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我可是个恶毒、阴险的女人。”她记恨地糗他,翻翻白眼、睨他一眼,看得他尴尬极了。
“是我糊涂、算我瞎了眼——”他非常懊恼。
向来赔罪角色都是阿瞳,这会儿道换成了他。
阿瞳不禁嗤笑出声,难得他也会有这一天。她好不快意、好不过瘾。
剧务大哥已经在催人上戏了。
她故意不给他答案就往片场跑。回头朗声笑着抛来一句:“等我下了戏再告诉你!”
她顽皮地眨眨眼,上戏去了。
唐浩群看到那熟悉的灿笑,他知道,阿瞳已经不气他了。
他站在远处,看她小小的身影投入片场中。
这时,导演开始数秒:“五、四、三、二、ACTION!”
爆破组引爆了炸弹。
火焰迸裂开来,比预计的延烧得更猛烈。那轰然的声响令远处的汽车防盗器感应并响了起来。
唐浩群发现不太对劲。他发现片场顿时陷入混乱,咒骂声和尖叫声此起彼落。阿瞳呢?他没看见她。
他立刻奔进混乱里。
有不少临时演员受伤,血液溅满衣裳、哀叫声连连。
他慌张地叫着阿瞳的名字,搜寻着她。
找到时,她是俯卧在地上的。
唐浩群惊吓得心跳几乎停止。
他推开围拢着的人群,将她抱起。她的脸颊上有着伤口,渗出鲜血。
他用袖口帮她先止住血,慌张地叫来救护人员,焦急地抢先送她上车。一路上他紧紧抓住她的手、屏息看着救护人员替她处理伤口。
她始终未睁开眼。
他一直在她耳边轻轻说着安抚她的话。
她听见了吗?
他乞求她平安无事。
而她只是沈默地合着眼,仿佛失去了知觉。
唐浩群守在诊室外。之前通知了芙蓉和唐母,她们正赶来。
急诊室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才见有医师出来;他立即迎上前,焦急地询问阿瞳的状况。
医师拍拍他的肩,微笑地要他放心。
依脑部的x光片看来,她并没有震伤内部,至于脸部呢,也只是轻微的擦伤。比较严重是外耳受到震伤,大概会有一个星期听不见声音,不过慢慢会恢复。”
唐浩群这才放下心来。“谢谢你,医师。”
“她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你可以进去看她,她已经醒了。”
谢过医师后,他进去见阿瞳。
她坐在床上,睁着眼、两耳包上了绷带。一见他进来,便笑得好灿烂,一点也不像方才在救护车上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真的把他吓坏了,亏她还笑得出来。
他整个人一放松,瘫在椅上,吁了好大一口气。
她笑盈盈地转向他。“这次可是‘真’的哦——”她还同他开玩笑!
唐浩群抬头望着眼前笑盈盈的袁芯瞳。
方才,就在方才,他以为他就要失去她了。她怎么还敢这样笑?可恶,真是大可恶了!
突然,他猛地将她揽进怀里;紧紧地,怕一不小心她便会消失不见。
阿瞳被他突然失常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我没事了呀!”她推开他身子好看着他,诧异地发觉他红着眼。
他这么担心她吗?
看他这样,害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阿瞳看他张口对她说话时,却听不见,她指指受伤的耳朵,摇摇头。
“我听不见——”
他拿起笔,拉起她的手,俯身在她掌心写了几个字。
她低着头一看,流出了泪来。
张开手臂扑上他的身子,抱住他的人。
从两岁踏入唐家,这二十二个年头过去,她始终盼望、期待这个梦想成真。
阿瞳含泪笑着在他颊上印了一个吻——
芙蓉刚巧踏进房里,看见这一幕。呀——光明好似倒流——
那年的夏天傍晚,她偶然经过那扇门——才小学三年级的阿瞳,在夕阳射进的窗口下,偷偷亲了睡梦中的唐浩群。
如今,事件重演。
不同的是,他回吻了她。
芙蓉笑了,小心不去打扰他们。
雨过天晴了吗?
稍后,她频频摸着写在阿瞳手心的字。
“写着什么呀?”她笑着问。
唐浩群胀红着脸,尴尬极了。
身边的袁芯瞳朗声笑得好开心,摊着手心胡乱挥舞着,得意极了!
那上头写着一行已经模糊的字——
瞳,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