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劲扬挑起眉,很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双双竟会如此全心全意地信任他?
「还记得怎么爬树吗?双双。」他在她耳边轻述着。
「什么?」她愣了一下,这男子脑筋不灵光了?爬树?
「妳不是要我让他们滚回南昭去吗?」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嗯。」她点点头。
「那待会儿我会让妳留在树上,等事情解决了再去接妳。」
「好,我会乖乖地待在上面看。」
一个提气,陆劲扬飞身将双双放在一棵大树上,离地面不远的枝桠间。
「不想看眼睛就闭上,我马上就好。」才说完,陆劲扬便已飞身下树,站在那群南昭人中间。顿时,林中的搏斗便刀光剑影地交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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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木法沙在内的一干皇宫大内侍卫将陆劲扬围在圈圈里,他们不停地转着圈子,想出其不意地攻击对方。索拉河站在圈外看着这一幕,短短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他便了解到眼前将耿双双从他手中带走的这个中原男子并非一般普通商人,在数名南昭高手的重围下,男子脸上并无畏惧之色,反倒只顾着和那姑娘说话。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怕他们,他只在乎耿双双,甚而为了怕伤到她,事先将她安放在大树上。
她是他的弱点。
索拉河置身圈外,带着淡淡的鄙视,嘴角咧出一抹邪笑。
※※※
索拉河趁着陆劲扬无暇顾及其它事时,悄声走到双双正专注地看着正被南昭国侍卫围攻的陆劲扬,那神情是那么的专注及如此美丽,这位大唐佳丽他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双双姑娘,下来吧!待会儿咱们就可以起程回国了。」
「你休想!」双双低头看着那一脸痴相的南昭王子,敢情他还不明白她是不可能去南昭国的。
「妳不下来,那本王就上去了。」索拉河作势要爬上树去抓双双下来。
「你不要上来。」双双见状,心急地站在树梢间,想往更高的树梢爬上去。
「双双姑娘,请留步。」索拉河带着微笑挪动自己略微发福的身子,往双双逐渐逼近。
「你不要叫我,不要过来!」眼见前面已无路可爬,而索拉河就在她脚下,她用高姿态的语气命令他,「你不准再上来了,听到没有?」
「双双姑娘,妳乖乖跟我回国,我会好好待妳。能被选入宫当王子的嫔妃是何等的荣耀,双双姑娘──」索拉河不放弃地说服着。
「我才不要嫁给你,我要嫁给阿劲哥哥,你不要再靠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我阿劲哥哥揍你,你信不信?」她威胁道。
「陆劲扬?」他语气轻蔑。
「没错,我爱的人是阿劲哥哥,我才不要跟你走。」
「他可能自身都难保了,双双姑娘,妳若不想受伤,最好乖乖跟我下去。」
「你别作梦了。啊!你快放手!」索拉河抓住了双双的脚踝。双双使劲地用手抱着树干,脚下不停地踢来踢去,想摆脱索拉河的箝制。「你放手,我叫你放手你听到了没有?」
索拉河大手握住了双双的脚踝正想往上再爬一步,突地一个重心不稳,身子晃了一下。他往下一看,这儿离地面愈来愈高了,若不当心点,别说是耿双双,他会连老命都赔上。
索拉河愈想冷汗愈流得凶,尽速将耿双双弄到手快些离开方是上策。他又往上爬试图抓住双双,但双双早有准备,身子往树梢挪过去。
「双双姑娘,快,我带妳离开这里,这里不安全,快过来。」双双往树的尾梢又挪了过去,她很害怕若是树枝承受不住她的体重,那她就真的完了。
索拉河不死心地跟着双双往树梢移去,执意要双双抓到手才甘心。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我就把这串念珠丢到河里去。」双双拿出小念珠放在手中,作势要将手中链子掷到不远处的小河中。她知道这串念珠对他有多重要,这个自大的家伙原以为她会乖乖地跟他回南昭国,才将念珠又交还给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总算没让他得逞,陆劲扬及时的出现了。
索拉河见状停下动作,苦恼地考虑要如何走下一步,这耿双双和那串珠子一样的重要,夺了这姑娘,却少了这串假的南昭之星,那待他回国时面子也一定挂不住;但若有了南昭之星,少了这位姑娘陪在身边,他更是心有不甘,像耿双双这样标致的美人可是十年都难得遇上一个,两者兼得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正想开口劝服双双,话还没说出口,他脚底又滑了一下,吓得他不敢再乱动,全身不由得一阵胆寒了起来。他见双双一直往树梢挪去,怕这姑娘再走下去会先摔个粉身碎骨,这枝干并不强壮,他作势要去拉双双,哪知双双真的将串念珠往空中掷了过去,他倾身想要接住那念珠,不料却失了重心,一声哀叫,便往地上坠落。
缠斗中已居下风的侍卫门,见主子像块猪肉般,「砰!」地一声坠下地,倏地全部离开和陆劲扬搏斗的范围,往主子坠落处围靠过去,他们明白若是王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全得陪葬也说不定。
在国师木法沙的带领下,众侍卫抬起重伤昏迷不醒的主人,往来时路快速离去。
第十章
见那番子坠地的惨状后,双双心想,她脚下的枝干不知可以撑多久?
不待树枝自己断裂,她一个手脚不稳,身子便失去平衡地往下坠。及时地,她抓住了另一根树枝,身子在半空中像叶子般摇晃着。
「阿劲,阿劲哥哥,你快来呀!」她失声尖叫。
「双双,撑着点。」陆劲扬闻声心慌地往大树底下跑来,并试着找出双双的身影。
「不行啦,我手好痛,我撑不住了。」
「没关系,双双,妳先把脚弯起来,我会在下面接着。」他很快地赶了过来。
「我怕!」
「双双,听话,放手。」他惊见双双攀附着的枝干已经断了一半。
双双闭上眼,在陆劲扬的命令下放开了手,将生命交托给他。
「妳是故意的吗?」他稳稳地接住了往下坠的她,全身像虚脱般的无力,心想刚才和那群番子搏斗时,都还不觉得如此的身心疲惫。原以为将双双放在树上是最安全的,没想到那番子王竟亲自上树,逼得她只好往上爬,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
「什么故意的?」她抖着身子任他抱着。
「老是在有树的地方吓我。」他抱着她在树下席地而坐。
「你……人家……」虽然明白他只是在逗她,她依旧忍不住委屈地泪水盈眶。
「妳说怎么办才好?」他大口地喘气。
「什么怎么办?」
「每次只要妳一离开我身边就出事,几乎都快成了惯例了,妳说我该怎么办?」他凝视着她泪水汪汪的眸子,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她的脸蛋。
「我──」她咬咬下唇。
「我看我最好每天都把妳拴在身边。」他下了结论似地道。
「什么?人家又不是包袱,怎么可以拴在身上?」哼!这个健忘的男人,不是不久前才坚决反对要娶她的事吗?才没几天工夫,现在却又要把她留在他身边。
他没回答她,只是凝视着她。
毫无预警地,他突地低下头吻住她噘着的小嘴。
她睁大眼睛,忘了要抗拒地任他吻个够。他这是──
「妳这个小妖精……」他沿着她的唇细吻着,不断地低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