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只是想起了很多事,心情有些难以调适。”
“我了解。”我拍拍他的肩膀,说着:“我们该回去了吧,要不然吃不到蛋糕你就负责赔我一个。”
“看不出来你这么好吃。不像嘛,小心吃胖了没人要。”
“谢你喔。你说话的口气怎么跟叶维没两样,都那么缺德。如果是尧,他就……”我蓦然地住口。怎么我又提起了他?怎么无论我在何时何地,都会想起他?
“别想了。”换陆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的时光,弥补过去所犯的错误,改变既然的事实,那就这样吧;反正行尸走肉,过一天算一天。”
我和陆走入了车子,他放了点轻音乐后继续我们的话题:“我还以为陆重言这个人活得很有朝气呢。”
“以前是。只是当事情真正又面临时才发现……无法处之泰然,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地继续过日子。”
是呀。开始换我沉默不语,因为现在的我和陆一样,都是困在自己圈子里头的人。沉默的空间中流动着音乐,那是一首很久之前的老歌“How
deep is you love”,缓缓的合声中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
“想些什么?”
“没事,只是想像自己在一片原野中,让自己能够冷静一些,心情也会好一点。”
“有用吗?”
“你可以试试看呀,当然我不是指现在。”
“或许我见到的不是原野,而是沙漠。”
“见到沙漠也没什么不好的呀。”
陆很怀疑地看着我,挑着眉等我回答。
“你不觉得在沙漠中反而更平静吗?有人说海市蜃楼不实际,但难道这种幻想不假吗?”看着陆点点头,我仿佛受到个鼓励般的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喽,如果能让你的心情平静,即使你是幻想到了沙漠也无不可呀。”
“那你想到尧能平静吗?”
“我想到他……不能,我所有的情绪都随着他起舞或落幕,他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无所适从,不知道要有什么样的反应才算对、才算不对。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去想他,不去见他。”
“见到他后会很难过吗?”
“嗯!也不算很难过,只不过有一股压力在心中,怎么样都无法自我排解,只能选择驼鸟的方式,睡觉了事。”
“如果……如果你为着一个人变换着心情,却又要在见她后才能把心情给平复,你会选择什么方式去进行?”见我一脸不解,他也不补充地又继续说了下去:“你想展望未来,却又是如此难忘过去,总是让自己的步伐被过去紧紧地绑住时,你会选择完完全全忘了过去吗?”
“我不懂。如果你真的对一个人有感觉时,却又让过去的事情把两个给困住,这样的日子会快乐吗?只怕两个人都难过吧。如果真的有情,从头开始也是不错的,但是如果怕受伤而因此裹足不前,或许最后什么都不剩了吧……”
“又是野火的直觉吗?”
“或许是旁观者清吧。自己置身事中时看到的总是一团迷雾,只有在跳脱事外后才会发现阳光是暖的、风是凉的。”
“那你现在跳脱了吗?”
“那你又跳脱了吗?陆重言先生。”
“或许算跳脱了。”
“或许?怎么你也学我用起这种不确定语气了,我可要收费喔。”
“好呀,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算是付你学费,如何?”
“值钱吗?你可不要随便讲一件事情应付。”
“不会,而且保证你听了之后花容失色。”
“什么事情这么厉害,能让我变脸?”
“那就是……刘竞尧喜欢你。”
第八章
一时之间我真的愣在那里。
“你确定你在说什么吗?”
“需要我重复一次吗?oK,刘竞尧喜欢你,甚至可以说,他爱上了你。”
“你不要闹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喜欢的是我姊姊,我不是说过了吗?”
“你怎么会认为他喜欢的是你姊姊,搞不好那只是他的障眼法,而他的目的是要追你。”
“要追我?如果要追我的话,那他跟离离很亲密的样子又怎么说?”
“我是没有见到他跟你姊多亲密的样子,所以也不好乱下评论,但我肯定刘竞尧喜欢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肯定?如果你知道最近每次我们出去玩时,离离都会一起出来;还有上次去溪头玩时。他们……”我突然发现我接不下去了,情况进展得有些诡异。上次去溪头玩时,虽然离离跟尧不错,但是那天尧好像怪怪的。
不可能!我在心里喊着。会吗?尧喜欢我吗?那为什么我们之中又出现了离离?
记得有个人说过—句话:别让你的爱情太拥挤。
拥挤?我们现在之间不就是如此吗?尧和我、尧和离离。
在多少个夜里,我曾经问过我自己,我和尧到底是朋友,还是有可能让彼此之间的感情成为情人。或许是我胆小吧,总是认为朋友能长长久久,而情人只不过陪你一段,虽然璀璨,但风雨也更加剧烈。
“你也有这种感觉,不是吗?”陆凝视着前方的车况,问了我这一句话。
“我不清楚。”他投来了不太确定的表情,使我又加紧地补了一句话:
“我真的不清楚。你也晓得女孩子不太喜欢去预测些什么,尤其是这种很不确定的感觉。他对我很好是没错,可是相对的,他也对其他的女孩子不错;况且,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他不对我明说?”
这一点就是让我最无法明了的,如果尧真的喜欢我,那他为什么从来没有很明确地表示、行动。那些或多或少、或假或真的玩笑谁都会开,如果我把每一个对我开这种玩笑的人都当成他对我有意思,那现在我的男朋友可能从学校门口排到我们教室了。
“或许他跟你怕的是一样的事。”
“啥?我不明白。你说尧怕的事是跟我一样,什么地方一样?”
陆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好像我说了什么很白痴的话,摇摇头后又说:“你不是说你怕表错情后你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当,或许,他也怕吧。”
“或许是吧;但或许,你认为我们之间拥有的情愫根本是不存在的。”
“野火,你知道你的缺点在哪里吗?”
“嘎?这个跟我们讨论的问题有关吗?”
陆笑着点点头,也是他这一点头,我发现我更不懂了。
“你说我的缺点跟我和尧之间有关,哪里有关了,我怎么不晓得?”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地球?”
“嗄?”怎么又跑出个地球?我像地球?现在我的脑子是问号满天飞了。
“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是地球。”他看到我点头后又继续说了下去:“你一直是个发光的个体,那种魅力是很吸引人的。你总是能确定你要追求些什么,然后订下目标和时间,一步一步去做,至死方休。”
“会吗?我怎么不晓得?”
“就是因为你不晓得,所以才能构成那种魅力,让人迷惑。”
“你的意思是我的这种行动力让尧觉得无法靠近。”
“也不尽然,应该说你总是喜欢自己去追求,而对于想要追求你的人,你的眼神中一律没有。”
“有那么严重吗?”
问到这一句话时,我们也刚好回到了Tea For Three。
陆下了车,往窗内看了一看,见到了小岳在跟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