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光却紧追着管依彤不放。
就算两人分处大厅两侧,管依彤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她的存在,她眼里的妒意强烈到让人无法故意装作视而不见。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管依彤趁与任允桀共舞时问他。
「哪个女人?」
「就是那个穿着亮金黄色低胸礼服的女人啊!」
「不认识。」任允桀挑着眉懒懒的说。
「是吗?我还以为她是你的旧识呢!」
「为甚麽这麽想?」他话里的淡漠让管依彤不解。
「因为她看你的眼神像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看我时就更恐怖了,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就地正法似的。」
很可笑的,同一个场合里各有特色的美女若硬要分出个高下的话,就只能比身旁的男伴了,比男伴的长相、外貌、地位、知名度,甚至是金钱。
管依彤是有夫之妇,陪在她身边的永远只有一个人,不像那黄金女郎身旁有一群壮声势的「苍蝇」;但任允桀却是会场里最帅、最有魅力的男人,所有的人加起来还敌不过他一个。
就这一点而言,管依彤赢了。
管依彤遥送给对方一个「很抱歉」的得意笑容,气得那女人一跺脚转身就走。
「你很自得其乐嘛!」任允桀连与她浪漫共舞时也不忘调侃她,他看到她送出去的笑容。
「当你这个自大狂的老婆不也学着自大点怎麽行?」
没错,就「自大」这点而言,他们两个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你是个不认输的斗土,尤其当你的敌人愈美艳动人时,你的斗志就愈高昂。」他可是一点也不同情想和管依彤一较高下的女人。
「你很了解我嘛!」她极讶异。
「那你呢,你了解我吗?」任允桀低问,却又不是真心想要她的答案似的。
「不,我是愈来愈不了解你了。」
不是说人与人的了解是需要时间相处的吗?管依彤却觉得和任允桀相处的时间愈久,她愈不了解他。本以为他是个冷傲无情的人,但今晚的他却完全颠覆了她原有的印象。
他仍然自大,却温柔可亲多了,尤其是脸上偶尔流露的真挚笑容,更是让她心醉不已,冷然的他竟有着她所不知的一面。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任允桀?
***
「累吗?」宴会结束後两人回房时,任允桀关心的问。
「不会。」管依彤摇头,她的精神还处在亢奋状态。若是以前,她还可以到PUB跳闹通宵。
现在身为人妇,是该收敛一点。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甚麽好清息?」管依彤着迷的看着任允桀放松的脸,她开始觉得和他共度一生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对方答应签约了,这都得谢谢你。」
「为甚麽?我只在一旁笑着看你们谈话而巳。」
管依彤才不理对方是阿猫阿狗,只是尽力扮好她任夫人的角色,不时有礼的点头、让唇边的笑看来真诚且迷人,根本没兴趣聆听任允桀和对方商谈的内容。
「就因为有你在旁边,波顿公司的总裁才会被你勾去了魂魄,我说甚麽他就一个劲儿地猛点头,早忘了自己身在何方了。」任允桀轻描淡写的说。
「这麽说,我这个做太太的不是那麽一无是处了?」
「当然不是。」
管依彤的问题只在任允桀愿意回答时,才听得到答案,否则他都是缄口不语的,或是随便找个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毫无预警的,任允桀以极快的速度将管依彤礼服背後的拉链拉下,将他火热的唇印在她光滑的背上。
「天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穿这件衣服时就想这麽做了!」他的双手紧紧圈住她的身子。
管依彤很自然的转身需索着他的吻。「为甚麽?」她虚软且无力的问。
「我想问你。」
任身上价值不菲的礼服滑落至脚旁,让任允桀轻轻地将她抱到床上,他眼里的情慾像股魔咒,让她无力抗拒其中的纠缠,甚而迷失了自己。
「为甚麽?」事後她问,极腼腆且害羞的。
她不是问任允桀为甚麽和她亲热。
两人间就算再亲密,向来也是相敬如宾的,害得「初为人妻」的管依彤以为全天下所有的夫妻都是如此,任允桀这般的狂野且不顾一切还是第一次。
「不要问。」任允桀点住她的唇,他不想当面承认自己的失控。
管依彤伸手将他因汗湿而微微散乱的头发弄得更乱,她爱极了他的发散落在额前的模样,这样的他看起来像个大男孩,不再冷傲且难以亲近。
知道他也会失去自制的感觉真好。
想着结婚以来的种种,管依彤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甚麽?」
「没甚麽。」
「是不是我表现得不够好?」任允桀的话里竟透露出一丝丝的紧张。
「啊?」管依彤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问得那麽露骨,然後再脸红红的否认。「不是。」
「那你在笑甚麽?」他很在意的。
「没甚麽,我只是想起你对我的评语,忽而联想到我第一眼看到你时的感觉。」她指的是在家里的那一次见面。
「你第一眼看到我时有甚麽感觉?」
「呃--」管依彤食指按着唇,转个不停的黑眼珠就是不看他,她在吊他胃口。
「快说。」任允桀明知她是故意,却仍忍不住催她。
「你叫我说我就说?那麽听话?」
「你说不说?你要再不说,我可要呵你痒了!」任允桀说完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不容情的向她攻去。
他向来是不择手段的,不择手段得到他想要的。
「不……不要……求求你,住手!」管依彤边躲着在她身上肆虐的大手边喘着气大叫。
「听到你求我的感觉真好。」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要胁:「你说不说?」
「说,我说!」她笑他的在乎。
「这还差不多。」
「你像只在天空中飞翔的孤鹰,倨傲、有力且遥不可及。」
「鹰终其一生只为寻求一个完美的伴侣。」
「我是你终其一生所寻求的伴侣吗?」管依彤的心「怦怦」跳。他在暗示甚麽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第一眼见到你时便要定你了。」
不愿继续话题似的,任允桀翻身压在她身上,给她一个极火辣、煽情的吻。
他的身体反应告诉她,他要的不只是一个吻而已。
***
管依彤是在如蝴蝶般漫游全身的柔软轻触,以及渐昇的燥热中睁开了双眼。
睁开了眼後才发现,任允桀手上正拿着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轻轻的、挑逗的在她光洁的身子上画着圈圈,柔软轻触就是玫瑰花瓣在她身上的效果。
彷佛嫌这还不够刺激似的,玫瑰所到之处,他的吻也跟着到那里,圆润的肩、平滑的背、细致的腰,以及雪白的腿,全逃不过他的吻。
「早安,任太太。」任允桀抬头看她,手上的动作仍是不停。
爱看她雪白的身躯与红色玫瑰相对此的颜色。
「唔,早。」管依彤讷讷的回应,不敢面对侧身看她的任允桀。
任允桀轻吻下红玫瑰的花蕾,再将花蕾对着她的唇。「送你,任太太。」
「谢谢。」管依彤伸手接过,她的心还在为任允桀刚才的举动怦跳不已。
她从不知道玫瑰也可以送得这麽--煽情。
不敢迎视他的目光,只好一迳假装低头轻闻玫瑰花的幽香。
他醒来多久了?这样看她有多久了?
管依彤向来有晚起的习惯,也坚持不因嫁人而改掉她生活的坏习惯,每天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偶尔被起床准备上班的任允桀给吵醒了,她总是眯起眼睛嘀咕一声,翻个身又睡去,才不管他,反正他的衣服有人熨烫、早餐有人准备,事事有人打点,根本不用她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