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是你理想的女人,不是吗?”简冷笑着说,并用双臂抱住自己飞快冷却的身体。她充满讥讽的声音使她自己也因嫉妒而愤怒了。就好像瑞安的嫉妒使她自己也有了嫉妒的理由,最后.她一直深藏心底的那多年的、可怕的嫉妒终于压抑不住了。
“她是你心中最娇嫩、最完美的花朵,是你衡量女人的标准,地是你爱过并失去的女人,是你在第一眼看到时就认定她是只属于你的女人。可是,怎么样呢?事实证明她不是如此!”她酸溜溜地说,“她嫁给了别人,所以我认为你——定是错了。可是你就是不肯接受这事实。往事使你无法安宁——你一直还对她那么牵持,所以你才不停地问我关于她的各种问题。”
“没有不停地问。那一定是你过度的负疚感产生的错觉,简。”他嘟囔着说。“况且,我问关于她的问题,无非是想从她身上了解你卷入了其中多少。”
但是简已难以控制自己的理智。嫉妒心一旦暴露,尖刻的词语就像决口的江河。“和她谈话以后,你对过去的那些记忆是不是又卷土重来厂?你是不是开始琢磨能否再度得到旧日情人的青睐?如果你希望她的婚姻不幸福,那你趁早放弃这念头。她和康拉德过得很好。”
他骂了一句说:“我可不是那种抓住过去不放的人,爱娃结婚以后也不是了。她离开我以后仅仅三个月就结了婚!”
“哦,那你为什么一听我说,我没有告诉她我们共度了一个夜晚你就那么失望?你是不是希望我告诉她你的床上功夫多么好,让她为自己失去的人后悔?也许在你的变态思想里,作为你的床上伙伴,我怎么也不及我这位最好的朋友。”她说着还啐了一口。当他气势汹汹地朝她扑上来的时候,她从他张开的胳膊下面溜了出来,她飞跑着冲出大厅,冲上楼梯。没有衣服的羁绊,她跑得飞快,在楼梯转弯处她头发上的水像雨点般的甩到了墙上,她很清楚地意识到,瑞安追赶她的沉重脚步正在逼近她。
她正好领先他一步跑进自己的房间。她猛地滑上门闩,用力之猛使她的手指疼得让她几乎掉下眼泪。但总算在瑞安沉重的身体撞击到门上之前把门闩住了。她靠在门上喘息了一阵,脊背清楚地感觉到他用拳头砸门的震动。
“走开!”她凄厉地喊道。
“开开门,简。”瑞安叫着,开始用脚踢门。
为什么?为了他能够以她的可笑指控为由惩罚她?或者用他那无情的可怕思想来分析她如何可耻地失去了理智?她认为,爱情应该是一种美满的、精神上的、向上的经验,不是这种廉价、疯狂的歇斯底里的陶醉,过后留下的只是厌恶和可怕的失望。
“不——你走吧!”她说着把一只手捂到眼睛上。他不会破门面人吧?但是她相信,他要是真破门,那么大的动静一定会惊动佩吉来帮助她的。
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她感觉到门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那一定是他把头顶在了光滑的门上。“简,你怎么了?亲爱的?你哭了吗?”她几乎能看见他在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简,让我进来,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和你谈谈……”
她拼命忍住了眼泪。亲爱的!他怎么可以这样称呼她!她的心都要枯萎了。这都是他的过错!
“我不!你走开!要不然我就到阳台上喊你母亲来了!”
外面没有声音了。简含泪悄悄地笑了笑。她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到瑞安急急忙忙远去的脚步声。她的耳朵还没来得及挪开,就听见阳台上发出一阵异样的声音。她连忙跑到阳台一看,瑞安正从旁边的至少两米以外的阳台上飞跃过来,他那黑色的强健身影就像一个带来凶信的天使。
他的脚刚落在简的阳台上却又滑了下去,简不由大声尖叫起来。但是上身向前的冲力使他翻越栏杆一下子蹲落在简面前。
“你真的是疯了。你会摔死的!”她生气地尖叫着,这时他一跃而起,她的手摸着他的胳膊和胸脯,好像是要证明他还好好的。
“不会的,顶多断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他令人生气地以满不在乎的男人气概说。然后他捉住她的两只手腕,把它们从两边围绕到自己的腰上。
她的心还在狂跳,她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所以她感觉出他也一样。“你差点儿就摔下去了。”她仍喃喃地说。失去他的恐惧使她几乎瘫软下来。
“我要是死了,你会在意吗?”他小声说,双手轻轻抚摸着她还在颤抖的后背。“也许你会觉得我该死。”
她浑身一震,把头埋在了他湿漉漉的衬衫里。“你在说什么呀!太可怕了。”
“我知道。我们在这段交织着爱和恨的时光里,都曾向对方说过这样可怕的话。不是吗?这就是我赞同你的原因;我们不能交谈,我们一交谈就带来麻烦。另外,事实胜于雄辩……”
他说着松开了她,双手探过她的肩,手指插进她游泳衣的后背带,轻轻把背带拉下她的肩.让她的乳房裸露在夜晚温柔的空气中,她洁白的身体与黑色的衣带形成触目的反差。
在他低头吸吮她的两个乳头的时候,她惟一的反抗就是低声的呻吟了。
“嘘……”他用嘴堵住了她的呻吟。接着,他把她抱到柔软的床前,仰面倒在上面,让她压在他的身上。他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但并没有停止他们的接吻。沉湎在他那熟悉的、迷人的气味的简又一次完全地把自己交给了火样的激情。她疯狂地做着她无论如何不敢用言辞来形容的事情。
她笨拙地帮助瑞安脱掉他的衬衣和自己的泳装,扔在地上。正当她蠕动不停,渴望他再来一次的时候,忽然一声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他们荡漾的魂魄。
“简——你没事吧?怎么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尖叫?”
简用胳膊肘撑起身子,看到身下男人的脸不禁大为窘迫。激情使瑞安那坚毅的面孔变得朦胧,他的嘴唇也因热吻而变得通红。他的眼睛里燃烧着蓝色的火苗。
“对了。”她提高嗓门,努力抑制着声音的颤抖,回答佩吉关切的问题。“可是……我现在没事了——我很好。”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真的没事吗?”
她感到瑞安强有力的躯体开始紧张起来。他的全身都在等着她做最后的回答——她自己的选择。
“是的,真的没事。”她用镇定的声音说;“你用不着担心,佩吉……谢谢你。”
听着佩吉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感到一阵喜悦充满瑞安的全身。他的手伸向她的脖子后面,渐渐地把她拉近。
在他们的嘴相距还有一寸远的时候,简突然小声说:“她知道你在这儿。”
他咧开嘴坏坏地一笑。“那更好,这样她就一夜不会再来打搅我们了。”他用嘴抿了一下她的下唇,两张嘴立刻紧紧贴在一起。瑞安轻轻把她放到床的另一侧,然后脱掉自己最后的衣服,随着一声呜咽,他们赤裸地拥在一起……
他终于捉住她拼命寻觅的手,轻轻把她翻仰过来,分开她的两只胳膊,使她的双手几乎伸到了床外边。“让我来……不要弄伤你的手。”他慢慢地、轻轻地进入了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