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的时候,意然无法恨他,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拼命的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心。
"你怎么不说话?"齐浩在我耳边厮磨着。
"没事,听说唐老夫人来了。"
"嗯,程家伦说老夫人今天就会到达这儿,等我把事情解决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你真的要把"魔眼神石"交给他们?"
"即使我不交出来,他们一样会找到它,现在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担心的语气令我感到一丝不安。
这时,程家伦朝我们走过来,他依然一副拘谨恭敬的模样,"两位,老夫人已经到了,请你们随我去见她。"
我不禁紧张的看向齐浩,他朝我笑一笑,便拉着我往前走去。
程家伦带我们来到一间宽大的起居室,唐泽钧早已坐在那儿等着,还有四名男仆站在一旁,大家都屏气凝神的等着唐老夫人的出现,使得气氛莫名地紧张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右侧的一扇大门终于被打开来,霜语侬扶着唐老夫人出来,后面还跟着王妈和四名女仆。
唐老夫人全身裹在一袭黑色的老式长旗袍里,头发一丝不苟的流了一个上海式发髻,那冷冽犀利的眼神与唐泽钧如出一辙,而脸上的冷漠表情也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
我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因为她应该是很老了,但脸上光滑细致的皮肤却不像是一个老人
家该有的,看起来非常诡异。
她缓缓的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有股君临天下的气势。
唐泽钧走向霜语浓,低声问道:"精神好点了吗?"
但她对他的关怀视而不见,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始终瞅着齐浩,而唐泽钧也顺着她的目光,阴惊的盯着齐浩。
可是,齐浩却丝毫不在意她的眉目传情,只是沉着的看着唐老夫人。
"这丫头就是沈老的孙女?走过来让我瞧瞧。"唐老夫人冷淡的语调,打断了我的思绪。
齐浩捏捏我的手心,示意我过去。
我走到她的面前。而她缓缓的拉起我的手,"你叫沈彤,是吧?"
她的手和她的语气一样泛着可怕的冰冷。
"是的,老夫人。"我迎向她那似乎可以透视人心的目光。
实在很难相信从一个年逸老人的眼中,可以看到如此炯炯有神的目光,甚至可以捕捉到那蠢蠢欲动、伺机而发的活力。
"嗯,你的事我全听说了,不愧是沈老的孙女。"
不用说,唐老夫人一定是从王妈那儿听说我的事!我偷偷地瞪了王妈。
"你爷爷现在可好?我想他的子骨应该比我还硬朗吧!"她话家常似的说,但语气依然冰冷。
显然她还不知道我爷爷的近况.
"我爷爷在半年前已经辞世了。"
"唉!"她发出一声喟叹声,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感慨。
"阿浩,那块宝石呢?"她抿着唇,散发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老夫人,我会交出宝石,但是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儿?"
唐老夫人不满的哼了一声,"你要跟我谈条件?"
"至少我得先确定我们的安全。"
"好吧!交出"魔眼神石"之后,你必须陪泽钧一起去把宝藏找出来,然后我才会放你们走。
"不!他不能去。"我想起"魔眼神石"的诡异诅咒,忍不住惊叫起来。
唐泽钧终于说话了,"现在你们没有权利作任何决定。
齐浩一把抓住唐泽钧的衣领,气愤的说:"好,我跟你去,但要先让彤彤平安回家。"
这时,四名男仆马上扑过来想把齐浩拉开,发了狂似的奋力击退那四名男仆,很快的又扑向唐泽钧,气愤的大吼,"你要宝石尽管拿去,但是你少打彤彤的主意!你想怎样就冲着我来好了,这事与她无关!"
唐泽钧虽然模样狼狈的被齐浩揪着,但仍然保持一贯冷傲。
"哼!从小我视你如兄弟,你有任何困难,都是我帮你解决,你打架受伤,是我救你;但是,你是怎样回报我的?你毁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我的人生……"
"你不能以此相提并论,那并不是我的错!"齐浩额头冒着冷汗嘶吼。
唐泽钧的意思非常明显,他要利用我来报复齐浩浩,这让我顿时感到心惊肉跳!
我想起齐浩曾说过--我还有一些事情必须和唐泽钧滩牌,只怕到时会连累到你。
齐浩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我只听到唐泽钧失控的叫喊着,"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我就不……"
他还没说完,就被齐浩狠狠的一拳挥倒在地。四名男仆护主心切,马上向齐浩展开搏命般的战斗。情急之下,我看向唐老夫人,期望她能阻止这场恶斗。
"退下!"果然,唐老夫人一副不容忽视的气势,立即将四名男仆喝退。
她向齐浩说道:"你的确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如果你肯交出宝石,并且跟我们合作,我会确保沈彤的安全。"
唐泽钧看向唐老夫人,"老夫人,这事……"
唐老夫人摆摆手,以不容转圈的语气说:"泽钧,一切应以大局为重,那些陈年旧事就不必再提了。"
碍于唐老夫人的命令,唐泽钧勉强将怒气压下。
齐浩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拿出那个丝绒盒子交给唐老夫人。
她谨慎的打开盖子,凝视了"魔眼神石"好一会儿,她的嘴角才隐隐地牵动了一下。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霜语侬,他的一双美目也停留在那颗"魔眼神石"上,眼中好像闪烁着一丝异样的光芒。
唐老夫人把"魔眼神石"交给了唐泽钧,然后又以命令的口吻说:"阿浩,明天你就和泽钧去筹备寻宝的事宜,希望你们能够尽释前嫌,好好的合作,才不会辜负我对你们两人的栽培。"
第八章
齐浩离开栖月山庄去筹备寻宝的事已经好几天了,而我却只能在雪地上等了又等,除了担心之外还是担心。
到了第十天,我终于按捺不住这样的孤独,决定到霜语侬的屋里去找她聊聊,即使搅和一下或者与王妈互相冷嘲热讽一番,也好过一个人发呆。
我推开门进去,迎面走来一名女仆,我抓住她问:"王妈呢?"
女仆恭敬的回道:"王妈到老夫人屋里去了。"
"真是太好了!那少夫人呢?"我高兴的说道。
"少夫人应该在寝室里休息吧!"
我放开女仆,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寝室,"语依,我来了--"放眼望去没有霜语侬的身影,我又喊了两声,但是,浴室、衣帽间都找不到她,客厅、书房、起居室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失望的离开,经过院子的时候,却听到霜语依的低泣声,她低嘤的哭声,比起掏心撕肝的嚎啕大哭更催得人肝肠寸断。
我又走了好几步,竟然听到一个不该听到的声音。
"我说的都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那天的情况你自己也看到了,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发誓绝对没有骗你,不要再逼我了。"那是齐浩的声音。
我卑鄙地想,原来霜语侬知道齐浩今天会回来,所以把王妈遣开,偷偷和他在这儿幽会。
霜语侬没说话,仍然是一味的低泣,好一阵子,山风在我耳边呼啸而过,使我无法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
然后,我又听到齐浩开口--"好了!求求你别再哭了,你一哭我就……就被你弄得一团乱,再这样的话,干脆以后都不理你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