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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

  随着这柔媚如骨的一声呼唤,一身紫色罗衫的姒光莲步轻移地走了进来,故意卖弄风情地在东方任身前缓缓转了一圈。

  是她太得意了,才忽略了东方任眼里那冷得含怒的眸光。



  “你愈来愈无法无天了。”东方任低沉的嗓音陡地变得严峻。

  “呃,爷,你这话是——”姒光脸上的笑瞬而转僵,也不敢收起。

  “除了名霄和没君外,我不许任何人踏入上书苑一步,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我没有。”

  “哼,你以为受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要知道,堡里能替代你的女人多的是。”

  姒光闻言“咚”一声跪了下来,脸上的得意尽敛,取而代之的是哆嗦的死白。



  “爷,求您看在这一年来姒光尽心尽力伺候爷的分上,饶了姒光这一次吧?”

  怒瞪着她的东方任似在考虑。

  但他唇边那一抹毫无温度的笑传递着相反的讯息。

  “你在无央堡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想,是该让你静下来好好反省的时候了。”

  “不,不要啊,爷!”跪着上前的姒光紧紧抓住东方任的脚,像溺水的人想攀住最后一丝希望。“我会乖的,就请爷原谅姒光的无心之过,好吗?”

  “不行。”东方任擒住姒光的下颏逼她抬头。“这样,你才会永远谨记着惹火我的下场。”

  这是喜怒无常的东方任,而他对女人的偏好,更是让人摸不到准头。

  他爱清沌、也喜弱质,更欣赏烟视媚行;在女人急着想爬上他床的情况下,他根本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更厌恶讨好、哄骗那一套。

  他一直是主控者,只要顺他的意,珠宝绫绸随你开口,他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可,一旦恩断情绝,他的惩罚也极其无情,受冷落的侍妾在无央堡的地位比慷仆还不如,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爷,不要······”姒光哭诉着。只是不管她流的泪再多、哭得再惹人心怜,也唤不回东方任冷硬的决定。

  “记住,我绝不容许任何女人爬到我头上来,就算再得宠的待妾也一样。”

  一直想让东方任见见聂轻的名霄,见机不可失,脱口问道:“爷,你今晚会到四方居吗?”

  名霄的话让不见情绪起伏的冷没君一震,甚而抬眼对他投以惊愣的一瞥。

  东方任只是面无表情地望了名霄一眼。“你什么时候管起我的行踪来了?”

  “这——聂大小姐也算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将她安置在如冷宫般的四方居不闻不问的,似乎不太妥当。”

  虽然她好像很喜欢。

  名霄的话招来姒光恨的眼神。若非亲眼目睹,否则名霄绝不愿相信一名女子竟能散发出比男人还恶毒且欲置人于死地的眼神。

  “我对疯婆子没兴趣。”提起聂轻,东方任便觉倒尽胃口。

  “可是——”

  转头望向名霄的东方任黑眸中已着怒光,一连两次的拨弄让他就快发作:“这是今晚的第二次了,我不想再听你提起她。”

  “是。”

  “一个疯妇所能要求的不过是衣食无缺,我已经做到,其余的不关我的事。”

  她没疯!

  名霄硬生生将这句反驳给吞了回去,明白再说只会惹来主子不快,对他、对聂轻都没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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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步在堡里乱逛的聂轻,被在空地上练拳的小男孩给勾去全部的注意。

  唉,真是乱七八糟!

  不但下盘不扎实,出拳又散漫无力,不但漫无系统,更是中看不中用的,聂轻真想会会教他功夫的师父,他的师父定是想到哪、教到哪儿,天马行空的只想蒙混了事!

  还没有来得及发表她的“高见”,聂轻的耳旁便传来略显稚嫩的男声:

  “谁!是谁偷看本大少爷练功?”

  “是我。”聂轻大力地往前一站,伸出食指傲慢地在他跟前摇了摇:“顺便更正,本人绝不做偷鸡摸狗的事,我可是正大光明地瞧着你,怎样?”

  男孩叉腰瞪她,聂轻便也不客气地给瞪了回去,只见男孩的脸色略显苍白,但小脸上写满了不可一世的骜兴与赜指气使。

  男孩竖起一道浓眉,不客气地直问:“你是谁?我怎么从没在堡里见过你?”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功夫真的差劲透了。”

  聂轻的轻佻惹怒了他,让他胀红了小脸大吼:“你是爹刚娶进来的疯婆子,对不对?”

  聂轻不客气地朝他上下打量着,原来这小孩是东方任的儿子,难怪像小霸王似的目中无人。

  “没错,我叫聂轻,世俗通称我的新身份为——后母,怎样,要不要叫声‘娘’来听听呀?东方彻?”

  这话更是让他冒火:“你这个疯婆子想当我娘,还早得很呢!”

  “如果我能打败你呢?你是不是就心甘情愿地喊我一声?”他愈是生气,聂轻就偏爱逗他。

  “绝不可能!”还没吼完,东方彻便朝她攻了过去。

  “哈,卑鄙,你竟敢偷袭。”聂轻笑着指控。

  微一旋向,化解了他的来势,而后伸腿轻轻一勾,他便应声倒地,狼狈得像只被辗毙的青蛙般趴在地上。

  “你的下盘不稳,才会一勾就倒。”她说,早看见了他脸上的不服气。

  “我不信,再来!”

  不管再来几次都是一样。

  东方彻身上的锦服也因跌在泥地上太多次,而变得面目全非,狼狈不堪。

  “你啊,连一个疯婆子都打不过,还说什么武功盖世?吹牛皮也不看看地。”聂轻冷哼。

  大口喘气的东方彻努力地想平复自己的呼吸,心里飞快地转着念头,想着要如何扳回一城。

  他输不起,也不许自己认输。

  那双瞪视着她的双眸正显示着他的决心,而猜到他绝不会善罢的聂轻,早双手叉腰准备好接招。

  “比武功不准,我们来比智力。”东方彻提议。

  “怎么比?”

  “比猜谜。”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太难的:“要是我出的谜题你答不出来便算输了,如何?”

  “只要一题回答不出但算输?”聂轻的眼睛晶亮得闪着光。

  “嗯!一题决胜负,要不要参加随你。”东方彻点头附和。她太狡猾了,得将条件订得严苛一点才行。

  “这可是你说的,输了可不要怨我。”聂轻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自寻死路了。

  东方彻出的谜题,聂轻想也不想地使一一解开了。

  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哪比得上她这几年的搜集与发明?

  “换我了。”聂轻贼笑,有点磨刀霍霍向猪羊的。

  “尽管出吧。”

  “好,我问你——人身上最不怕冷的东西是什么?”聂轻吟唱。

  第一次听到她歌声的东方彻有些痴傻了,虽不甘心,但她——她唱的小曲儿还真好听。

  “怎么?听傻了?”她弯下腰好让自己的脸与他的平视,眼中带笑的眸光是不想隐藏的。

  不愿承认自己的失神来自于她,东方彻头一扬,傲慢且不屑的:“这是有什么难的,人身上最不怕冷的东西当然是头发了!”

  “错!”

  “怎么可能?那肯定是指甲!”

  “也不是。”

  “那么是——牙齿?”连错两次的东方彻变得谨慎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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