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叔叔跟我说你当时还在跟他怄气,不是吗?”
“那是为了别的缘故,不关你们的事。”
他不想说,她当然不会逼问,毕竟,他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微妙,还是别去越界比较保险。
“既然如此,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用功。”
“我说了我不是在忙。”
方涟漪怔了怔,“可是,我想去睡了……”怎么她觉得他好像话中有话。
沈风念缓缓起身,“那就在这儿睡吧!”
“什么?啊……你做什么?”
沈风念已将她扑倒在床上,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刚好,我也想睡了,一起睡吧!”
“跟你一起睡?你搞错了吧!你到底清不清楚你自己在做什么?如果我大喊一声的话,你的下半辈子就会栽在我的手里了。”
他这么在乎她,她竟对自己仅有手足之情,这对他造成不小的创伤。他是如此的痛苦又为难,她却是晾在一旁闲闲的没事一般,他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你喊啊!这里是我的房间,只要说是你诱惑我,我想大概也能制造出不小的效果。”
游戏既然开始了,他绝不允许她临阵脱逃。
方涟漪一脸震惊。他居然说她诱惑他?有没有搞错,她若会诱惑他,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你以为你父亲会相信吗?”
他奸诈地挑起眉,“只要你母亲有一丁点相信就好。”她在想什么、在乎的又是谁,他可是一清二楚,所以非常肯定她不会喊出声,不是为了他,而是为她那可爱又善良的母亲。
让他抓住把柄,方涟漪气与不气都不对,“你是故意的?”
“算是吧!”
“你干嘛整我?”双方若无共识,接下来的日子不就难熬了吗?
“我没有整你,只是看不惯你那么悠闲。”
在这段感情路上,他有些犹豫和迷惘,但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困扰。他不懂,她怎能如此无忧无虑?是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请问你,哪一条法律规定人不能悠闲的?你不要没事找事做,我累了,真的想睡了。”她难得严肃。
“反正我们也睡过两次,人说‘无三不成礼’!”他的嘴角上扬,眼神却是十分认真。
方涟漪抿了抿唇,“你是存心杠上我,是不是?”
“我怎么舍得呢?”看她一肚子气无处发,他开心的笑了。
“真以为我对付不了你?”她正色道。
“恭候大驾!”
方涟漪在心中默数三秒后,双膝陡地一顶,正中沈风念的肚子,他吃痛地放开手,一得到自由,她翻身坐起,换她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固定住他。
这下立场彻底颠覆,沈风念输了。
“我可以走了吗?”她认真起来不会输给男人的。
沈风念气焰仍然不减,“好啊!你走得了就走啊!”话才刚说完,便趁隙攻击她。
不一会儿,他又占上风。
“你比不上我的,省省力气吧!”他得意的笑。
“是吗?难道你没听说过女人是‘最弱的强者’?”
就在沈风念还在思考这句话时,方涟漪已经大喊一声“救命”,接着,脚步声由远而近的走来。
沈风念这才恍悟,他又着了这女人的道了。
“还不放开我?难道真想结婚?”
方涟漪致命的一句话终于让沈风念松手。他的表情有些冷、有些僵,像是她正中他的致命伤,令他不能不投降。
她真的看穿他的畏惧——婚姻!
两人才刚分离,卧室的房门就被打开,首先冲进来的是沈伟。
“怎么了?”
沈风念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她如何善后。
方涟漪惊恐道:“我刚刚看见风念的书桌底下有只蟑螂……好可怕喔!”
“就为了一只蟑螂?”潘琳玉一脸疑惑,她太清楚女儿根本不怕蟑螂的。
晓得她底细的只有母亲,方涟漪赶紧起身抱住于潘琳玉,“半夜会飞的蟑螂真的很可怕,妈,你陪我去看看我的房间,我怕那里也会有。”不让母亲有发言的机会,她牵着母亲的手就走。
临走前,她还对沈风念吐了吐舌头。
沈伟看出端倪,连忙问:“真的有蟑螂?”
沈风念唇一勾,调侃的道:“是啊!不过不是一只,而是两只,还是一公一母。”
好样的,她还是看出他害怕婚姻,看来,这游戏会愈来愈好玩了。
等着吧!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
沈伟的办事效率再次得到验证,五天后,蜜月所需要的一切事宜他全都办妥,速度之快,无人能及。
当天早上,沈风念开着车送他们上飞机,回程上,方涟漪才发觉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是不是不舍得你爸爸啊?”她开玩笑地问。
沈风念紧绷着脸,额际开始冒出汗珠,她见状才觉得不对,忙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她惊道。
沈风念淡淡地笑说:“没事的,我还能撑回家,不用担心。”
“不行,还是让我来开好了,我可不希望出事。”
“你会?”
“停车。”她忍不住轻叹一声,怎么都没有人相信她真的会开车。
沈风念照做,和她换手。
“你要不要去后座躺着休息,会比较舒服一点。”她建议,“其实,出门前你就该说了,现在就不必活受罪。”
沈风念闭上眼睛,静静地坐在前座。
说,说他重感冒,好让那对夫妻的蜜月去不成,他才不做这种缺德事。
况且,他也想和她独处,若是时间愈拖愈久,只怕他们两人最后会不了了之。
“还可以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她担心的瞅着他。
“今天星期天,哪家医院有开?”他喘着气,吃力地说。
“大医院也行,再不行就帮你挂急诊,放心,我是你的姐姐,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不用了……送我回家就好,我躺一晚就好了。”与其在外面折腾,他宁愿回家躺着休息,病还比较容易好。
她看着他半晌,“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回家。”油门一踩,加速赶回家。
不到二十分钟,两人便回到家。
沈风念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方涟漪则拿着退烧药和一杯水进来。“先把这药吃了,如果明天还没有退烧,我就带你去看医生;可不要小看感冒,有时也会闹出人命的。”
沈风念听话乖乖钓吞下药。方涟漪替他盖好被子,转身欲走,却被他抓住手。
她转回身。“怎么了?”
“能不能留下……陪我?”受到发烧的影响,他渐渐感到疲倦,说话有气无力。
方涟漪笑着反握住他的手,“睡吧!我会在你身边。”
“真的?”
“真的,放心,当你睁开眼睛时,我还会在这里的。”
她目光温柔又深情,沈风念闭上眼,终于陷入熟睡,可握住她的手不曾放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涟漪终于捺不住无聊而拔开他的手,起身在房里闲晃。
他以前的住所没有太多的藏书,而这里的书柜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她开始找寻想阅读的书。
一本名为心理学的书,特别的旧,吸引了她的好奇,将它抽出来,翻了几页后,一张纸由内页里掉落,她蹲下捡了起来。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十分年轻,看起来顶多是国、高中的年纪。她认出男孩子是沈风念,女孩子则有着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翻看照片背后,写着拍下的时间,算算,差不多正是沈风念就读国二的时候。
“啊!”方涟漪低呼一声,终于想起来这女孩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