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躲进威远侯爷府可避人祸女劫,谁晓得短短五年光景,冷言冷面的寡言玄漠居然爱上故作风骚的小猫儿,害他逃无可逃地和她再度成为一家人,朝夕相处地如活在热水中。
烫呀!
“我说玄漠大将军,你家娘子该管管了吧!”置身事外的态度太可耻,令人发指。“不关我事。”一句话撇得干干净净。
他会得了内伤不意外,全叫这对不负责任的夫妻给气的。“尽管当闲人好了,近日你家娘子驿星动,别来找我卜卦占测。”看你紧不紧张。
“猫儿,你想去哪里?”表情微阴,玄漠没忘上因为了追回新婚夜逃脱的娘子花了多少时间。好样的,你敢出卖我。“人家哪有,你别听奸人挑拨离间。人家爱死了你夜里的勇猛。”
轻挑的勾唇送媚,耳根泛红的反倒是昂藏男儿。“瞄瞄,这话留着房里说。”
“啊!你好死相哦!大白天就要人家入房恩爱,你好急呐!”她巧笑的投怀送抱,玉腿轻勾地磨着他腿际。
“娘子……”他以手制止她的烟视媚行,对她的妖媚笑容有着宠溺的轻喘。
“漠,人家最爱你了,你爱不爱我?”双手环于他颈后,她故意扭动水蛇般的腰肢引诱。
“爱。”理智逐渐由迷离的眸中抽离,他在爱妻的软语里几乎失去自制。
一桶及时雨冷飓飓的泼下。“玄漠呀!小心美人计,你不打算再花上三个月千里寻妻吧!”个中甘苦、倒霉他也很清楚,因为他被抓去帮着寻人。
玄漠的黑瞳立即如雨后山头般清冷。“小尘尘,你皮在痒。”毒哑他是顺应天理,偶尔也该做件好事。
“祸福与共嘛!小师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何必苦海独游。
这些年跟在九王爷身边是多了不少历练,心智上的成长让他已不复当年的畏缩,人必须在红尘中翻滚方知世道凶险,人心难测。
也许他面对她仍存在着幼时阴影,但是他不再是借懂无知的少年,明目张胆的叫阵是愚蠢行为,会扯后路才是聪明人。
进退皆宜。
“你……”话在舌尖未出口,腰间铁臂倏地收紧。
“打消你此刻的念头休想离府,安份的猫儿才不致挨揍。”玄漠的眸中写着警告。
曲瞄咯咯咯地轻笑,“你才不舍得我受一丁点痛,你爱惨了我。”
胸有成竹、有恃无恐的口气令人发火,可是正如她所言,不轻易爱人的玄漠一旦付出真情是排山倒海,只怕爱不够她哪舍得横下心伤害她。
所以他是满脸无奈地搂着她,一言不发地瞪着她。
“木头就是木头开不了花,女人家一旦有了身孕,你想她还能走多远。”玉浮尘意有所指的一脱大腹便便的徐兔儿。
玄漠了悟的一笑,“阴阳先生所言甚是,你算算看我头胎儿女几时出世?”
“子五交脱之时最适合孕育下一代,酉时亦可,师姐的幸福就在于你勤不勤奋了。”养育子嗣是上天赋予女子的天职。“十个月后必手抱娇儿,天罡北斗乃人中龙风,文曲、武曲星随后来到。”一门三将星。
“小、师、弟——”咬牙切齿的声音喀答喀答响。“我不在乎再逆天一次。”
玉浮尘—手甩开绿竹扇,笑意生波。“你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女阴阳师一受孕就会暂时失去逆天的能力,莫非你忘了师父教诲?”
“多谢你的提醒,有朝一日师姐—定会好好的答谢。”天不公呀!他干嘛多事地提起这件她早已抛诸脑后的无聊事。
这是她今生仅有的脆弱期,为什么女子要承受这种不便,在最脆弱的时刻反而施展不出防护的本能,只有干瞪眼等人保护的份。
师父藏私,没将功夫全传授于她,否则她不必受国女人家的生育期难以动弹,无法发挥平时的力量。
冷。“不……不用客气,两位尽管和呜去,别教坏寒统领的免儿娇妻。”
听不懂他们的对谈,徐兔儿只是憨笑的陪坐,手指抚着圆滚滚的肚子,等着丈夫训练完紫骑军再来接她回家。
“玉师弟,听过天上的雁儿死在云层中的故事吗?”娇媚无比的笑声如柔刃,一刀穿透了他。
玉浮尘心下一惊地敛起笑,不自觉的倒退三步。“云行术?!”
“哟,师父也教过你夺魂无形呀!我还当是师父偏爱我呐广他也会就太无趣了。
“云行术太过歹毒,师父说过非到必要时不得使用。”会不代表要用。
云行术是倒转阴阳、扭转乾坤之术,可用于云中、风中、水中,化无形为有形,能轻易夺取人的生命,亦能使死人复活。
只不过复活的死人若无三魂七魄在身,也等于是行尸走向、灵魂飘游四方直到肉身肉腐骨碎为止。
“咯咯,先操心自己吧!没看见你小指上那条红线牢牢的渗人骨子里吗?”风拂过桃花瓣般的笑声不带温柔,多了一丝……
诡异。
第二章
落荒而逃是下场?
衣衫褴楼的玉浮尘蹲在人家屋檐下一角避风,一日破碗就搁在脚边,街边野狗唤了两下洒了一泡尿,两枚铜板就浸在黄液中。
发污睑脏的蟋着身体靠着红砖墙,怎么也想不通的他抱着胸发抖,为何他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好好的温床不躺却得睡地上?
仅仅是gFW的改变,可是天和地的分别是一清二楚,他能怪守门的侍卫眼拙吗?换作是亲生爹娘也认不出此刻“落魄”的他是何许人也。
人要衣冠确是一句名言,瞧他一身破烂的穿着,脚跟破草鞋,谁会相信他是面如冠玉、风雅高尚的翩翩君子,没一棒子赶人就不错了。
明月高挂半空中,清风徐徐,虫鸣蛙叫声近在耳畔,本该是一杯清酒邀风月,人生一大快我可他竟窝囊地在此拍蚊子、赶小虫,好图能睡个饱觉。
想来还真是狼狈,上归云山庄求见九王爷被当乞丐,打发,他算了算时辰是不宜上门,于是找了间看起来气派的客栈投宿。
谁知乞丐是那么不受欢迎,大把的银子送上门人家还不屑,直说他手脚不干净,银子的来路恐有问题,硬生生地将银子推拒在门外。
不信邪的一间试过一间,扬州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嫌他臭,要他离远些别来害客人们吃不下饭。
感慨再感慨呀!是谁说过乞丐最吃得开.五湖四海任君行,天下第一帮谁敢不卖帐,走起路来威风八面,大鱼大肉碗中落。
哼!他终于了解江湖传闻不可尽信.听听就算不能当真,瞧他因一时误信而付出多大的代价。
要不是为了掩饰他受人垂涎的天仙姿容,避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何苦扮起最不引人注目的脏乞丐,用炭灰抹黑一张美颇好逃避世人的觊觎。
“唉!上天何苦负我,给了我智慧何必再赠予全貌,我是男人呀!”
抱怨归抱怨,抓抓脖子他反手拍死三只蚊子后翻个身,看看能不能找个好方位让自己入睡,赶了两天路都快累垮了。
缩起的身子真像路边的一只野狗,他合上眼皮尝试着忽视耳边的嗡嗡声,以乱发覆面省去蚊虫的叮咬。
慢慢地,困意在黑暗中降临。
突地,一阵大雨打在他身上,半睡半醒之际他猛地跳起,想找一处淋不到雨的地方,他直接跳上人家门前的石阶准备避雨。
但是奇怪得很,雨似乎只下一会儿。
抬头一望天边的明月依旧,满天星斗大如珍珠的闪烁着,夜虽黑仍可见无一片云逗留,为何急雨似早直下,全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