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至彬对施卉君的表白,狠狠抽痛了季羽阳还带着一丝丝幻梦的心,不过,她这次没有逃开,眼睛更是眨都不眨一下。
她不知道凌业亚的眼睛一直紧瞅着她,连她一根头发的颤动也不放过。
“是吗?”施卉君的脸上漾起了笑。
“你放心好了,只要公司还在,潘至彬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凌业亚说完,扶着摇摇欲倒的季羽阳就要离开。虽然心疼她眼里的伤痛,但她今晚的表现让他非常满意。
“等一等。”
“做甚么?”凌业亚皱着眉,不悦地看着眼前挡住他去路的女人。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拳将她打飞出去。
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只得忍忍了。
“我嬴了。”施卉君鼻孔朝天地说。
“是吗?”凌业亚冷笑。“胜负要看以后,我保证不出三个月,‘施氏’将会变成历史名词。”
“你这小子挺狂妄的嘛!我倒要看看你有甚么本事在这里说大话。”说话的人是个身村粗扩的中年人,满脸的暴怒。他是施绍栋。
“施董事长,久违了,有没有本事得由时间来证明了。”凌业亚的眼轻轻扫过和施氏企业有关的三个人。
那冷然的决心与令人足以丧胆的森然报复,让这三人全身不禁扬起一阵战栗。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有了季羽阳就可以扳倒我了?”
怀里的人儿一阵瑟缩,提醒凌业亚该适可而止,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年轻人不错吧?”
“凌董,你怎么也过来凑热闹了?”施绍栋的笑脸马上取代了原先的狰狞。
“你们大概不认识吧?我来介绍一下,我的儿子凌业亚,‘奥扬’的第二代接班人。”
此语一出,引起在场一阵哗然。
施绍栋的脸在涨成猪肝红后又变成铁灰,最后由死白收场。
这场宴会是为了提高台湾在全球资讯市场的竞争力而设,结果所有人谈论全和主题无关,而是施卉君刚才的桃衅,以及三人间的三角关系和爱恨情仇,现在又加上了凌业亚这个刚出炉的“奥扬”第二代接班人。
这下,可热闹了。
围观的人不再装作若无其事,而是光明正大地靠过来,他们想听得更清楚些。
“而这位,季羽阳小姐,是我儿子的女明友,两人感情进展快速,虽然还没谈论结婚的事,不过,我想快了,到时我一定会请施董过来喝杯喜酒的。”
凌业亚暗自咬牙。暴露他的真实身份就算了,为甚么连他和羽阳都得弄得人尽皆知,真不知道他爸安的是甚么心。
凌平扬的话一结束,流言很快地又有了最新的版本。
最新内容是:季羽阳为了报复才和“奥扬”的少东在一起,这一来两人的结合是互蒙其利的政治婚姻,这下“奥扬”可是如虎添翼,施氏企业不妙了。
不愧是搞资讯的,消息流通比一般人都快。
“我们走吧!”季羽阳又想逃了。
“不,你一走,别人更是肯定你其心可诛;你没做甚么事,为甚么要为自己没做的事背负别人的指责?逃不是办法的。”
他心疼她所必须承受的这一切,不过,面对它是必要的,这样她才能不沉湎于过去的哀伤,进而面对有他的未来。
“又是你的歪理,奇怪,明知道它是歪理,我却没办法驳倒它。”
凌业亚笑着将她安置在座位上:“我去拿点吃的,乖乖等我回来。”
转身看到其他想过来攀关系的人,他的一记怒瞪让他们全望而却步。现在,他和季羽阳迫切需要让自己喘息的空间,而不受任何人打扰。
要拍马屁、拉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
☆ ☆ ☆ ☆ ☆ ☆ ☆
“儿子,怎么样?感谢我安排的这一切吧?”凌平扬趁拿食物的时候,硬是挤到儿子身边挤眉弄眼地邀功。
“甚么感谢,我差点被你给害死了!我只计划让羽阳看清潘至彬心里的算计以及他的卑鄙手段,进而认清他的为人,我不要她有一丝未完的留恋。谁要你半路出来搅局,害得全天下都知道我的身份了。”凌业亚瞪着破坏他一切计划的老爸。
有关潘至彬的事他早已事先请侦探详细调查过了,不过,人的心是无法调查的,潘至彬的“诡谋”全是凌业亚根据资料推论而得,根本没有万全的把握能逼得他乖乖在季羽阳面前吐露心事,事情这么顺利还得感谢施卉君的“合作”。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事先忘了向老爸打招呼,才会闹出这种事来。
“有甚么关系!反正你的身份迟早也会曝光的,选日不如撞期,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认识你有甚么不好?”
“不好,羽阳会以为这些都是我设计的,这下她会恨死我了。”凌业亚哀叫。
“我说你还真是笨得可以!我当然知道你想趁今天的机会揭开潘至彬的假面具,好让羽阳死心塌地跟着你,我只不过顺势推波助澜一下,断了其他人想挖角的念头外,顺便昭告她是你的女人。这下子除了你以外,再也没有人敢追她了,帮了你这个大忙,还不快感谢我?”凌平扬愈讲愈得意。
“爸,你答应我娶羽阳为妻?”凌业亚眼睛一亮。
“唉,想我一世聪明,怎么会生出像你这么笨的儿子?我要是不喜欢羽阳干嘛还费尽心机地帮你骗她?我现在只希望她不会嫌我儿子太笨就行了。”
“谢谢爸。”他的心情现在才好一点。
“别谢我,你快回位子去吧!免得她等得不耐烦。”
凌业亚给老爸一个万事OK的手势后,笑着回到位子上去了。
看到绷着张小脸的季羽阳,他只是笑笑,叉了块她爱吃的鸡肉,递到她面前。
“哪,吃一口消消火。”
季羽阳白了他一眼,就着他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开始想像嘴理嚼的是他的肉。
连吃了好几块肉之后,她终于开口了:“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是不是?”
听到这话,凌业亚才真的放下心,她肯和他说话就表示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还有得救。
“不,我知道会遇上潘至彬,我想议你看清他的真面目,才会故意要你陪我参加这场宴会,只不过后来的失控就不是我预料中的事了。”
季羽阳最近起伏不定的情绪让他非常心慌,为了彻底斩断她对潘至彬未了的情缘,他所使的手段是极残忍的,害她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赤裸裸地面对过去的伤痛。
季羽阳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只是很难过而已。”
“算了,商场上多的是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嘴碎地到处去嚼些道听途说或是妄自猜测的流言,不管他就好了。”
“可是,这一来就算你再有成就,别人可能尖酸地认为是因为有我还有你父亲的关系,这对有才能的你而言是不公平的。”
“你担心我?”凌业亚的眼里闪着无以各状的眸光。
她担心他的处境竟比担心自己多些,这怎不教他欣喜若狂?真想冲动地搂抱住她,好好地亲个够。
“是啊。”
“不担心你自己所承受的流言?”
“经过今晚后我真的看开了,我总不能拿根针将所有人的嘴巴都缝起来吧?既然如此,只得看破了,要嚼舌根由他们说去,说够了自会自讨没趣地停了。”
“你是真的看开了?”凌业亚笑咧了嘴。
“是啊,这还得感谢你先前的‘训练’,厚脸皮先生。”瞪了他一眼后,却被他死皮赖睑的神情给笑了出来,这下是再也气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