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着柳眉的姑娘一听完她的话,暂且放下心。
  原来躺在床榻上的正是身受重伤的华幻凤,而身旁那蹙着柳眉的姑娘,就是她的孪生妹妹华幻蝶,现在乃一盟之主。
  华幻蝶完全想不到她们姊妹见面会是这样的一幅情景,看得她的一颗心揪得死紧,快无法喘气,或许是孪生的关系,姊姊的痛她感同身受。
  一向温柔爱笑的姊姊,从出生至今,家人对她保护周到,连个小小的伤口都不曾让她受过,谁知出门一趟,却带回来这么重的伤势!
  幸好生命无虞,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华幻蝶紧握着华幻凤的小手,想藉此传递活力给姊姊,她想看的是姊姊的笑容。
  突然,华幻凤无意识地喃喃自语,华幻蝶得将耳朵往她的嘴边靠去,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
  华幻凤纵使神志未清,仍虚弱地喊着:“瞿邪、瞿邪……”
  华幻蝶一听,柳眉都快绞在一起了。很明显的,姊姊口中喊着可是男子的名字,听她在性命垂危之际仍放不下他,可见他在姊姊的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
  男子耶!
  哪时迸出这号人物,为何没有半个人通知她?她撇撇嘴地纳闷着。
  “照顾好我姊姊。”华幻蝶放开紧握的柔荑,严肃地吩咐着立於一旁的紫卉媚。
  “是的,盟主。”紫卉媚不敢轻忽地应道。
  说完,华幻凤开门离去,她要好好地查查瞿邪这个能让三姊动心的男子。
  顺便也查查为何三姊会受此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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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吼吼”声不停地从瞿堡内部传出。
  只见地牢内瞿邪的手脚被铁链拴住,为了预防他逃脱,铁链全是黑金打造而成的。
  瞿邪除了怒吼外,眼角似乎含着水气。
  若仔细观察,可看出已变成妖怪的瞿邪仍有自我意识,除了不会说话外,他不断地吼叫,似乎想要出去找寻华幻凤。
  “吼~~”持续地长吼,奈何每个人总误解他的意思,还道他发狂了。
  负责看顾他的人也只能难受地看着堡主不停地挣扎、怒吼,却没办法帮堡主。
  当然他们也会谈谈华幻凤的一些事。
  而这些话都让躲在屋顶的黑衣人全听了去。
  黑衣人低喃:“原来是这样。”像得到了他想要的。
  不管地牢传来令人害怕的吼叫声,黑衣人从屋顶翩然而落。
  眨眼间,黑衣人如同来时一般,无人察觉的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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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来到黑夜盟。
  原来他便是黑夜盟的护卫之一——严圣天,乃奉华幻蝶的命令去探查瞿邪的事情。
  华幻蝶静静地坐在以杉木雕刻而成的木椅,缓缓地开口问:“调查得怎样?”
  严圣天将他所见所闻一字不漏地禀告。
  华幻蝶一听完,紧蹙着眉头,不发一语。
  在华幻凤醒来後,她已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且是她三姊有始以来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明白事情的来由,知道三姊无辜被波及,她毋需替三姊报仇。
  她从三姊的口气中听得出三姊对瞿邪有着极度的关心,想必三姊早堕入情网,如今瞿邪又变成人不人、怪不怪的模样,这事该不该让三姊知道呢?
  她想了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至少也得等到三姊的伤势好些了再说。
  “下去吧!”华幻蝶挥手示意。
  严圣天退下後,她打开房内的另一个通道,走了进去。
  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差别只在一个是站着,另一个却是躺在床榻上。
  “有没有瞿邪的消息?”华幻凤心急地再次询问华幻蝶。
  “姊,你先把伤养好,我会派人再去打探消息,你不用担心。”华幻蝶笑笑地坐在床沿,挥着华幻凤的手,温柔地轻声道。
  “你的盟内不是有许多打探能者,为什么这么久了,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华幻凤苍白的脸上,露出她的疑惑。
  “瞿堡内的防卫并不可小觑,他们全都是些训练有素的菁英。”华幻蝶解释,看来她的谎言再瞒也不会太久,三姊已经开始怀疑了。
  “不知他怎样了……”华幻凤担心地喃喃自语。
  她想不通为何妹妹报上她的名讳,瞿堡的人却相应不理?三姊是说他们防卫太严格,除了瞿邪的命令,其余人士都不得入堡。
  瞿邪不会短短几天就忘了她吧!
  她心中被这突来的想法揪得一阵疼痛。
  她摇摇头想把这念头甩掉,自我安慰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她相信瞿邪不会忘了她,离别的那一刻,他为她所做的付出,她皆铭记在心,她相信他!
  华幻蝶望着她忽而忧、忽而坚定的表情,一抹忧虑栖上心头。爱上那样的男子,不知是幸或不幸?三姊的个性她明了,她不会在乎一个人的外表,爱上了就如同烈火般狂炽,只进不退,怕的是到头来受伤的会是三姊自己,毕竟那样的男人已不值得倚靠了。
  该是那名男子的幸运吧!被一名如花似玉、温柔似水的女子爱上。
  此时的她首要的目的只有守着那男子的秘密,能撑上一刻即是一刻。
  至少也得瞒到三姊的病情完全痊愈,若此刻让她知晓,只怕会伤上加伤。
  第七章
  “吼~~”地牢里又传来一阵阵凄厉而哀怨的吼叫声,外头的人听的是人心惶惶,然而冷平则否,听到这样的哀嚎,他反而倍觉心疼。
  来到铁笼前,冷平盯视着声嘶力竭的瞿邪,看到他因想挣脱铁链而受伤的四肢,说真的,他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疼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瞿邪一天比一天虚弱、发狂。
  “堡主,请你醒醒吧!别撞了。”冷平隔着铁笼,苦口婆心的劝道。
  瞿邪因人接近而益加发狂,越撞越大声,眼神凶狠地似要噬人。
  冷平无奈地摇着头,明白多说无益,却仍不厌其烦地道:“堡主,我知道你想凤姑娘,我已派人去寻找,或许不久就有消息了。”
  “吼~~”不知瞿邪是否因为听懂冷平的话,他的吼叫声比平时更激动、更狂野,亟欲挣脱枷锁。
  “堡主的吼叫声全是一个样,让人摸不清您的喜与悲。唉!”冷平再叹一口气。
  “吼~~”瞿邪又一阵叫嚣。
  “堡主,您这样我根本不明了您的意思。”冷平有点灰心。
  “吼吼~~”瞿邪似懂得他意思的吼叫。
  冷平还是摇摇头,“我真的不懂、不过我会把凤姑娘找回来的。”
  不管凤姑娘是否能让堡主恢复原状,他也会找到她!以堡主此刻的状态,就算伤了她也无所谓,只要救得了堡主,牺牲她,他也会去执行的。
  “堡主,您放心,我一定会将凤姑娘带回来。”冷平坚决地抛下这段誓言後便离开。瞿邪待冷平走後,便又“吼吼吼”的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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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盟内,两个相似的女子面对面地坐在凉亭上。
  “蝶,你打听得怎样?”华幻凤情急的追问。
  “姊姊,等你病情完全好了再说好吗?”华幻蝶担心华幻凤会拖着那仍未痊愈的身子去找瞿邪。
  “你看我在这,心却在他那,会好吗?”华幻凤扯着忧愁的苦笑。
  “可是……”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自己的身子我明了,我现在已无大碍。”华幻凤保证道。
  她明白华幻蝶还是十分担心她。
  “为他,值得吗?”瞿邪在华幻蝶的心中,一点也配不上姊姊。
  “当你真的爱上某人,你就会明白那种无法形容的感情,你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而且不管他的面貌型态改变,你还是能触碰到他的心……”华幻凤边讲,脸上边浮出愉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