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种幼稚的把戏,我十二岁就会了,很了不起吗?」
她低声跟阿俊说了几句,只见他立即抱住她飞掠上树,不知动了哪些手脚,网子突然散开。原本被困在网中的公子,潇洒的翻身下来,站定后微笑的说:
「在下京城李聿白,多谢兄台相助。不知公子和『流星剑』——陆天擎老前辈如何称呼?」
「正是家师。您认识恩师?」
「哇!你们两人恶不恶心,这种文绉绉的话真是恶心之至!喂、李聿白,哦,不对,李大哥。他叫秦俊彦,我是陆丹心。你们俩要恶心等一下再说,这堆人要怎么处理?」
李聿白沉思的说:
「这批人和上月在湖南的官银失窃案有关,我已经追踪他们二十天,不能轻饶。」
「真巧!这些人和我们家有一点小事要解决。」
阿俊将五个黑衣人丢在一块,他温和的问:「你们叫飞天五虎是吧?」
「要杀要剐随你,不用多说。」
「嗯,说的好。就不知道等一下是否还能坚持住?说!你们抢夺官银是何人主使?」李聿白面色阴沉的问。
陆丹心笑咪咪的说:
「唉,看他们五人这一副倒楣样也知道他们的地位一定不高。像抢官银这么重大的事,他们怎么会知道呢?你问也是白问。」
阿俊闲闲的说:
「『燕霸山』为什么要抢夺官银?又为什么要抢夺『秦记』的米粮?」
他们五人一听到「燕霸山」,身子震了一下,其中一个不禁惊讶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
「我是不知道,你告诉我的呀!」阿俊一脸贼笑的说。
李聿白森冷的说:「回答!」他面色不善的靠近的一名黑衣人,大喝:「说!」
「哼!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是吗?」李聿白轻轻的问。
「啊!」一声惨叫,方才回答的那人,已经被李聿白用刀在脖子上画了一刀,殷红的血,沿着脖子缓缓留下。
「这是第一次,我只用了一分力,只流一点血。我再问一次,没有答案我便画一刀。希望你能捱得住,我会很有耐心,一次一刀直到你血流干为止。」
丹儿和阿俊有默契的对看一眼,眼中尽是戏谑,突然插口说:
「不要,我最怕血腥了。你这样一刀一刀的割,要割到何时?万一他血量多,老流不完怎么办?让我来。」
「嘿……嘿……」她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面目狰狞的一步一步逼近。手上拿着一个小磁瓶,阴阳怪气的说:
「五位好,很奇怪我手上这瓶是什么,是吗?我懒得介绍,让我的助手来告诉你们。阿俊……」
阿俊心理嘀咕着:就明白这家伙,有机会肯定是要占他便宜的。这下子,他不回答也不成了,一回答、当下他堂堂「秦云山庄」的少主倒成了她的助手。他口气平淡的说:
「也没什么啦!我来介绍,这瓶叫做『腐蚀烂骨大毒水』,听过吗?只要一小滴,一泼在皮肤上,皮肤会立即呈现绿色。然后慢慢的、一天一天的腐蚀入骨,由骨头开始烂起,骨头在烂的时候,又酸又痒又麻,偏偏又抓不到,你会觉得全身上下像有千百只小虫在你的骨头中钻进钻出的。」这五个人呆愣听着,面色越来越是苍白,冷汗慢慢的由身上流出。阿俊满意的看了一眼他们五人的表情,接着说:
「这是中毒的前反应,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皮肤开始溃烂、长虫……你除了哀嚎,别无他法。真是所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行』……等你痛了九九八十一天后,你会感觉好一点了。」
「因为习惯了!」丹儿接口说,她望着他们面如死灰的表情,得意的继续补充着。
「不过,你们还是可以长命的,除非有解药。否则会一直烂下去,一直烂到没地方可烂为止,厉害吧!」
为首的黑衣人,语音颤抖的问:「你和毒手——何胜华有何关系?」
「哼……哼……不错嘛!挺识货的。」阿俊猾头的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慢慢的走近这五个人,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突然动手一泼,这五个人,脸色立即变成一片惨绿。想到这毒药的歹毒,他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为首的黑衣人,故做镇定的反驳着: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的?」
阿俊故做不在意的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叫秦俊彦,『秦云山庄』的少主。告诉你我的身分,是要你明白,今日我插手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们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有数。」语气一歇,淡淡的说:
「是,我是骗你的,你们可以不信我,反正命又不是我的。你们可以走了!」说完话,立即不感兴趣的回过身去,不愿再理会他们,拉着李聿白一副正要闲聊的模样。
这是阿俊懂人性的地方,他料定他这番说词并无多少说服力。于是他先告诉对方自己的身分是天下第一庄的少主,让对方不敢小觑他。接下来,他坦承是骗他们的,这番坦承会让对方半信半疑。但是天下没有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回过身并不看他们,却突然语气平淡的说:
「脸上是不是开始觉得痒痒的?喂!千万别抓,忍着点,否则会越抓越痒。告诉我,『燕霸山』为什么要抢夺官银?为什么要抢夺秦记的米粮?」
地上的五人,方才对阿俊的话本来还有一丝怀疑,如今却不得不相信。想到这毒药的歹毒,汗慢慢的流下,黑衣人语气颤抖的说:
「我……我说……你是不是给我解药?」
「当然!」
「官银是我们抢的,但是我们是奉命行事。」
「你们怎么会知道官银运送的路线?」
「有人通报的。埋伏是上面的人下的命令。」
「奉谁的命?」
「不知道。」
「嗯?」李聿白看了这五人一眼,那眼光严厉又阴冷。
五个人不由地心惊,结结巴巴的解释着:
「我们真不知道,不骗你。我们刚加入『燕霸山』,职等并不高,要先立满功后,才由分坛主负责引荐入总坛,拜见山主。」
「那抢秦记的事呢?」阿俊问着。
「是山主决定的,我们一直想要江南的地盘。第一步是杭州,偏偏『秦云山庄』势力太大,根本没我们立足之地。所以我们要一步一步的将「秦云山庄」所属事业赶出杭州,劫粮只是第一步。」
「还有呢?」
「没有了,真的,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阿俊看了他们一眼,这五人可能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眼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好了,放他们走吧!」说完立即替他们解穴。
「公子,这解……解药……」
丹儿撇撇嘴,神气的说:「还不走?每天三次用马尿洗脸,一连三天即可解除。」
阿俊邪恶的补充着:「快点走,趁咱们陆公子还没改变主意之前,快走吧!」
望着这五人狼狈的奔逃而去,再看一眼李聿白一脸惊讶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丹儿和阿俊对看一眼,再也忍不住的咭咭怪笑出来。李聿白以看怪物的眼光瞪着丹儿,丹儿俏皮的说:
「阿俊,这位大哥很不赞成咱们的『腐蚀烂骨大毒水』呢!他心里一定想着:『这两人好歹毒的手法。』是不是呀?」
阿俊一脸顽皮的说:「我们骗人的,什么『腐蚀烂骨大毒水』全是乱说的。像你这般一刀一刀的割太慢了,要问话,先要让他们心存恐惧才成。」他看见李聿白吃惊的表情,真是满意极了。他闷了这么久,可以像这样骗骗人,其实挺好玩的。尤其和丹儿,一搭一唱的搭配,实在太愉快了。想到他们五人面如死灰的表情,实在太有意思了,「用马尿洗脸」?多臭呀!真亏她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