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我的好老婆。」
「对了,我还是要你把章怡文给辞了。」在管依彤心里,这件事比公司经营之争来得重要得多。
「为甚麽?」
「我不喜欢她。」管依彤撒娇的嘟着嘴。
她想试试任允桀会不会因此而软化。
「不行。」任允桀像看透了她的目的似的,一口回绝了。
「为甚麽?」管依彤非常不满意他回答。
「她那麽做并没有错,是你太无理取闹了,章怡文的能力强,又是个极称职的秘书,长得漂亮并不是她的错,她更不应该因为你的好恶而被开除。」
「是吗?你为我开除她又怎样?」
「不行,公司有公司的制度,若照你这样胡搞瞎弄,不只会让员工无所适从,到最後留在公司的只剩下逢迎拍马的人,那不就和以前一样?我好不容易将公司导入正轨,绝不允许重蹈覆辙,再说我也不愿失去一个得力助手。」任允桀压抑勃发的怒气好言解释。
「是吗?我看原因不是这麽单纯吧!」管依彤任性的大小姐睥气在他的反驳下又发作了。
「你这是在暗示甚麽吗?」任允桀的眼瞟了起来。
「我在说甚麽你心里知道。」她赌气的说。
「是吗?」
「难道不是?」她还在逞强。
「别怀疑我所做的一切,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决定,连你也不例外。」任允桀眼里的怒火已经有爆发之势。
本来一顿饭吃得开开心心的,就为了这一件小事,管依彤绷起了脸。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任允桀招来侍者结账。「你要不要陪我回公司?」
「不要!我要逛街。」管依彤说完,自顾自走出大门,住公司反方向走了。
像在出气似的,高跟鞋踩得红砖道「喀、喀」作响。
她气任允桀一句话不说的就让她走。
气他这个自大狂,连「纡尊降贵」的哄她一下都不肯。
听到有人在身後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原来是李中昇。「李叔叔。」她没好气的叫了声。
「你向任允桀查证过了是不?怎样?他怎样说?」李中昇迫不及待的问。对管依彤的不礼貌并不以为意,他在意的只是结果。
「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心情不好的管依彤才不管对方是不是长辈,照样给他脸色看。
「是吗?我真的是太多管闲事了,看来我也不需要多舌的告诉你任允桀情妇的事了。」
「你说甚麽?」
「任允桀和你结婚之前早有个极亲密的女朋友了。」
「怎麽可能?」她不信。
「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年轻、英俊又多金的任允桀完全不受女人青睐吧?」
很可笑的,管依彤真是这样以为的。
谁会喜欢一个整天冷着脸的任允桀?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没用,又不是自虐狂,喜欢整天窝在冷冻库里。
这念头才刚闪过,管依彤就在心里大叫糟糕,这话好像是在骂她自己。
是的,她是有点喜欢上任允桀了。
不要误会,只有一点点而已,真的只有一点点而已!
「是章怡文吗?」难怪,他一直不愿辞退她。
「不,任允桀是个极精明的人,不会笨到将情妇放在身边,秘书只是转移你注意力的烟雾而已。」
「允桀他,和那个情妇--现在还在交往?」管依彤迟疑了许久才吞吞吐吐地问。问了又很怕答案是肯定的,心里矛盾得很。
「这我可不知道喽!反正我只是个多管闲事的老人罢了,说不定有人不但不感激我,还会嫌我罗嗦,我还是别自讨没趣的好。」
「李叔叔。」管依彤虽柔化了声音,仍隐隐有着要胁。
「想知道,就自己去查吧。」李中昇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自己去查?要怎麽查?
***
只穿着睡衣的管依彤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正在更衣的任允桀,不知道是因为李中昇的话让她有了身为人妻的危机意识,还是怎的--
她愈看愈觉得他有味道,愈看愈觉他连更衣的动作都好优雅,好好看。
就只有一项不协调破坏了整体--他的脸太严肃了。
「为甚麽一直盯着我看?」
「我觉得你好帅喔!」管依彤很自然的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早忘了今天中午的不欢而散了。
听到这话的任允桀放松了绷紧的肌肉及情绪,脸部线条渐渐柔和。他本来还在担心,万一管依彤真要延续中午的战火,他是不是得陪她耗下去?
为了一件小事吵架是很不理智的,但是任允桀知道自己绝不能退让,他得改改她骄蛮的坏脾气,更不能再助长她的气焰,绝不能屈服在她的魅力下而失去自我。
「小东西灌我迷汤?好啦,你老实说,今天因为生我的气冲动之下又刷了多少钱,现在才良心发现的向我陪罪?」
「才不是因为花钱的事!」
管依彤买东西向来是不看标价的,高兴买、生气时为了泄忿也买、心情不好不坏的时候还要买,衣橱里有一大堆连标签都还没撕下来的华服。在结婚前,付钱是她老爸的事,结婚後,付钱的「重责大任」全落在任允桀身上了。
而任允桀就更乾脆了,三张金卡任管依彤刷,收到账单只看一眼就付清款项,从不过问。
管依彤不但不感激任允桀的包容,反而觉得理所当然。为甚麽花「她家」的钱还得经过他的批准?
「不然是为了甚麽?」
「我在想,还没认识我以前的你是甚麽模样?交过多少个女朋友?」没说出口管依彤还没发现,她对任允桀竟然是一无所知的。
「为甚麽会突然想到这件事?」任允桀的眼里有着防备。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嘛!」她下床,从身後搂着他的腰。
「是吗?」任允桀的口气有着几乎察觉不出的烦躁。
「是啦!告诉我。」她将脸贴着他坚实的背,闻着他身上工作了一天的味道。
「光是应付你一个就让我吃不清了,我哪还有时间和精力去找别的女人。」他拉开她的身子,顺便拍拍她的脸,这就算是回答了。
管依彤嘟着嘴看着转身进浴室洗澡的任允桀,她又不是真心想追究甚麽,只不过好奇的问一问,他干嘛像刺蝟一样浑身是刺的对着她?
不满正在管依彤的心里一点一点的堆积。
她喜欢被人捧在手心,让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般享受着众人的高捧与呵护,捧她的话再怎麽肉麻她也照单全收,明知是谎言她也听得很高兴。
以前管依彤为了「考验」围在她身旁的护花使者,最常玩的把戏便是三更半夜打电话给对方,要他送来蛋糕、巧克力或是她爱吃的东西,她才不管商店是不是已经打烊,她只在乎交待下去的事有没有人能完成。
其实那些消夜、蛋糕甚麽的家里并不是没有,她偏爱驱使别人为她完成这「不可能的任务」,东西买来了她也不一定会吃,她就是爱看别人为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模样。
东西愈难买到,管依彤愈觉得好玩,对方若真的买到了才显得他有诚意、在乎她,这种游戏她玩了好几年,还是乐此不疲。
就只有任允桀,从不会说好听话哄她,在香港时她又「故位重施」,目的很单纯,她只想知道他会不会为了她在大街小巷奔波。
没想到任允桀只是冷冷的应了声:「我是你的老公,不是仆人。」随即翻身睡过去。
那时,管依彤才真心承认任允桀是她无法掌控的,但他的不驯也挑起了她的征服慾,她从没碰到这麽令她兴奋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