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他身强体壮的练武体格这种小风寒根本不算什么,借由内力运行周身即能轻昀减轻不适。
可是他“必须”病得很重,不然以张老爹盯小鸡似的严密度他就算叫鱼虾吃了一足一臂得不到怜悯,死在溪里更好省得埋。
怪他未及时防范张老爹的偷袭,才让他一举得逞地踢他下水。
但他会心急也不是没有理由,赵金鼎这败类出现是一种预警,意在提醒他有花堪折直须折,别放过大好机会原地踏步,果儿的祥和无为并非只有他一人注视着,除了赵金鼎仍有不少文人雅士倾心,一心要攀取池中莲。
而凡事不肯罢手的莫迎欢亦是他无法等待的另一个原因,迫使他不得不提早表明心迹。
不过情况出乎意料之外的惊喜,如果少了那两道虎视眈眈的监视目光结果会更美好。
“哈嗽!哈嗽。”
“报应呀报应,溪边的花儿不能摘,会触怒溪中的水神哟!”
“老爹的意思是要摘东边的小白花喽!”他故意把溪边听成西边。
张老爹脸一板不甚高兴。“什么花都不能摘,你想当采花大盗就滚出城去。”
“咳咳!我是病人,你好意思让我死在这里。”白衣一撩,玉浮尘健步如飞地抢了院子里最好的躺椅一躺,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死小子、死小子,不懂得敬老尊贤。“死以前先把银子留下。”
“老人家心好狠,还是我的果儿妹妹善解人意。“一说完,他马上一脸病容地咳个不停。
“去你的混帐东西,你这辈子休想碰我家闺女一下,否则下毒毒死你。”张老爹恼怒地提起脚要端下去。
“爹,你干什么?”
女儿的娇斥声一喝,他连忙把脚缩回去,暗骂小子奸诈。
没错,玉浮尘就是看见张果儿端汤药过来.使了一招阴他。他嘴角微扬的以眼神嘲笑张老爹的落败。
张老爹忍得脸在抽筋。“呕,爹在伸伸腿嘛!坐久了脚会麻。”
“你不是想踢玉大哥?”爹的话转得有点硬,像是不甘。
“哈……他是病人呐!我再缺德也要等到他病好了再说。”臭小子,咱们先把帐记下。
没关系,大人有大量,让他一回,待会等丫头进房了以后,他非连本带利讨回来,没人可以占老头子便宜,等死吧!
“爹,怎么原来你会武功?我以前都没瞧你施展过,不过打架不是件好事。”张果儿用较严肃的口气警告他别欺负病人。
嗟!女儿向老子说教,她有没有搞错?“我哪会什么武功,救女心切就飞了过去。”
“爹,这件事别再提了。”他差点害死人。
张果儿将药汁倒入碗中交给玉浮尘,淡淡的表情有着可疑的红晕,像是初夏的荷花泛着粉色,手指颔了一下。
心中暗喜的玉浮尘轻握她小手抚平她的慌忙,挑衅的眼神直遏张老爹。
看好幄!老爹,我不只碰一下,而是整只手包住她柔嫩玉手,用了他的香膏之后,她的手变得细嫩有光泽,让他爱不释“手”。
就是不想放开,怎样?!
你……你气死我了。“丫头,男女有别,他自己有手你让他自己喝。”
张老爹不动声色地拉开女儿,取出她手中的碗,粗鲁的塞放在“敌人”手中。
“果儿妹妹累坏了吧!我自己来就好。”玉浮尘一端碗,手就不稳的溅了一些药汁。
“你的病还没好,我来喂你。”她看不出他在使坏,又接下喂药的工作。
苦呀!他该多倒掉半碗。“不用了.妹子,我不碍事……咳咳……”
“瞧你又犯咳了,病人要有病人的样子别逞强,你乖一点。”她拿出手绢一拭他嘴角药渍。
“果儿妹妹,你说话的口气真像我娘子,娶妻如你当是人生一大乐事。”他眯起眼取笑着。
“坏人。”她双颊的颜色又加深了几分,小声的瞑骂他没个分寸。
“是像你娘吧!病得要人喂和死人有什么分别,快来叫声爷爷。”哼!想娶他闺女,他等到生霉吧!
“爹——”真是的,像个老小孩。
玉浮尘故作虚弱的抓住她手又无力地放在胸口。“没关系,我不在意。老人家爱开玩笑。”
“无伤大雅嘛!总好过老有一群姑娘在门列内徊,探头探脑地不知找哪位情郎。”张老爷意有所指的一瞄。
他一说完,明显的,张果儿喂药的动作像是赌气,一口接着一口地不等玉浮尘咽下的直播,灌得他叫苦连天,没病也灌出病来。
“老爹,树头不小了,说不定他到了思春年纪。”他就知道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头一天帮着卖豆腐脑,结果生意出奇得差,向来半个时辰卖得光的豆腐脑硬是卖到中午过后才能收摊。
姑娘家瞧他不稀奇,年过半百的婆婆婶婶为了看他一眼差点大打出手,一碗豆腐脑端了老半天不见舀一口,呆呆愣愣杆着发呆。
更可笑的还有一些母亲回去叱喝闺女来瞧他瞧个仔细,一个个羞答答的欲言又止,只会在一旁傻笑使眼色,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而他差点接了摸他胸以证实是男是女的年轻小伙子,若是果儿没有及时拉住他。
所以到了下午他想出一计,佯病。
这招除了避免“抛头露脸”,理所当然的还要有人照顾他,于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张老爹和树头小弟就要为生计打拼。含恨……含泪卖豆腐脑。
而他幸福地睡到天大白,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心爱的果儿妹妹捧着毛巾为他拭脸,吃着她亲手为他煮的鲜鱼粥,只差没睡在她怀里。
未来会有机会。
“臭小子,你才思春,树头还没你一半滑头。”可恶,不信赢不了他。
“爹,灶房里我炖了你爱吃的梅干扣肉和三鲜蒸鱼,你要等树头一起吃吗?”爹的性子越来越像个黄口小儿。
他赶忙地跳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不早说,想把爹饿死呀!”
自己吃都不一定能饱,干么留给不孝儿子,非拖着老父卖豆腐脑不能独撑小小的摊子。
“爹,你……”顽童心性,唉!她转个方向,“你别老气我爹,他年纪不小了。”
玉浮尘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是他怕我拐走他家闺女刻意找碴,我能说‘不,我对你女儿一点都没兴趣吗外
“不安份。”刚消退的红彩又配了粉腮。
“我真爱看你睑红的娇羞样,像桃花初绽。1修臣抚着她脸颊,趁机啄了一口。
“你能不能像个病人规矩些,别登徒子似地毛手毛脚。”她责怪地将最后一口药汁送人他口中。
“佳人如玉,不饮也醉,你要我不碰你是难如登天。”他技巧性的一带,她身子失去平衡地往他身上一坐。
嗯!暖玉温香,若他能抱一生一世多好呀!他的小娘子。
他没救了。“我爹见了又要生气,你分明是故意惹他发火。”
“没错,知我者,果儿也。他要多气几回气血才会红润。”瞧,爱屋及乌,糟老头的坏脾气他一并接收。
“贫嘴。”是他斗嘴斗上店,以为她真那么好骗。
倚偎在他肩上,以往以为流失的情感正逐渐填满她空乏的心湖,她能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的喜欢上他,甚至是她不曾付出的爱。
缘分是一件奇妙的事,她竟无法回想以前没有他的日子。
“你在害怕什么?”她的身子在发抖,他知道不是冷的原因。
“失去你。”她诚实的说出心底的恐惧。
他紧紧搂住她,管他合不合宜。“你不会失去我,你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