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喜疯了似的想杀他,她的泪水不停地流着,眼里的忿恨那么炽热、那么真实,顿时让南宫天亚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只能拼命地闪躲,却不敢出手。「小喜!妳一定是误会了,我没有骗过妳!」他百口莫辩地嚷道:「老天!我几时说过那些一鬼话啊?!」
「你去死吧!」
丁小喜忿怒地攻向他,她每一招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就是不要命的敌人,更何况还是个不能还手的敌人。没多久南宫天亚已经落居下风,眼看就要伤在她的手下,他却只能干著急,连辩解都不知从何辩解起。
周晓筱只在一旁冷笑地看着,她把蓝鲸儿放在地上,冷冷地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有多专情呢!南宫天亚,我师父说的没错,世界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一边在大家面前表现出对蓝鲸儿深情款款的样子,另一方面却又和我小师妹暗通款曲,呵!这招可真高啊!连我也差点被你骗过去了!」
她愈说丁小喜的攻势就愈凌厉,根本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南宫天亚又气又急地吼道:「妳给我住口!妳这个蛇蝎怪物!」
「我吗?」
周晓筱挑挑眉,她冷冷」笑。「既然你都说我蛇蝎心肠了,如果我不做点什么,那岂不是太对不起你了吗?」她说着,毫无预警地一脚把蓝鲸儿踢进镜龙湖!
「鲸儿!」南宫天亚惊叫,丁小喜手上的弯刀正好刺进了他的肩膀。
「鲸儿!」南宫天亚不顾一切地扑向镜龙湖……
「接着!」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蓝鲸儿往下掉的身体蓦然被提了起来拋向他。
「没那么容易!」周晓筱却一把抢在前面,趁着南宫天亚伸手要接蓝鲸儿之时,一掌猛力击向他的胸膛。
「哇!」
周晓筱万万没想到还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她的掌风还没打出去,背上已经结结实实地被用力踢了一脚。
「失礼了。」
一口鲜血哇地从她的口中喷了出来,周晓筱连忙护住自己的心脉闪到一边。
「你……」一看到来人的面孔她就楞住了。
丁小喜和南宫天亚也愣住了!
那人微笑着走到丁小喜的面前,有些责怪地横了她一眼。「不是说过要相信我的吗?怎么又不听话了?!」
丁小喜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月光下出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竟然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南宫天亚!
※ ※ ※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天一亮婚礼就要举行,可是新娘和新郎却不见了。南宫世家这下子乱成一片了,所有的人都神情紧张地等着南宫释下命令。
「爹!周晓筱抓走鲸儿了,您怎么还不去追?还有红花谷的人……」
南宫天香急得已经快疯掉了,可是她的父亲南宫释不但没去追,反而静静地看着桌子上蓝鲸儿画的画。
「喂!你这个死老头子!」蓝家老爷气急败坏地从外面冲进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说我家鲸儿怎么了?」
「真龙血花!」南宫释错愕地拿起那张画。「老天!这是真龙血花!」
「什么东西?」
看到他的神情,蓝家老爷一把抢过那张画得歪七扭八的画。
「这是鲸儿的鬼画符嘛!不过她已经好多年不画这个东西了,怎么突然……」
「你说什么?」南宫释用力抓住蓝家老爷的领子。「你是说鲸儿一直知道真龙血花在什么地方?」
「你干什么?!放手啦!」蓝家老爷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嚷道,「谁知道这是什么鬼花?你不记得了吗?几年前鲸儿在你们这里的时候得过一场怪病,回去之后没多久就让她师父虚心上人给带走了,五年后回来有一阵子老是画这张画,一问她是什么鬼东西,她就说这是她梦见的什么会说话的小花,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没错……」南宫释激动地拿着那张画。「我记得太祖奶奶曾经说过,真龙血花的长相就是这个样子,像一条小龙一样。」他焦急地抓住蓝家老爷问:「我问你,鲸儿有没有说过她在哪里见过这朵花?啊?回答我!」
蓝家老爷没好气地瞪着他鬼叫:「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在她的梦里!就算现在让你找到那朵什么鬼花又怎么样?你儿子都快死啦!」
南宫释猛然惊醒!
所有人的眼光全注视着他。
南宫释将那画往怀里一塞。「跟我来。」
他们这才焦急地追了出去,而这时候苏红花一行人早已经等在中途。
「站住,我扪谷主有令,任何人都不可以通过这里!」红花谷的女子们排出阵式喝道。
「放肆!」南宫天香一瞪眼,那神情和她的父亲一模一样。「这里是南宫山庄的禁地,你们擅闯禁地已经触犯了南宫家的规矩,竟然还敢说这种话喧宾夺主。」
南宫释却微微一叹气。「苏红花,妳出来吧!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当面说,用不着躲躲藏藏的。」
苏红花果然抱着她的琴缓缓地从天而降,尽管岁月催人老,但那三十年的光阴却丝毫未减她的绝代风华。
「南宫释!咱们这笔老帐也该好好算算清楚了!」她冷笑着说道。
「喂!你们去算你们的帐,何必把我女儿牵扯在里面?」
蓝家老爷生气地想往镜龙湖的方向冲,但红花谷的女人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他才一移动脚步,那满天的银针便洒了下来,简直比下雨还要绵密。
「喂!妳们这些女人讲不讲理?难怪没人要妳们!」
「放肆!杀了他!」红花谷的女人们脸色一凛,话声刚落,银针已经射出。
南宫天香连忙领着妹妹们挡在蓝家老爷面前。
「无理至极!教训她们!」
「知道了!」
南宫家的女孩子们等了半天为的就是这句话,南宫天香话才说完,她们已经冲了进去和红花谷的女子们展开一场恶斗。
「南宫释,现在你也知道难过了吗?」
苏红花冷笑地注视着南宫释的面孔——那日日夜夜令她咬牙切齿却又驱之不去的面孔。「知道自己儿子性命正危在旦夕的滋味怎么样?」
南宫释惨惨一笑。「红花,妳这又是何苦?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对你来说也许是过去了,对我可没有!」苏红花恶狠狠地啐道。
「妳还是这个脾气。」南宫释苦笑着摇头。「妳知道吗?妳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刚烈,当年若不是因为妳这脾气……」
「你给我住口!」
苏红花尖锐地打断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你我情意正浓的时候,你不也说过爱煞了我这脾气吗?当你另结新欢的时候你可曾想过我?没有!哼!男人!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
「算了……」南宫释只得摇摇头。「反正我现在说什么妳也不会听了!我再问妳一次,看在旧日的情分上,妳愿不愿意让开?」
苏红花厉声大笑。「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旧日情分?我当年已经说过,再见面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说着自手中的七弦琴拨射出冷冽的光芒。「南宫释!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 ※ ※
「我不是南宫天亚。」他笑了笑,看着南宫天亚那张错愕的面孔。「事实上我是天亚的哥哥南宫天隐。」
「天隐?这怎么可能?我从来没听说过我有个哥哥!」
南宫天隐涩涩一笑。「你没听说的事可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