,一大堆被送进来的也死不肯留下来;随着一班班的交替,医生们一个个如释重负,松口气似的回家过节。
我是圣诞假期开始前最后一批当班的医生,事情一件件处理掉,心头的雀跃在下班前攀升到高点。
三点钟,下班罗!我迅速拎起大衣和公事包,朝诊疗室的门口冲,结果门也“自动”开了。Thomas Mauder有点腼腆地站在那里,手背在背后。
这个讨厌的家伙刚来的时候真是惹麻烦的专家,他好像非常不赞同医学教育中“实习”这个关卡,认为医生该会的他都会了,一抓到机会就想“Show”他的厉害程度,丝毫不把我这个“带”他的人看在眼里。不过得了几次教训之后他最近收敛多了,纰漏少了一点,否则我真会想办法把他踢出去。
“嗨!Mauder,圣诞快乐!有事吗?”我不打算邀他进诊疗室,所以就站在门口问他。
“圣诞快乐,陆医生。我是特别来向你道谢的。”
“道谢?”我怀疑地看着他,“我做了什么让你感激涕零的事吗?”你不在背后骂我就不错了!
“谢谢你在这段时间对我的教导和包容,我才自己才疏学浅,也才知道努力的重要....”我低头看看表,完蛋了!Mlies一定又要开始乱担心了。
“呃....抱歉!”我不得不打断他的长篇感谢词,“我男朋友在等我,所以....可不可以请你说重点?”我有点不好意思。
“喔!好。”他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这束花送你,”他从后头拿出一大把郁金香,“我很喜欢你,陆医生。”
我在心里大叫不妙,压下一股打噴嚏的冲动,“呃....Mauder,你知道....我是有男朋友的。”
“我知道,陆医生;他很不错,我见过。但是,我还是有喜欢你的权利,不是吗?只要能和你一起工作,我就很高兴了。”
“谢谢你,Thomas。”哦!不行,我快憋不住了....“我得走了,下次别再送我花了,拜托!”我急急地走向大门,尽力把那束花拿在离我最远的地方,出了大门,我终于忍不住,“哈—楸!打出了一个比雷声还响的大喷嚏。
第十六节
“送你!”我把花丢给迎面而来的Mlies,另一只手及时挡住了另一声口中的巨响。
“哪个不识相的家伙送你这玩意儿?”Mlies扬起一边的眉毛,把花丢进行李箱,拉我进了车子。
“有人向你女朋友示爱了。”我拼命抽面纸接下下一波症状—鼻涕。
“哦!下次叫他别送花。”他照样稳当地开往宿舍区,没有丝毫惊讶之色。
“喂!你都不会担心吗?”我有这么安全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你都把他的花送给我了,哪天你收了什么爱不释手的东西,我才该担心。”他老兄分析得头头是道;果真是干密探的,想吓到他都很难。
我回到宿舍区拿了溜冰的“装备”和换洗衣物以及一套正式的晚宴服。溜冰后我们要上洛克菲勒顶楼的“彩虹餐厅”吃大餐—超高价的价格,超上流的外表要求。Mlies的妹妹和外甥女去佛蒙特陪老人家过节了,今晚我们打算一起在公寓里过完圣诞节;Mlies后天就要飞加拿大出差—纯粹司法公务,我们要多享受一点两人世界。
平常的大众溜冰场今天反而没什么人,大家都回家团聚了。我们到的时候,芬和Josh已经在场中玩成一堆,溜冰对他们来说像是另一项天赋那样自然,看得我胆子大了不少—好像很简单嘛—
换好了“全副武装”下场,Mlies似笑非笑地在场中望着我,看我小心翼翼地先把一只手松开围栏,再慢慢放开另一只手,因为有过经验,所以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Kay,到我这边来!”Mlies在中央拍拍手招呼我过去。
“好吧!就一点距离而已;我迟疑地滑了一步,还好,没事,换第二步—大概是力道太大了,一瞬间我已经往前冲去,笔直地高速滑向场中央,闪过Mlies,以一个标准的滑垒姿势倒在地上,眼冒金星。
“Kay,你还好吧?”Mlies蹲在身边问我。
“Kay不好,Kay已经昏倒了。”我暂时还不想爬起来。
“别偷懒了,快站起来。”Mlies一把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两手抓着我往后退,我顺势跟着他溜,一点麻烦也没有,很容易!
“我还是搞不懂你们怎么能习惯脚下装着轮子,却还能走得那么稳那么好看。”我边滑边往下看Mlies的脚步。
“很简单啊!”Mlies开始示范给我看,“双脚平行的时候速度最快;如果想减速,就把脚弯出一个角度,像这样....角度再稍微大一点,就可以停下来啦!”Mlies果然顺利停了下来,“懂了吗?”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那你自己试试。”Mlies松开我紧抓的手。
我试探性地照他教我的方式溜一小段距离,顺利煞住车,回头向Mlies比出一个“V”字型的胜利手势。
“Kay你让开!!”身后传来芬急促地大叫声,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重物已经压了过来....
“我不是叫你闪开了吗?”芬在我头顶上抱怨。
“你再不走开我就要被你压死了!”我在下头没好气的说。
芬的重量移开后,我才能从冷冰冰的地上爬起来,那个大小姐已经揉着屁股在向Josh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