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和我们兄弟对话的人。”喇嘛们的眼神中都闪过一丝玩玩他、耍耍他也不错的意味。
焦天俊自然也不笨,他当然也瞧出他们眼中那股目中无人的态度。于是他也倨傲起来,不畏生死的道:“我之所以能跟在檀公子身旁,自然有我过人之处。”
焦天俊才刚说完,三位喇嘛便不约而同的狂妄大笑。
“就凭你?”
“别笑死我们了,那天傍晚,我们兄弟俩在一旁可是瞧得清清楚楚,那柄弯刀朝你身上飞来时,你却只能惊愣地呆站在原地,谁晓得有没有尿湿裤子?”
喇嘛们不屑地嘲讽着焦天俊,紧接着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是吗?我还想说你们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一群蹩脚的喇嘛,不过,你们倒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个儿功夫差,打不过檀公子,就只好学鼠辈般躲在一旁。”焦天俊不知死活的顶回去。
闻言,喇嘛们怒气冲天、杀意骤升,立刻挥起大刀直往他的脖子砍去。
“我说三位兄弟,你们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远处又走来两位手执血滴子、身穿红袈裟的喇嘛。
黄衣喇嘛们一瞧见来者,赶紧必恭必敬的合掌低首齐声唤道:“师兄!”
“国师不是交代说要活抓吗?你们若是把他杀了,要怎么问出檀公子的去处?更何况,这小子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我们可以拿他当饵,把檀
公子引出来。”两位红衣喇嘛虽是对着师弟们说话,但双睛却是直盯着焦天俊猛瞧。
“是!我们太冲动了,差点误了大事。”三位黄衣喇嘛怯生生地拱手答道。
而愣在一旁、才刚自虎口下逃生的焦天俊一听到喇嘛们要抓他来威胁冷香凝时,不禁气得咒骂出声,“吱!你们太卑鄙了!”
“哪里卑鄙了?”其中一位拿着血滴子的红衣喇嘛问道。
“哼!打不过檀公子,就想拿我当人质,不是卑鄙、无耻是什么?”焦天俊满脸愤慨之色。
“呵—-这个傻小子好像还不懂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呢!”红衣喇嘛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奸笑,眼神意有所指的瞟向众师弟。
“都说你们无耻了,你们还笑得这么开心,简直就是变态、无可救药的……”
焦天俊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咯”的碎裂声。他瞪大眼,无法置信的望着面前的黄衣喇嘛以手刀直戳他的胸膛,更打断他两根肋骨!
“这就是告诉你,不要太逞口舌之快,否则还有更狠毒的分筋错骨掌等着你!哈哈哈——”黄衣喇嘛兴奋地大笑。哼,总算稍微出了一口气!
焦天俊整个人跪坐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胸口,汨汨的鲜血像泉水般不停的涌出,他连忙捂住伤口,强自忍住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极力不让自己晕过去。
“小子,这种滋味如何?看你还敢不敢给我乱嚼舌根,哈哈哈—-”红衣喇嘛斜瞟着焦天俊,奸佞地狂笑着。
焦天俊光是要支撑身体就已经很勉强了,更别提还能有什么反击,只能任由喇嘛们狂恣的叫嚣。
“小子,乖乖地说出檀公子的去处,不然你又有苦头尝了。”另一位红衣喇嘛怒道。
“你们别傻了!我只是檀公子的一位……随从,我连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你们别妄想……拿我来当……人质,那只会浪费……你们的时间,根本不会有效果……”焦天俊断断续续地说完他要表达的话后,便昏厥了过去。
“哈!没用的家伙,这样就晕过去了。”喇嘛们相继失笑。
“师兄,那接下来该怎么做?”黄衣喇嘛愚蠢的问道。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留书给檀公子。”
“如果檀公子真的像这个小子说的一样没来,那我们该怎么向国师交代?”黄衣喇嘛又很白痴的询问。
“七日之后,如果他没来赴约,我们就只好另觅他法了。”
于是,喇嘛们留下一封简函后便挟着焦天俊离去。
第八章
将焦天俊掳走的喇嘛,就是前些日子计划绑架容德及心梨那批喇嘛的余党。当初,三位黄衣喇嘛本该前往相助,但他们因一时兴起,便相约到胭脂花坊去寻欢作乐,各个沉溺在美人的投怀送抱中,不知不觉地就贪多了几杯,因此误了时辰。
正当三人暗自懊恼酒醉误事而飞快的抵达慧雨寺时,正好瞧见冷香凝气怒地痛杀手执弯刀的喇嘛,而那位喇嘛正好就是他们这次绑架行动的带头者。
说起这群喇嘛之所以会动起绑架容德的念头,乃是缘于长期的内部斗争。在他们喇嘛制度里,常常出现以大欺小的情况,而身份比较低下的喇嘛通常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为了要出人头地,惟一的办法就是争得较高的地位!
只可惜他们虽然志气高,运气却差了点,不但出师不利,就连带头者也被冷香凝给一掌击杀。
三位喇嘛见事迹败露,只好乖乖地摸着鼻子欲滚回老家时,没想到竟然在归途中碰上了国师术赤偕同师父一起到中原。他们此行的目的,乃是与奸臣秦亥密谋夺权叛变之事。
在术赤的追问下,三位侥幸逃过一劫的喇嘛只好老老实实地说出他们之所以未禀告他就擅自行动,乃是计划绑架容德好获得更高的地位,却没想到半路竟然会杀出个程咬金——檀公子。
在她的插手下,不但破坏他们的计划,连同七位兄弟也因此被捕,其中一位更是横死在她的掌下。
术赤在得知真相后,虽然他仍有重要的军事机密待洽谈,但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若不将檀公子给碎尸万段,难以彰显神威。
他考量到檀公子的实力以及他身边可能会有不少的助手,再加上得顾及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便提出绑架焦天俊当人质的主意。
此时,一群喇嘛们正对着焦天俊拳打脚踢。由于他们长期处于被欺凌的状态,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出气筒,当然得好好地利用啰!
“喂!再打下去就死人了!”
身为大师兄的哲别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师弟们去发泄情绪,然而眼看情况愈来愈激烈,万一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于是厉言制止他们的暴行。
“大师兄!”喇嘛们闻声便停止了拳打脚踢,打躬作揖道。
“师父不是交代不可对他动用私刑吗?”哲别双眉一蹙,神情凝肃不悦。
“这个……”喇嘛们面面相觑,各个说不出话来。
“你们也别这个、那个了,我都明白。”哲别伸手一扬!示意他们放宽心。
喇嘛们一瞧,立即面露喜色,异口同声地巴结奉承道:“多谢大师兄!”
“免了!”哲别嘴角微勾,转头别了焦天俊一眼,“不过,你们真的别再动手了,否则不到第七天,这个小子就不行了。”
闻一言,焦天俊忍不住抬起头望着哲别,他心想,此人的身份地位应该极高,不然怎么能令那群残忍无道的喇嘛乖乖听话!
“都已经过了五天,还不见檀公子前来赴约,看来,你当真是没啥价值!”哲别仔细的打量着焦天俊。
乖乖!他还真不是普通的惨啊!全身上下都淤伤出血,衣衫褴褛得像个沿街乞食的臭叫化子,要不是师父先前有替他将胸前那道伤口止血包扎的话,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早说过我只是檀公子身边的一名随从而已,根本就微不足道,你们捉我来此,简直是白费工夫。”焦天俊苦笑的解释着,心头却犹如烈火烧烤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