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煌集团又是何方神圣?
想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唯一的方法就是找人求证,而,能帮她的就只有段轩昂了。
管依彤毫不迟疑的拿起电话。「段大哥,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依彤,是你?正好我也有事要找你。」
「甚麽事?」
「电话里说不方便,我们约个时间好了,还有,我会带个人让你认识。」
「谁啊?」
「等你见了面後就知道了。」
闲聊了一阵後,管依彤才收线,转身後却看到一脸阴霾的任允桀。
他站在她身後多久了?
「你偷偷摸摸打电话给谁?」
「我,呃--」
任允桀推开她,拿起话筒按下重拨键,眼睛却是一刻也不放松的紧紧盯着她。
管依彤吓得赶紧按下通话钮,切断电话。
这只是下意识的反射动作,她本意是不想让任允桀误会,并没想到其它,不过,这下倒像在湮灭甚麽证据似的。
「你打给段轩昂是不是?」任允桀缓缓放下话筒,他不需要确认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脸上的线条也是极柔和的,可是管依彤却觉得这样的任允桀是她认识他以来最骇人的。
「呃--」
「别找藉口,老实说!」
「我说实话你又不信。」她嗫嚅的自语。
「你--」任允桀双手紧握。
「我甚麽?」
看到硬是回嘴的管依彤,任允桀激烈的双手抱头,嘴里更是不自觉的渲泄出他的痛苦。
「我和段大哥之间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允桀,你误会了。」管依彤看到他挫败的模样,急得想澄清。
「我真後悔认识你!」
吼完这句话,任允桀便转身冲了出去。
「允桀!」管依彤紧张的追了出去,却已不见他的身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萍旧嫂,紧张的追问:「萍嫂,允桀人呢?」
「姑爷开车出去了。」
「开车?」他那样子能开车吗?
「是啊,姑爷脸色好难看的冲了出来,我不放心的跟了上去,就看到他开车冲出去了,他的速度快得像在自杀,好恐怖!」
「天!他会不会出事?」脸色苍白的管依彤仿佛看到失控的任允桀满身是血的倒在路旁。「我要出去看看!」
飞车到了公寓,管依彤对着深锁的大门猛按电铃。二个小时後,她才确定不是任允桀不想见她,而是他根本不在里面?
他会到哪里去?
这天,回到「彤宫」的管依彤度过了有生以来最长的一夜,好不容易捱到任允桀回来,天却快亮了。
「允桀,你回来了。」看到他平安无事,她心上的大石这才落了地,笑着迎了上去,「你喝酒了?」
任允桀满身的酒味不说,连脚步都是极不稳的,他到底喝了多少?
「走开。」任允桀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她。也推开管依彤献上的关心。
***
坐在咖啡厅里的管依彤茫然地看着窗外的雨帘,阴霾的天气正好和她阴郁的心情相辉映,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叹起气来。
任允桀接管公司的真相尚未厘清,又加上两人之间的裂痕,这些事将管依彤折磨得心力交瘁,脸上早已看不到往日的笑容。
「依彤,怎麽了?好端端的叹甚麽气?」
管依彤听到段轩昂的声音才将视线调回来,却看到他的身边站着一个温婉美人,和段轩昂白马王子似的温文气质实在是相配极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和管依彤的悲情相比,段轩昂可是春风得意的很。
「段大哥,这位是?」
「我叫汤雁眉,是轩昂的朋友,你叫我雁眉就行了。」
「你就是段大哥不惜追到台湾来也要娶到的老婆,是不是?」
「没错。」段轩昂像怕汤汇眉不认账似的,抢着替她回答。
「说说你们的故事吧!段大哥一直守口如瓶的不让我知道。」
「其实也没甚麽好说的。」
「甚麽没甚麽好说的!你害我从美国追到台湾来,还好意思说没甚好说的?」
「是你自己爱在外面捻花惹草,还好意思怪我?」汤雁眉不甘示弱的回应。
「捻花惹草?你有没有搞错,人家找我问个路,你就以为我和她有一手了?」
「谁知道!你一直就是这样,对於漂亮女生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对每个女生都很温柔相待,我哪知道自己在你心目中是不是最特别的?」
听两人吵了半天,管依彤才整理归纳出一点头绪。
原来,两人在段轩昂到美国留学念书时就认识了,在他们交往期间,段轩昂对其他女孩子仍是关心且温柔,好到让汤雁眉不认为自己是特别的,没有安全感的她、甚至考虑分手的事;就在她处於是否要割舍多年感情的挣扎时刻,段轩昂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下她多年来郁积的不满终於爆发,气得收拾行李飞回来。
「段大哥,你到底是怎麽找到雁眉的?」管依彤记得段轩昂绝望得都快登报「警告逃妻」了。
「记不记得我在希尔顿丢下你就跑的那一天?」
「当然记得。」那一天正好也是任允桀看到她和段轩昂在一起的日子,叫她怎麽忘得了?
「那时我正好看到雁眉推门走出去,就这样找到她了。」
「说来也很巧,那一天我正好和任允桀约在希雨顿谈生意。」汤雁眉还清楚的记得任允桀那压抑的怒气,当时她是沉浸在段轩昂「狗改不了吃屎」的嫉妒中,而没细想其它,现在想想,他一定也看到了管依彤和段轩昂在一起的画面。
然後,任允桀那天的失常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还好有雁眉的帮忙,我才想起来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甚麽不对劲的地方?」管依彤问。
「我不是说过任允桀这名字很耳熟吗?只是一时想不出来在哪里听过,原来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甚麽名字?」
「伊凡·任,提起伊凡·任,美国的商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他发蹟的传奇性,还有他是任煌集团总裁的身份。」
「任煌集团是干甚麽的?」管依彤急着追问下文。
「任煌集团是以纺织业为主,在中南美洲有极大的纺织工厂,它的一个投资案就可以左右这些国家的经济。除了纺织工厂外,它还独立培养不少设计师,甚至是独属於『任煌』的服装品牌,只是它的触角一直没延伸到亚洲,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任允桀的父亲只是个小小的纺织厂工人,因为作业意外而死亡,糟的是那家工厂一口咬定是他父亲个人的疏忽而坚持不理赔,他的母亲为了养大他也因过劳而死亡。多年後,他回来买下原有的工厂,不但如此,原工厂老板还因为逃税及雇用非法移民而被调查局起诉,据说这件事的背後有任允桀在运作。」段轩昂说。
「他是为了报复吗?」管依彤讷讷的问。
「我不知道,任允桀的成长背景造成他冷傲且毫不容情的独断个性与作风,掠夺式的手段也让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堆积出他的王国。他还是全球五百大首富榜上有名的人物,不过这五百大还包括阿拉伯的石油大亨、各国皇室以及金融钜子、黑手党等等有着家族支持的大人物,由此算来,单打独斗的任允桀是个极大异数,也难怪他会引人侧目了。」
「他既然这麽有钱,不需要侵占管氏企业吧?」
段轩昂面有难色。「老实说,是管叔叔生意失败欠下一笔宠大债务,不得已才将名下企业全移转到任煌抵债,其实不是任允桀侵占管氏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