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下去那里的?”朵咪问。
“从那边的铁环下去。他们整个早晨都在这里清理,希望水能流进井里。”
“看得出水位升高了。”克莉观察着。
“嗯,”朵咪也往下看。“他们一定冻坏了。”
茉拉点点头。“弗巨是很习惯这种寒冷了,傅盖文一定冷得打颤。弗巨还上来一两次,可是盖文从下去就没上来过。”
“拉上绳子,亲爱的!”弗巨对着茉拉大喊。茉拉在克莉的帮忙下拉扯着绳子。拉上来的铁桶满是黑煤残屑,米雅和派克走来把桶子提出去倾倒。
又拉上几桶类似的垃圾后,弗巨终于宣布他们做完了,他抓着井边的铁环攀爬。
在他发颤苍白的脸冒出井时,茉拉和克莉帮着弗巨上来。然后茉拉送给克莉一条毛巾让她等着盖文,自己则扶着弗巨到火炉旁。
克莉看着比丈夫略高的茉拉怜爱的在弗巨眉心印下一吻,然后两人笑开,又互吻了一阵子,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她心里泛起一股艳羡,只能把头转开。
她看着盖文爬上来,手撑着井边用力跳出。井水不断地往下滑落下他早已湿透的长裤。他胸前的细毛像毯子般平顺地往下蔓延至腰,腰身削瘦结实。
他短促地对她一笑,伸手梳着湿漉漉的金发。克莉忘了手中还拿着毛毯,他结实的身躯吓着了她,激起她热切急迫的渴望。迷惑了她令她视线无法离开。甚至没察觉到自己是多么全心全意地看他。
他一点也不像亨利,后者虽然同样高大,却宽松柔软。盖文有着完美的身材比例,光滑又结实的肌肉有型地收缩。她的身体流窜着一股骚动,显现于外的羞红从颊上烧到小腹。
他的胸膛深深起伏着,平坦的乳头因寒冷而突起。她飞快吸了口气,眼神重回他的脸。他正看着她,嘴角浮现一抹诱人的微笑。
“小姐,”他走向她。“那是给我的吗?”
“噢!”她慌乱地把毯子给他。他接过把毯子围住上半身,擦拭着满是水珠的脸。然后他看着她,唇边仍是那抹戏谑的笑,她羞红地垂下眼睑,然后再次抬头看他。“水井清好了吗?”她问。
“嗯,我想是吧。那些残渣把入水口堵住了,当我们把木块清走后,水位又再次上升。”
“这水和我上一次看的一样黑,你想这不会有问题吧?”
“没事的,我想。虽然还有些烟灰残屑沉在井底,不过井水是比前几天干净多了。”一撮湿归垂落他眼前,他伸手把头发往后拂。
克莉看着他微长胡髭的下颚。她突然好想抚摸他的胡髭,摸索他的下颚,她想为他梳理乱发。她的脸更红了,觉得自己置身火里。
盖文俯身捡起他的黑衫。她看着他平滑耸动的背肌,心底某种原始的情绪开始发酵,她咬紧下唇。
“我得赶快换下这些湿衣服。”他说着,一边穿上他的皮靴。
“否则你会染上肺炎,”她笑着,很庆幸心里那种奇特的紧张消散了些。盖文失笑。“我去储藏室拿些亨利的长衫、长裤和斗篷给你。他和你一样高大,甚至更壮,不过我想他的长衫你应该可以穿,如果你要的话,”克莉说着。
他边点头边穿着靴子。“如果你要去储藏室,我要你去找出所有卧房会需要的东西。”
“卧房?”她问。
“嗯。为我们房间选些家具,我会找人帮你搬上来。”他站起身看着她。“我要泥沙匠和木匠赶工修整我们的卧房。工头今早才对我说除了一些细节外,整个房间大致已经完工。”
“只要他们弄好,我们就可以使用卧房了,今晚吧,我想。”
“今晚?睡在卧房?”她惊呼,然后住口,知道自己像个白痴一样瞪着他。今晚她就可以睡在卧房……和她的丈夫单独一起。她的心跳得更急了,原本蔓延全身的温暖变得更燥热了,她的嘴突然干涩。
“是的,克莉,”他轻声说着,他的眼神锁住她的。“今晚。”
“这里是皮克特王的国土,”派克站在木柜上手拿长矛,喊声在这个地下石屋里回荡。“这些是他的战士……”他指着站在一旁抬头挺胸的威廉和洛比。
“而我就是教战士打仗的皇后。”米雅拿着另一根长矛站在威廉身旁说着。
“什么啊!”威廉沮丧大喊。
“古代的皇后都是这么教年轻人打仗的。”米雅固执地说。“问我妈妈,她是竖琴师,知道所有的故事和诗歌。”
正打开放着亨利旧衣抽屉的克莉抬起头。“那是塞尔特人的古老习俗。”男孩因她的回答哀嚎。
“我早就知道怎么打仗。”派克顶回。
“我是武士。”洛比紧闭双眼。“你是正和其他战士沉睡着的亚瑟王,等魔咒消失后,你会站起来和恶人对抗。”
“对!”其他孩子大喊,挨着洛比身旁躺下,直到派克做个手势,孩子们跳起来互相打斗。
“别再闹了!”茉拉走进房喊。
“不要破坏克莉小姐的储藏室。把你们的长矛收起来以免杀死对方。”
“如果你们安安静静坐着,”克莉对孩子们说。“我就说故事给你们听。你们想听亚瑟王和他的武士们睡在魔力山丘下的故事吗?”
“我们要听另一个亚瑟王的故事……有关金格堡的那个!”洛比喊道,克莉点点头,孩子们靠向她身旁。
“很久很久以前,当牧师和传播和平的使者来苏格兰时,他们和苏格兰人一起生活。那时有个伟大的国王亚瑟……”
“还有梅林,他的魔法师!”洛比嚷着。
“嗯,现在闭上嘴,马洛比。还有梅林,他的智者,亚瑟王有很多英勇的战士,效忠他并愿意为他而死。有一次亚瑟王召集武士前往苏格兰和皮克特人战斗,他们在金格堡待了一晚,那时金格堡是当时第一座用石块砌成的碉堡。”
“他们就睡在这个秘密的地下室吗?”洛比问。孩子们一个个瞪眼张嘴凝神看她。
“他们睡在城堡中最安全坚固的地方。金格堡的主人,也是亚瑟王的朋友,给了他们最好的晚餐和最好的麦酒,竖琴手在他们进餐时弹奏美好的民谣。”克莉拿起一件镶着金线的蓝衫,想着盖文穿上会有多英俊。她把衣服摺好重新把心神拉回孩子身上。
“第二天,为了回馈热情的款待,梅林送给堡主一份神奇的礼物,一份由魔法产生的礼物。梅林告诉堡主这份礼物将对苏格兰有着重大的影响;然而在那群和平使者中有一个女人爱上了亚瑟王,她非常气亚瑟要离开金格堡的决定,于是她用她的魔法下了另一个诅咒。”
“她做了什么?”威廉问。
“她把梅林的礼物藏起来,藏在城堡的中心,并说除非苏格兰人找到他们最英勇的国王,否则宝藏将永不再现。”
“她要亚瑟王回来求她告诉他宝藏在哪里,但是他忙着和皮克特人打仗没有时间。”派克顺口接下。
“那堡主怎么做呢?”威廉追问着,他还没听过这个故事。“他拿刀砍下那女人的头?”
米雅厌恶地看着他。“如果这样对待使者,厄运就会降临了。”
“堡主找了又找,仍找不到宝藏。”克莉耐心说着。把抽屉关上,“因为亚瑟王忙得没时间回来,梅林于是派白鸽为使者引路去找宝藏。可是因为苏格兰最勇敢的国王还没出现,白鸽也无法找到正确的路,直到今天,白鸽仍在堡外徘徊,试着想找到金格堡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