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燕芳冷言胁迫道:“你是于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以你的身份,肯定能登上大版面,搞不好连她一天上几次厕所都会被挖出来。我保证经过媒体的炒作臆测,出来的新闻绝对精彩万分,她会完全暴露在大众面前,甚至难以在台湾抬头挺胸的做人。”
于鼎中阴着脸,出口的声音冰寒人气,“这是于家的事,和她无关,你们敢动心琪就试试看!”脖子上的青筋激烈的跳动。
“威胁我吗?”
于燕芳声音尖锐的问。
“你们和我妈怎么还是不明白?”于鼎中火大的吼着,“你以为我在乎什么狗屁公司吗?大错特错,如果要说我是回来夺取,倒不如说我想回来毁灭它还比较贴切。因为这家公司,不管十年前,还是十年后,每个于家人都想摆布我的人生。”而他痛恨有人妄想要胁、命令他。
于鼎中阴侧侧的笑,露出森森白牙,“十年前,我没有能力反抗,现在我却有反噬的能力。来呀!试试看,看谁可以毁灭谁?太好玩了,我最喜欢玉石俱焚的刺激游戏。”他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把两个姐姐逼到墙边,脸上阴驽的神情,简直像头癫狂的猛兽。
“你……你最好心口一致,真的不想要公司。”于燕芳强撑起气势。
“信不信随你们,但是,你们最好保证姜胜斌的嘴够紧,这些资料只要上了媒体,咱们就有得玩了,我信奉一报还一报。”于鼎中扔下话就走。
第十章
算不算爱
他们都说,
我不该爱上你,
可是,
我却怎么也找不到理由,
说服自己不该不该爱你。
从阳台、客厅、厨房、浴室、卧室……心琪仔细的整理打扫,最后来到书房,这里向来是最难打扫的,因为东西太多。她熟练的拉开第二层抽屉,拿出一个大牛皮纸袋,里面是她的个人档案。
几个月前偶然间看到这份资料,她气呼呼的质问于鼎中。“你找人调查我?难怪我会在‘伊甸园’遇见你,我还以为真是巧遇?”
于鼎中没有任何的羞愧,理所当然的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和偶然?台湾虽小,要刚好遇到一个人的机率也是非常低的,我只是以人工的方式提高机率。”
“你这是作弊。”
“为了自己的来来幸福作弊,有什么关系?”他大方的承认。
“未来幸福……”心琪苦涩的一笑,他们既不会有“未来”,也不会有“幸福”了,她拿走属于她的资料,在桌上放好预先写好的信,那是她屈服于两人现实环境差距的道别信,然后……离开。
房子回复静寂模样,等待着主人……
隔天,到台北参加会议的于鼎中回来,迎接他的却是满室的黑暗,他开始有不祥的预感,一间间的搜寻那思念的恬然纤影。
他在书房发现留书,不住颤抖的手,几乎无法把信打开。
信没有署名,也没有签名,娟秀的字迹写着——
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不容躲避。我们已经不再是少不更事的十几岁,你该去担起“于”这个姓氏所伴随的责任;我并不适合站在你身边接受大众的检验,我只想平凡的过日子。
说我逃避也好,我们纠纠缠缠的十年,已经耗尽我全部的精力,我没有勇气再耗下一个十年。
我始终无法忘记,我奉负了母亲对我的期待,让她到死都不肯原谅我。
我不希望你和我一样,也辜负了双亲对你的期待。
Ps.我带走了抽屉里属于我的档案。
“狗屎,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逻辑!”于鼎中不可置信的冲进她的卧室,衣柜里挂着他从美国买回来的衣服,抽屉里整齐摆放着他送的珠宝、首饰,还有手机,她只带走原本的衣物,他送的,她一件也不要!
心琪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和他撇清关系。
于鼎中浑身发冷,脸色铁青的对着空旷的房间咆哮,“可恶!我已经这么努力了,为什么你还感受不到?我给你的信心不够吗?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为什么你还是要逃,不肯给我证明的机会?”
☆ ☆ ☆
他绝不相信,他姜胜斌会倒霉一辈子?人总有时来运转,咸鱼大翻身的时候。
所以,他现在需要的只是本钱,只要有大把的本钱,他相信,只要再一把,就可以让他赢回在牌桌上输去的一切。
为了摆脱毒气,为了大把的本钱,他推开“独家透视”周刊的大门。
“我是姜胜斌,找你们总编辑。”
“好的,请您先到会议室稍候。”总机小姐尽职的接待。
过了一会儿,会议室的门推开,穿着西服的矮胖男人带着笑容自我介绍,“姜先生是吧?我是总编辑邱曜光,您在电话中说,您有关于‘瑞耀集团’继承人的感情消息要提供是吗?”
“是,不过……有不少杂志也对这个消息感兴趣,就不知道邱先生你们的酬佣如何?”他狡狯的想提高价钱。
“呵呵呵……您放心,只要是独家精彩消息,钱的方面我保证让你满意。”
“那就好,祝我们合作愉快,哈哈哈……”看来,白花花的钱就要进入他的口袋了。姜胜斌开心的和邱嚯光握手,约定了他们的合作。
☆ ☆ ☆
一个月后
北部的冬季总是阴雨绵绵的下不停,湿寒逼人。
黄纸飞扬,水雾氤氲,位于山区的公墓,在阴冷的天气中更衬得墓冢荒凉。
其中一座墓前,身穿黑色高领毛衣的男人放下带来的鲜花,然后屈膝跪下,愣愣的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懊丧不已的说:“对不起,姜妈妈,我一直想亲口跟您道歉……”他没打伞,毛毛的细雨点点飘落,慢慢的濡湿了男人的黑发。
墓碑上照片里的女人有张温和的笑脸。
“姜妈妈,我非常的爱心琪,可是,不管我怎么小心、怎么努力,我总会在无意间把伤害带给她。您会相信我,我是真的很努力想让她幸福吗?”他嘲讽的撇撇嘴角,苦涩又狼狈的自问自答,“不怪你不相信我,心琪也不相信,所以她远远的逃开。”
“我相信你,我早就相信你了。”轻柔的嗓音出现在身后,一把大黑伞挪移过来替他遮住雨丝。
于鼎中惊喜的抬头,看见穿着浅蓝色外套的心琪。
“我相信你,我只是缺乏勇气挑战和你的现实差距。”她蹲身放下一大把白色百合花,侧头不舍的看着他布满红丝的眼睛,和下巴冒出来的青色胡渣,可想而知,这些天,他一定没能好好的休息。
他不说话,只是傻傻的盯着她看,不相信他遍找不着的人,竟然会自动的出现在眼前。
“你穿得这么少,又不打伞,会着凉的。”心琪温柔的朝他伸出手,“起来吧!我妈一定已经原谅你了。”
于鼎中有些怀疑的看着朝他摊放开的雪柔小手,手一碰触到熟悉的温暖,立即激动的紧握拉住,把心琪按压在胸怀紧拥不放,身体努力的和她紧贴,感受她在他怀中的充实感,悠悠晃晃许久的心,一点一滴的回到胸腔。
心琪柔顺的贴着他,伸手摸着他刺人的胡渣,关心的问:“这些日子,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又闹胃痛?”他超会虐待自己的肠胃。
“你还知道要关心我有没有胃痛?”人一安稳的在他的胸怀,火气自然冒出,把她略微推开,愤怒的责备着,“你去哪里了?说好不逃避的,为什么不守信用?我这么的努力,你还感受不到吗?”阴慑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手掌泄恨般的握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