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季羽阳担心卸下这层安全的伪装后,会不会让他认出她来。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凌业亚从口袋里拿出支票,在上面写下金额。“这是我私人户头的支票,上面的钱我想够你买衣服了,发薪后你再按月还我好了,不收利息的。”
季羽阳看著有六位数金额的支票,他要她去买金褛衣吗?做甚么给她这么多钱?
“我这个老板够体贴吧?”
她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了。没见过强逼别人按照他的标准做事后,还好意思厚脸皮邀功的。
“对了,要不要我陪你去买衣服?”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季羽阳的手拚命猛摇。
“好吧,不过,我可是事先警告你。”
“警告我甚么?”
“要是你买的衣服不合我的意,我会不厌其烦地亲自押你上街的。”
他的眼神告诉她,他绝对说到做到。
☆ ☆ ☆ ☆ ☆ ☆ ☆
第二天,季羽阳一到办公室,就看到凌业亚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她的办公桌前,翻阅桌上的文件。
“总经理,今天怎么这么早?”她看他的神情,活像站在面前的不是绝世帅哥,而是活生生会走路的病菌,离得远远的,不太敢靠近他。
“我来检查你的服装仪容。”
“我又不是小学生。”
“小学生穿衣服都比你有品味。”她不走过来没关系,凌业亚自己靠过去。
今天的季羽阳穿了件荷绿色直毛衣,下面是黑色前叉的长裙,头发也乖乖地放了下来,看得他满意地直点头之余,仍是有话要说。
“很漂亮,不过,就是颜色太素了点。”
他本料定她不会乖乖听话,早准备了自己中意的一套衣服等着,打算到时强逼她换上,看到她这中肯的打扮,他倒不好意思说了。
“谢谢。”季羽阳讷讷地道谢。
她今天很早就起床了,挑了好久才从衣橱里选了这套规矩中又不失端庄的衣服;还好,圣诞夜她的头发是盘起来的,整个放下来应该不会有问题。
现在她只能消极地避免做出会让凌业亚想起那一夜的事来。
“好香。”他凑过去轻嗅她的发香后,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他的话却引来季羽阳的尖叫。他为甚么老爱出其不意地对她“咬耳朵”?
“总经理,你没事要忙了吗?”
“当然没有。你把我的工作都做完了,我现在闲得很。”
闲得有时间“调戏”秘书了?季羽阳在心里没好气地应了回去。
“配一副眼镜至少也要一星期的时间,你是从哪变出这副新眼镜的?”他冲动得想将她脸上的银色细框眼镜拿下来,不过,瞧她现在有如惊弓之鸟的模样,要是他真做了,怕不吓得她夺门而逃?唉,只得暂时忍忍了。
不过,换了副眼镜后,她的五官虽不致完全显露,比起先前的遮掩却好得太多,看来赏心悦目多了。
“这眼镜是我以前配的,只是很少载。”这副眼镜是她平常不载隐形眼镜时的备用眼镜。
“原来如此,真令人失望。”
“我还有事要忙,总经理请回去吧!”季羽阳实在很想拿只扫把将地赶回去。
看着凌业亚笑着回去后,她才坐下准备工作。可是,才一坐下一─
“羽阳。”
“啊─-”尖叫完,转头就看到凌业亚的俊睑,因为他靠得实在太近了,她的唇还差点碰触到他的。
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就算了,他为甚么老爱在她耳边说话?害她的心狂跳不止不说,人也快被他吓死了。
“有甚么事吗?”
坐在椅上的她只能奋力将身子往后仰,无奈地想保持最后的一点距离。
“哦,我一时找不到原子笔,向你借一枝笔用用。”凌业亚随手拿起桌上的笔摇了摇,笑一笑走了。
他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
三分钟不到,凌业亚又从他的办公室踱出来。季羽阳看到他,竟忍不住尖声质问:“总经理大人,请问你这次又有甚么事?”
“借笔。”
对季羽阳这个秘书,凌业亚满意之余却又有一点点不满,她好像时时在躲着他似的,害得他得不时假借理由跑过来找她。
“你刚刚才拿了一枝笔过去,短短不到三分钟,你‘又’将笔给弄丢了?”她快受不了了。
“哦,我忘了。”他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可耻。
“总经理,你要我当你的秘书只是为了随时可以让你借文具而已吗?拜托,这件事谁都可以做的。”
每分每秒活在提心吊瞻中实在对心脏不好。
“唉呀,只是借个文具而已,别这么正经八百的,轻松一下嘛!”对她眨了眨眼后才转身。
经过那扇相连的门时,他却停了一下下,偏头想事情;他开始考虑将这扇门打掉的可能性。
对于他的离去,季羽阳是不抱任何奢望的,她更特意支着下巴盯着门等着他再出来。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十五分钟过去了……这可是凌业亚消失在她眼前最久的纪录了。
正当她打算专心工作时,凌业亚又出现了。
“没事。”他嘻嘻一笑,趁她还没开口要他滚蛋前先表明来意。“我只是来归还向你借的文具。”
将手上一大把的笔全放到她的桌上。
说完,带着一脸贼笑回去了。
这样,他才有再出来借的理由。
第五章
“俪茜?”徐桦邦又是不经通报擅间“诠佑”高层。
不过,到凌业亚的总经理办公室之前得先经过秘书室这一关,熟门熟路的徐桦邦一推门便习惯性地叫出黄俪茜的名字,没想到里面坐的人已经换上新面孔了。
“对不起,黄秘书已经离职了。请问有甚么事吗?”季羽阳站起来极有礼地问。
“呃,没甚么事,我是来找业亚的。”找凌业亚之前先和秘书聊天打屁已经成了他固定的“行为模式”了。
“对不起,总经理现正在讲一通很重要的长途电话。请问你是哪位?”
凌业亚在讲电话的时候,她会将中间的门关上,也只有这时候,她才得到片刻的宁静。
“奇怪,你对于我的突然出现竟一点也不惊讶:”徐桦邦好奇地反问。
“能闯进来而不被柜台刁难,一定是和总经理极为相熟的人,不是好朋友就是亲戚,这一想就没甚么好惊讶的了。”
“没错!我叫徐桦邦,是业亚的好朋友、死党兼换帖的拜把好兄弟。”
“徐桦邦?‘徐威企业’的四少东:”
“美其名是四少东,说穿了我只是三姨太生的儿子罢了,没甚么好炫耀的。”徐桦邦颇有自知之明地摇摇手。
“哪里!你太客气了,在你领军之下的‘富华投信’规模虽小却成长极快,业界有很多人极看好你呢!”
“是吗?”徐桦邦被夸得挺不好意思的。“你是业亚的新秘书?”
“是的,我叫季羽阳。”
“你跟在那家伙的身边还不久吧?”他指指通往总经理室的门。
“是啊,差不多一个月。”
“老实告诉我,他是在哪里找到你的?”
虽然才说上几句话,但徐桦邦对于只报上姓名,她却能清楚地指出他的来历深感佩服。
这季羽阳的来头肯定不小,就不知道凌业亚那小子从哪里挖到这瑰宝?
“咦?”
“有你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秘书帮忙,公司想不赚钱都很难,奇怪,业亚这小子的女人运老是好得令人嫉妒,他总有办法遇到好女人。”
“徐先生过奖了。”季羽阳笑着接受这不大像赞美的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