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妹……」胡老爷低声下气的拉她到桧椅坐下,又帮她搥背,「妳别这样说,艳儿其实心地不坏,只是性子烈了些,薛大夫越是不甩她,她就硬是越在意越想要他,这孩子就死爱面子,她受不了被人拒绝,咽不下这口气嘛!」
「她这种倔性子早晚会出事,你又管不住她,让她真以为自己是女皇。我才不敢和你在一起,那丫头真恐怖!」
胡老爷这下慌了,「柳妹,别这样说,我对妳的一片心意难道妳不明白吗?」
他搂住杨枝柳诉说滔滔的情意。
***
应付完胡老爷的杨枝柳赶到百戏门。
「这可怎么办?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医治吗?」她着急地来回踱步。
薛谭摇头,「难。」
纹蝉担心地问:「这么说来,我爹医不好了吗?」
「也并非全无机会,要是……」
「要是什么?」杨枝柳停下脚步。
「要是有人破得了八卦阵,除去他的压力,那么他人便有可能清醒过来,不然……」他摇头,接着转向纹蝉。「你们最好多派些人手看着他,以免他到处惹是生非。」他坐回床沿,「现在我先为令尊运气疗伤,尔后每日医疗一次不可间断,以免他心魔扩散暴毙而亡。」
「往后有劳谭兄了!」
「纹蝉不必多礼。」薛谭闭目聚神准备帮李老仙疗伤。
杨枝柳拉纹蝉出房,「唉!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她摇头叹息。「蝉儿,日后妳可要多花点心思照顾妳爹,妳爹他年纪都一大把了,可别让他在生病期间还发生什么意外。」
「谢谢杨阿姨关心,纹蝉知道该怎么做。」
「对了,要是我叫胡老头放水,打输你们百戏门,这么一来,妳爹的病不就有希望痊愈?」
「可是胡老爷会答应吗?而且这件事要是让爹知道,他老人家肯定更生气。」纹蝉到底还是李老仙的女儿,她知道以李老仙的脾气是绝对不会靠胡旋府放水抢到龙珠。
「我也不是不知道妳爹的脾气,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得先医好他的病要紧,等他好了,其他的事都好说嘛,不是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胡艳这么喜欢谭兄,我怕这件事恐怕不容易谈成。」如果如此,那么胡老爷和爹爹的赌注……
「这妳就甭担心了,这件事包在杨阿姨身上,我就不信胡旋府的人敢不买我的帐,这事就这么说定了,这几日我就去找胡老头。」
「谢谢杨阿姨!」
「不用谢了,其实,」她把纹蝉拉到一旁。「我左看右看,就觉得妳比那泼辣的胡艳适合薛谭。」
纹蝉没答话,杨阿姨这么一说叫她心头忐忑极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英俊潇洒的薛谭情不自禁的心仪起来,彷佛只要在他身旁她什么都不必担心害怕,只要有他在,什么问题都能迎刀而解,他的沉稳让她不自觉的想依靠。
然而这只是她单方面的仰慕,至于薛谭,她完全不知他怎么看待胡艳和她。
「但是……」
知道她的担忧,杨枝柳一笑,「妳甭担心了,那小子的心意我早瞧出来,要不他干么对妳的事这样热心?我说他喜欢妳,而且喜欢得不得了。」她阅人无数绝不会看错。
「杨阿姨……」纹蝉不敢如此肯定,但听闻后心头是暖的脸是热的,如果真是这样……她竟莫名的觉得欣喜。
「妳别害臊,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杨阿姨作主凑合你们俩的婚事,只要胡老放水输掉比赛,薛谭大可不理胡艳反对娶妳过门,到时妳爹的病也可以好,真是喜上加喜!」
「杨阿姨,怎好这样麻烦妳?而且至少也得尊重谭兄的意思。」
「我就是尊重他的意思才帮他要妳,难道妳认为他真会中意胡艳吗?我这样帮他他不知有多高兴呢!好了,妳也别顾虑了,就这么说定,等会妳转告我干儿子,就说我负责搞定胡老,让他娶妳做妻子。今日客栈很忙,我怕小三、小四忙不过来,我这就不与妳多聊了。」说着也不理纹蝉径自走了。
和薛谭说?这、这叫她怎么开口?她难为情的回房看见薛谭已回桌前正啜着茶。
李老仙则是平静的卧睡在床。
「咳。」纹蝉紧张的清清喉咙。
薛谭闻声抬起头来定睛望住她,「妳忙了一早,过来一起喝杯茶歇歇吧!」为什么面对他时,她总是如此紧张?彷佛自己会吃了她似的。
纹蝉过去坐下,然后期期艾艾小声道:「杨阿姨方才说要劝胡老爷比赛时故意放水……」
「糟糕!」
糟糕?她仰脸看着他。
「这样我不就不能娶胡艳了?」他一脸失望。
她的表情瞬间凝结,为什么听见他如此说她的心会整个荡下来?她低下脸,原来……原来他喜欢胡艳,她压抑心中的难过,开口说:「既然如此,我去同杨阿姨谈,你放心吧!」
「放心什么?」
「放心娶胡艳。」她小声道,为什么她会对他动了心?为什么会难过成这样?不过才认识没多久,竟然……竟然会有这样的情绪……莫非她爱上他了?这想法叫她震惊。
薛谭沉稳地问:「我娶胡艳,那么妳爹的事怎么处理?」他知道杨枝柳的想法。
「我自己会想办法。」她咬唇道。心痛的感觉和喉咙酸苦的感觉……
「真是……这样倔强。」他笑了。
她听见笑声抬起脸来,困惑的望着他。
「为什么妳的眼眶红了?」薛谭伸手欲拭去她眼睫的泪珠,但她却闪过。
「别碰我,我不是胡姑娘。」他怎么可以喜欢胡艳又对她这样?就是这种态度害她产生错觉,这种好实在太残忍。
他倾身露出一抹笑容打量她,「妳吃醋?」
「没有。」
「没有?」他不信地扬起眉头,「妳不嫉妒?妳觉得胡艳适合我?」
他干么在意她的意见?她怒道:「你高兴就好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妳的事,纹蝉,我中意的人是妳,刚才我是骗妳的,不过看妳这样难过,看来妳对我也有感情是不?」
纹蝉听了霍地站起怒不可遏,「这样戏弄我你觉得很有趣吗?你这人未免太过份了!」她掉头就走。
他在房门口拦住她,将她挡在自己和墙的中间。
「你干么?」她气哭了,他这人根本就不知道说的哪句话是真是假,她只知道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哪知他会这样狡猾!
「对不起!」她的眼泪叫他心慌,他伸手帮她拭去泪水,「不要哭了,我会心疼。」
纹蝉泪眼迷蒙的望着他,她看得出他是真的紧张自己。
薛谭忽然沉默下来,炙热的眼盯住她的脸,气氛诡异起来,房间里寂静无声,突然,他将手搁在她腰后往他坚实的身子一揽。
「你干么?」她心跳如鼓,一只手虚弱的抵在他的胸膛上,「你……」他又想做什么惊人的事了?
他扣住抵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将之反揽到她身后,然后身子贴近她,缓慢低下脸吻住她娇嫩的唇,她慌得屏住呼吸,感觉到他窍开她的唇让温热的舌探入,没有轻浅的试探,一开头就是不容拒绝的深吻。
他忘神的以他雄伟坚实的身型将她压在墙上,对她的柔软、她身上的淡香心荡神驰,他的舌热情的撩拨她的,带领生涩的她同他纠缠……
纹蝉不知自己怎么会如此大胆的让他逾越礼教如此吻她,更不知自己怎会虚弱的靠在墙上任他压住身子,她变得不像自己,当薛谭将手探进她衣襟内爱抚她的身体时,她竟发不出声音来制止他,他的嘴炙热的不肯放过她的唇,而他厚实的大掌隔着内衫抚摸她的胸,甚至欲探进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