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我们开动吧。」殷力马上说。
殷伯森才拿起筷子,朱辛蒂就已经夹一块肉到他碗里。
「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糖醋排骨。」朱辛蒂笑得很媚,完全没有那天翻脸时的泼辣样。
「还有熏茶鹅。」朱秋莲也忙著向他献殷勤。
「谢谢阿姨。」殷伯森皮笑肉不笑的。
这对母女还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殷伯森在心里哼了哼。
「伯森,爸爸很希望你能回公司帮忙,公司目前的高层主管已经有老化的现象,现在非常需要像你这样年轻又有远见的人才来开创另一个新局面。」殷力诚恳地对他说。
「叔叔做得挺好的,爸爸大可放给他去做。」殷伯森本来就对接管父亲的公司没多大兴趣,再加上叔叔家也有不错的人才,他不想介入这种家族企业的明争暗斗。
「这是爸爸的事业,我希望你能够接下来。」再怎么说他也是公司里的大股东,他不能让权力落入旁人手中。
然而,自从和妻子离婚之後,伯森就一直很叛逆,也对他的行事作风颇不认同,殷力为此感到十分头痛。
「我已经说过,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创造属於自己的事业,殷家的事业就留给那些比我更有野心的人去经营,不是更好?」殷伯森不愿轻易妥协。
「我不逼你现在做决定,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你也知道你那些堂弟们野心勃勃地,正想尽办法要慢慢吞掉公司的股权……」殷力语气十分温和,他这次可是下定决心要劝伯森回心转意。
可殷伯森连考虑都不考虑,但他也不想让父亲太难堪,只是不置可否地吃著饭,用沉默来应付这样尴尬的场合。
「对呀!伯森,爸爸头发都白了,你总不忍心看著他还为了公司的事四处奔波、伤透脑筋吧?」朱辛蒂偏偏不放过他。
殷伯森冷冷地看她一眼,朱辛蒂吓得马上闭嘴。
「吃饭啦,不要把公事拿到餐桌上来谈嘛。」朱秋莲马上出来圆场。
这顿饭吃得实在闷,才半个小时不到,殷伯森就已经想要出去外面透透气了,但碍於他久久才回家一趟,他不想做得太绝情。
幸而,殷力的手机及时响了起来,讲了几句话之後,就很抱歉地对大家说:
「你们慢用,我有点急事必须先出去一下。」
「什么事会比家庭聚会来得重要?」朱秋莲马上抱怨。
「工厂那边出了一点问题,无论如何,还是得过去看一下。」殷力边说边急著往外走。
「早点回来啊!」朱秋莲对著他的背影喊道。
既然父亲走了,殷伯森也不想留下来,他马上站起身说:「我也该回去了。」
「回去哪儿?这才是你的家!」朱秋莲硬将他压下,「菜还这么多,你好歹也多吃一点嘛!我去拿点酒来,咱们要喝个尽兴。」
朱秋莲马上站起身,亲自去拿了一瓶洋酒和三个高脚杯。尽管殷伯森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朱秋莲依然当作没看见,殷勤地帮大家斟酒。
「来,阿姨先乾为敬,祝你事业愈做愈大。」说完,朱秋莲就咕噜咕噜地乾了一杯。
朱秋莲都先乾为敬,殷伯森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失礼,他随後也喝了一杯。
「伯森,我也祝你事事顺心如意。」朱辛蒂接著也学她老妈一样先乾为敬。
殷伯森只好又喝下一杯。
「伯森,多吃一点吧,我看你最近好像瘦了一点……」朱辛蒂又帮他夹了一些菜。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殷伯森开始感到不对劲,明明他的酒量一向不差,为什么才喝两杯酒,他的头就晕了起来?
难道是……他双手按著太阳穴,一脸狐疑地瞪向朱秋莲。
「你怎么了?头痛吗?」朱辛蒂装模作样地扶住他。
「这酒……你们动过手脚?」殷伯森猛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就要往外走。他已经警觉到这对母女不安好心眼,也许连他父亲都是共犯,他不能留在这里任他们宰割,他必须趁自己还清醒时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可最後他还是力不从心,才走到客厅,就不支倒地,在昏迷前一刻,他仿佛看见朱秋莲那张计谋得逞的笑睑……
第六章
早晨的阳光刺痛他的双眼,他缓缓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和陌生的吊灯,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回过头看见自己身旁躺著一个女人,再看看自己一身的赤裸,昨夜的种种记忆立即回到他脑海中。他忿忿地跳下床,迅速地穿起被搁在床头的衣服。
整理好之後,他一把拉开被子,如他所料,床上的朱辛蒂同样是一身赤裸,看来,这里显然是她的房间。
马的!这对母女竟然跟他玩这种把戏!电视剧看太多了吗?想这样逼他就犯,当他是白痴啊?
「你给我起来!」他忿怒地对著她大吼。
朱辛蒂被他高分贝的叫吼声吓得立即弹了起来,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处於什么样的情况之下,她装模作样地哭了起来。
「你别再假惺惺了,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想办法善後!」他不假辞色地说。
「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虽然他的反应和自己预期的有点出入,可她还没忘记自己所要争取的「权益」。
「负责?」殷伯森突然大笑了起来,「我做了什么事要对你负责?」
「你自己不会看吗?」朱辛蒂十分称职地扮演一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角色。
「你们对我下了什么药?」殷伯森也不想再跟她怒目相向,他一脸兴味地看著她的脸问:「请问,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能做什么事?」
「你……你自己做过的事还想否认吗?」朱辛蒂的语气因为心虚而显得有些弱势。
「相不栢信……」他的眼睛微眯,笑容变得诡谲,「若真的发生什么事,我甚至可以告你们的。」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跟她们当初计画的完全不一样啊!妈妈说伯森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也会对她负责到底的。
为什么他现在竟说要告她们?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发生这样的事,你不对我负责,以後我要怎么嫁人?」无论如何,她都得硬撑到底,要不她们的计画就功亏一篑了。
「你给我下去!」他也不管她现在是全身赤裸,二话不说,就将她推下床。
接著,啪地一声,他将床单和被单全都摊开,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浅笑,「这上头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特殊的味道,所以,对於根本没发生过的事,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後遗症。」
念在他们现在共叫一个男人爸爸的份上,他不想跟她计较那么多,但若她还不能认清他永远不可能会娶她的这个事实,那么,他也无能为力了。
「伯森,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宁可去喜欢那个一点都不出色的女人,也不愿多关心我一点?」她终於明白殷伯森没那么好骗,也没有那么容易妥协,可她还是觉得心有不甘,有些事,她必须弄清楚。
「感情的事没有什么理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就算你强求也没用,我希望你能认清这个事实。」殷伯森耐著性子劝她。
「可是除了你之外,我再也看不上任何男人啊!」虽然她是耍了一点手段,可她爱他的心却是百分之百的。
「这只能说是你一厢情愿,恕我无能为力!」他若真要对每个喜欢他的女人都有所回报,那么他恐怕要效法古代的皇帝,建一座後宫来容纳这些佳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