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挑衅的话,也只有她才能够说得这么平淡了。雷傲天使劲地抬起赵雅的脸,眯起眼睛笑了,“胆敢如此挑衅我的,你还是第一人,我是不是该给你一点教训,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主子呢?”
说着,俊美的脸庞已经俯了下来。
“你……你们在干什么?”刺耳尖锐的叫声传了过来,带着不敢置信。只见赵谅贞如一股旋风般卷来,直冲到两人面前。
雷傲天侧过脸庞看她,一只大掌仍亲密的扣住赵雅的下巴,两张脸相距仅寸许,这样的情形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暖昧。
赵谅贞看得脸色发青,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劈头就甩了赵雅一巴掌,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勾引起庄里的贵客?”
事出突然,赵谅贞又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这一掌打得赵雅连连退了好几步,险些坐倒在地,白玉般的脸颊高高肿起,泛起一片刺眼的殷红。
赵雅伸手撑在扶栏上好站稳身子,也不捂脸,只是抬起头来,眸底净是一片极寒的冷冽,那样的眼神看得赵谅贞心头一寒,方才的骄纵气势击了一半。
“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我又没说错,你明明就勾引雷公子。”赵谅贞心惊胆跳的说。她明明就看到雷傲天握着赵雅的下巴,两张脸还凑得很近,看起就像……就像……
赵雅冷冷一笑,看向雷傲天。
雷傲天摊了一下手,双手环住胸,退了一步,看来是准备旁观看戏了。
赵雅转回目光对向赵谅贞,“二妹的话赵雅承担不起,赵雅自幼承庭训,还知女子本分,勾引二字万万不敢承担。”
“你倒会替自己开脱,方才我明明见着雷公子握着你的下巴,你却连挣扎都没有,堂堂洛阳第一才女,举止如此轻浮,要是传出去,你教我赵家如何在洛阳立足?”赵惊贞越说越理直气壮,声音也渐渐高扬了起来。
赵雅的眼眸更显冰冷,但口吻依旧是淡淡的,不疾不徐的转向雷傲天,“二妹说我勾引雷公子,雷公子怎么说?”
“晤?”雷傲天扬了一下眉毛,没想到赵雅会把自己扯下去,“这个嘛……”他故意拉长语调,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赵雅只是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公子意欲待赵雅如何,也由不得赵雅抵抗。但若说赵雅的无可奈何就是勾引雷公子,那么雷公子,我请问您,一个姑娘连着好几个三更半夜送夜食到男子房里,好半个时辰都不出来,这又是怎样的行为?”
“我……我……”清润平和的叙述还未说完,赵谅贞的脸色早已一阵青、一阵白,羞怒得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说话。
那个送夜食到男子房里的姑娘自然是指赵谅贞了!
自俊美邪魅的雷傲天来到赵家庄,赵谅贞的一颗芳心就倾向了他,要不也不会因为眼前的情景而老羞成怒。
她虽然也曾暗慕过圣手书生齐轩的风范,不过,爱慕的还是他的声名与地位,但雷傲天不仅名声地位皆备,还财富权势尽揽一身,虽然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但那股天生王者的狂霸气势,是怎么样也掩饰不住的,也难怪向来眼高于顶的赵谅贞会将一颗怀春少女的芳心紧系在他身上。
为了吸引雷傲天的注意力,于是,她天天夜里都亲自捧了夜食送到他房里,而且,尽己所能的赖在雷傲天房里,意图留给他贤慧的印象;赵家夫妇也盼这权倾一方的霸主能够瞧上自己女儿,于是便默许了赵谅贞的行为。
这件事在赵家庄里算是公开的秘密,不意被赵雅抖了出来,赵谅贞羞怒交集,好半晌才道:“雷公子来者是客,我不过是善尽主人的本分招待他罢了。”
赵雅淡淡地一笑,“当然,想去年圣手书生在赵家做客时,二妹也曾如此盛情的招待过,二妹为款待庄内贵客,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这般盛情,还真教赵雅佩服。”
“你……你……”要论言词锋利,赵谅贞比起赵雅,可是差得远了,三两下便被赵雅气得脸色发育,说不出话来。
赵谅贞望向雷傲天,却见雷傲天一脸低头忍笑的神情,对她心虚的心态而言,那样的笑意就等于是在嘲笑她,令她更觉颜面无光,在老羞成怒下,右手再度扬起。
“二妹尽管动手,反正赵雅也无法抵挡。不过,二妹要知道,武力可逼人一时低头,却杜绝不了天下人之悠悠众口。”清淡的嗓音,揭破了赵谅贞的意图。
“你……你……”赵谅贞一只手僵在半空中,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一张娇颜早已气得发青,狠狠瞪了赵雅老半晌,最终手还是没有挥落。她差恼交集的握紧拳,掩面离去。
虽成功的气跑了赵谅贞,但赵雅的神情并未有任何得意之色,清凝的容颜仍是淡淡的。
倒是雷傲天呵呵一笑,连连摇头,“没想到我的小野猫爪子这般利,看来,我以后真得小心一点,别得罪你才是。”
清冷的目光看了他一眼,赵雅带着点淡淡的嘲讽开口,“雷公子客气了,雷公子是赵家的贵客,赵雅就是再不识大体,也不敢得罪雷公子。”
赵谅贞出言挑衅自己还不是为了他,他倒是一派置身事外的悠闲,方才那场争执,他大概看得很过瘾吧!
这个男人……赵雅顿时觉得一阵厌烦,“雷公子若没事,就请恕赵雅告退。”不给他接腔的机会,径自抬起被他丢至一旁的铜盆,转身走入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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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生惯养了十余载,赵谅贞哪是那种忍得下气的人?随后一状便告到父母那儿去。
她状似委屈的扑进叶昭风杯里,加油添酷的把事情渲染了一遍,最后道:“娘,您说气人不气人?那赵雅明明是在咱们家吃闲饭的,居然还这么不知本分,勾搭雷公子,羞辱女儿,娘,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叶昭凤眼睛一眯,怒道:“这丫头越来越不知分寸了,连我的女儿都敢欺负,还勾搭上雷公子,难道她以为赵家庄没人管事了吗?”在她心里,还记恨着赵雅昨晚在宴席上不着痕迹的嘲讽她的事情。
那个践丫头,从小就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那双澄澈的眼光老是直勾勾的盯着人,好似所有的秘密全教她看清了似的,让人打骨子里不舒服起来。
“娘,您一定要想想办法,瞧雷公子的神情,分明是教赵雅勾去了魂,那赵雅怎么配得上雷公子?您要是再不想个办法,说不定雷公子真给那不要脸的狐狸精拐走了。”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雷傲天看赵雅是用用那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充满了侵略和占有欲,但那从来不曾落到自己身上,令她越想越是怨毒,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贞儿,别急。”叶昭风安抚着女儿,微一沉吟后,转向丈夫若有所思的表情,“老爷,这件事你有什么主意?”
赵元展看了妻子一眼,再看向女儿,并未马上答话。
叶昭凤会意,又好言好语的哄了女儿几句,哄得赵谅贞转嗔为喜,走出房门。“现在房里只剩咱们夫妻了,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你别急。”赵元展拉着妻子坐下来,低声道:“我且先问你,咱们费这么的大功夫,硬是搭上雷傲天,又撑起场面招待那个姓雷的,连女儿都送到他手上,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