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以吗?心琪疑惑的问自己,狭小的空间突然陷入窒息的沉默中。
“啊!到了,右转。”她很不高明的转移话题。
知道她的回避,于鼎中不多逼迫,只是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吻,霸气自信的说:“我相信有一天,你会说出‘肯定’的答复。”
看着于鼎中专心驾车的侧面,手被圈握住的温暖……心琪突然想起,会有一位女性作家说过,“女人的温柔是无敌的情网,而男人的温柔却是索心的魔咒,没人逃得过。”
第九章
悬殊
一直认为,
你我的距离只有一点点,
事实上,
是天与地的分别,
为了这不可能改变的一切,
我俩似乎注定要分别。
于鼎中订的饭店房间,在相邻的两间房中还有一扇门可以打开,让两旁的房客可以自由穿梭。
心琪知道他的好意,他不想勉强,两人关系是否能再进一步的主控权,全由她来决定。
英姐劝过她——“小时候,我们的人生总是被长辈安排摆布,现在你长大了,人生就握在自己的手上。”
知道他在半小时前已经参加完晚宴回来,心琪站在相隔的门前,挣扎着该不该打开门、跨过去?
只是,一旦跨出就回不了头;一旦跨越,过去和现在就接续上,而她将再无退路……
“过去”重要?还是“未来”重要?
她选择“未来”。
凝聚了最大的勇气,她坚定的扭转门把。
于鼎中靠窗而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装已经扔在床上,只穿着白色衬衫,领口和袖口全解开,衬衫的下摆也拉出长裤外,他今晚显得随性和……性感。
他回头,挑高眉不说话的看着她。
慢慢地朝他靠近,心琪敏感的听见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声,声音紧张的说“通常在这种时候,好像应该穿得诱惑一点、性感一点,可是……我……我没有……你……”她把长发披散在肩头,身上穿着饭店提供的白色毛巾浴袍,衬上她娇小的体型,看起来有股我见犹怜的荏弱气韵。
下一秒钟,于鼎中已经把她紧紧的揉近怀里,紧得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嘴靠在她的耳边,忍耐的低吼,“你这样已经够令我发狂了。”他亲吻着她耳后的嫩肤,一手扶压着她的臀部,让她可以清楚地感受他已被挑起的欲望。
流连着她柔嫩的肤质,感觉体内的渴望不断扩大,在失去理智前,于鼎中用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问得严肃认真,“琪琪,你确定?”
琪琪是她的小名,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么喊她了。鼻尖涌现一阵酸楚,她笨拙的勾着他的颈项,踮起脚尖送上樱唇,以动作来给予他肯定的答覆。
唇舌激烈的纠缠,她紧紧的攀附着他,热情的付出自己……
“嘀——嘀——”震天响的门铃粗鲁的打断两人的激情。
“去开门吧!”心琪羞怯的推着他。
“别走,等我一下。”于鼎中替她拉拢松开的浴袍领口,“Shit!最好来的人有好理由,否则我一定会让他好看。”不甘心的在她唇上重重一吻,这才转身去开门。
门锁才一打开,就被门外的人急躁的推开,身穿丝绒旗袍的于夫人出现在门口。
心琪惊讶的站在原地。
“果然是你!前阵子你那个大哥又来纠缠不清,我就知道事情不对劲。”于夫人气势汹汹的走上前,“你到底要纠缠我儿子到什么时候?我说得很清楚,Jerry只是年轻不懂事,跟你玩玩的;听好,我不会再付钱了。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像个应召女郎。”
“够了,别侮辱她,有事冲着我来!”于鼎中站在心琪的前面护着她,为了不让她身处在火网内,他扶着她的臂膀往另一个房间带,“对不起,你先回房,这里交给我来处理,好不好?”
于夫人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官家派头,在关上门前,心琪很镇定的对着她说:“请不用理会我大哥,更请您放一百个心,我不要你的钱,从来都不要。”关上门,无力的背靠着门蹲坐下来。
于夫人所代表的,就是她和于鼎中两人现实中无法跨越的差距。
儿子对心琪的明显保护,让于夫人非常不满,她鄙夷的批评,“说得好听,这女人真有手段。”
“什么这女人?她有名有姓。”于鼎中很认真的声明,“她对我是非常重要的人,如果心琪愿意,我会马上跟她结婚;如果她不答应,我就一辈子和她耗上,等到她点头的那一天,所以,请你拿出对待媳妇应有的礼貌。”
“你疯啦?”于夫人气呼呼的大骂,“我还以为跟着Dave工作,已经让你恢复正常,结果……你到底要荒唐到什么时候?
“于家不是一般的家庭,从你爷爷开始,你爸、表叔、姑姑……哪个不是政坛响当当的人物?你是于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人,早跟你说过二十五岁要你回来承接于家的政治资源和瑞耀集团。”
“这是你的打算,不是我的。我这趟回台湾是为了找她,所以,我连台北都不愿意来。”于鼎中坐进沙发,态度杰惊不驯。
“以我们于家,要娶什么样好条件的女人没有?那女人学历不高,继父是个酒鬼,还有个不学无术的流氓大哥……”于夫人越说越是激动。
于鼎中表情不变,只凉凉的补充,“你忘了说,她还曾经未婚怀孕又堕胎,而我就是祸首。”
“这件事你不用觉得愧疚,我已经给她一百万作为补偿了。”
“好,一百万我现在还你,别再管我和她的事情了。”于鼎中干脆得很,他交叠双腿,冷冷的说:“既然你主动提到这件事,我倒要请问,当年你和爸亲口答应我说会好好照顾、栽培她,让她有好的前途,这就是你的栽培?扔个一百万就不管了?”
“是……是她自己离家出走的,连家人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我去哪里找人?”于夫人有些心虚,因为当时她确实是哄骗儿子,根本无心兑现承诺。
为了怕于鼎中再继续追究下去,闹得不可开交,她放软态度问:“就算我们不计较她的家庭背景,你知道她已经不能生育了吗?”
“知道。”
于鼎中回答得简洁,那是堕胎的小诊所没有处理好所造成的后遗症。
他起身懒懒的说:
“我和你一样不喜欢小孩,心琪不能生育,我们刚好可以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彼此身上,我不在乎。真正要在乎的人是你吧?你一心想把持的王朝,最后还是要拱手送人。哈哈……断后,真是个绝妙的结果!”他带着得意的笑容,存心要惹火于夫人似的说。
“你……你……竟敢这么说?”于夫人震惊又震怒,“你用这种敌视的态度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很多事情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于鼎中决定快刀斩乱麻。
“母亲大人要怪我之前,请先问问自己:你尽过作母亲的责任吗?有人天生就不适合当母亲,因为她不会爱小孩,而你就是。
“我不过是你夺取地位的武器,从我出生后,你抱过我几次?你把我丢在美国,然后花钱请了一堆保姆、家教、管家来打理我的生活,而你则飞回台湾巩固你于夫人的地位。”
“我处心积虑的为你着想,留你在美国,是希望你受最好的教育。”于夫人防卫的替自己的行为辩驳,她确实没耐心照顾小孩,她喜欢穿金戴银的出席宴会交际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