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舍不得,怎样?我看尧也不想要你这个木头坐在旁边。你看,跟野火坐多好。有天可聊,有话可说。”叶维居然火上加起油来。
天呀!我都没说话,怎么扯到我这来了。我按着我有点昏的头,开始觉得反胃起来。
“你们两个闭嘴!”尧吼完后,看了一下我说着:“怎么了,开始觉得不舒服了吗?”
话一说完,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颗晕车药,要我吃下。
“不要像小孩子一样吵来吵去的,这样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出来玩就高兴一点,不要心不甘情不愿。如果不想说话,就看外面的风景;要是叶维想说话,那跟我这个可怜的司机说吧。”看着叶维想说话,尧又补了一句:
“我知道我不是女的,你就忍耐一点。大家不要吵了,让野火早点入睡,要不然待会你照顾她。”
“嘎?OK,OK!我不吵了,我可不要像上次去垦丁一样,落得当某人的保母,还是你来。”叶维一听到要照顾晕车的我,马上休战讨饶:“还是你来吧,刘先生。我不吵,我闭嘴。”
听到叶维这句话,我和离离笑出了声,之后,西线无战事。或许是前几天的无眠吧,找总算在车子的音乐声中,慢慢入睡。
睡梦中总感觉得睡得不是很舒服,因为我可怜的脖子会随着车子的转动而左摇右摆的。可是睡着睡着,我突然发现好睡多了。我好像躺在一个很温暖的怀抱中,而且更奇怪的是,仿佛像春风吹拂着大地,有种温热拂过我的唇瓣。
好似在梦中,我看到了尧对我微笑。他的脸庞浮现的笑,不再是那种像包容小孩子的笑,而是带着宠溺及钟爱的笑容;我坠入了无边的情海,跟着他的心跳舞出属于我幻的步伐,属于我们的年代……
乍然间,有人摇着我的身体。
“野火……野火,到了喔,快醒来吃东西。”是尧的声音,离我好近的感觉。
“不要啦,我还想睡。”
“萧野火,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东西都吃完,你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好呀!”换成叶维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到我的耳朵。“你敢的话,我就让你好看。”我依然没有睁开我的眼,没办法,现在这个睡姿实在太舒服了……好想再睡喔。
“萧野火,你是猪呀!你不吃东西也就算了,那尧不用吃呀!”
“你很吵耶,叶维。我哪有要尧不吃东西,你……”感觉到叶维是不把我吵醒不甘心后,我睁开了双眸要跟他辩论,没想到一睁开跟,就发现尧在我的正上方微笑地看着我。
猛然间,他的脸就这样映进了我的眼中,一种奇怪的情愫在我们之间漫延着。我躺在他怀中!这个突然的认知让我吓了一跳,连忙起身。
“还说没有,你不就躺在尧的怀中。”叶维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继续向我炮轰着:“你这样尧怎么吃东西。你知不知道一路上我开车已经很可怜了,你居然睡得那么好;现在更可恶的是,离离居然要我把你叫醒后才能去吃东西。她又不是不知道你这只死猪,怎么叫都叫不醒。干嘛我就要听她的话,她以为她是谁呀!叫我不用来吃,我就不用吃吗……”
“叶维,拜托。”我开口向他求饶,请他停止无理的轰炸行动。本来睡得好好的,没想到醒来居然要受那么大的虐待,早知道就不要醒来,继续睡觉算了。
可是叶维好像没到我的话,又继续念着。
“噢——”我呻吟着,叶维如果再不停止,我的头就要爆了。
“好了,清醒就好。”还是尧开口有用,叶维果然止住那如滔滔江水的长篇大论。
“叶维你先去吃好了,我和野火待会就去,麻烦你跟离离说—声。”
“好啦。你们快来,我可受不了跟那个母老虎在一起。”叶维嘀嘀咕咕地边走边念着,可是实在太小声了,我听不清楚他在念些什么,转头想问尧,没想到尧也摇摇头地笑一笑。
“吃饭了,待会就去旅馆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呢。转过去。”听到这句话,我很自然地转了另一个方向,而尧也很顺手地帮我把头发给夹成马尾。“这样吃东西时比较不会掉下来。好了,走,我们去吃东西了。”
也许我真的是睡太久也睡笨了,我很自然地伸出手,就让他牵着我走向小吃摊。
晚餐就这样平静过去,没起什么风波,可是这种平静的气氛反而让我食不下咽。吃过晚餐后,我们住进了旅馆,房间的分配是离离和我、叶维和尧。
我和离离在沐浴更衣后就入睡,虽然我下午在车上已经睡过了,但是一沾上床,就如同叶维说的:“我上辈子可能是某种最爱睡的动物。”
没想到半夜,我反而清醒,这时才发现离离不在身旁。抬起手来看表,都三点了,她会去那里?急忙抬头往外看,才发现离离的身影透过窗户倒影进入了我的眼帘;而除了她外,还有一个人影与她交谈。
“白痴!”我低声地暗骂着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呀!男女朋友聊天是很正常的呀!花好月圆,人家不辜负这美景,而我萧野火管些什么,大夥都是成人了,懂得轻重。”
“去!”我又骂了——句。算了,睡觉。
可是脑子却清楚地像是播放机,将那天离离把头轻靠在尧的肩上那一幕,放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自己几点才人睡的,但在入睡前,离离还是没有回来。可是第二天睁开眼看到她,还是依然那么亮丽,就像早晨沾着露水的菡萏,那么的动人、艳丽。反观看镜中的自己,一脸怨妇样,苍白的脸庞像快三十岁的少妇,我想任谁看了都会摇头转身离去。
怨妇,怎么自己能想到这个形容词,我萧野火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是呀,到现在还能苦中作乐的人,或许不是天才就是白痴,而我想,今天的我是后者吧。
”野火,你好了没?”离离敲着浴室的门喊着。
“喔,快好了!”
“那快一点,尧说要趁早上没人时到处走一走。”
喔的一声算是回答我听到离离的话了,而浴室外的离离也没再说些什么,不过我想她应该是到中庭跟尧他们集合吧,因为接下来我就只听到房门关起来的声音。等到真正确定没人时,我才慢慢地打开浴室门走出来。
其实我知道我在逃避,但总是弄不清楚自己在逃避些什么,努力地摇摇我的头,把那些让我不愉快的画面给除去,只是,事与愿违呀。
到了中庭,顺手接过叶维手上的简单早餐,看样子就只剩我一个人还没吃,于是一边拿着早餐,一边示意他们可以出发的讯息。这时尧突然走了过来,拉我到附近的小椅子坐着,要我慢慢地吃,慢慢地嚼。
“对呀,野火,你就慢慢的吃吧,没有人会赶你的。”
“哎唷,叶维,你今天吃错药了呀?怎么口气那么爆。”
“喂,你这女人真不能让人疼耶,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出发,让你在路上边走边吃好了。”
“嘎?我哪有说什么,只觉得你今天心情不错,难道你真的没有吃错药?”
“你才吃错药了,笨蛋!”
“奇怪了,心情又不好了呀?”
“被你那样说,谁会心情好呀,你告诉我呀。”
“天才呀。只要是天才心情就会好,你不是天才,所以当然心情不好……嘿……”哈,又将叶维一军了,今天总算开始恢复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