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在朝上是胆战心惊,他怎知自己通风报信之后,竟让于晴碧身在死牢,不见天日。
他不晓得于晴碧在搞什么鬼,非但没把王爷给赶出宫去,反而让自己落得这种可悲的下场。
帝尊在心烦意乱之际,也没多问他通风报信的事,让他逃过了一劫。
但是于晴碧已在死牢好几日,他知道帝尊不许任何人去见他,但是听说于晴碧被帝尊铐上二十四道枷锁,那时最穷凶极恶的犯人才会受到的酷刑。如此一来就算于晴碧有天大的本事,只怕也难以脱身了。
虽然于晴碧总是对他又骂又打,要不然就是不给他好脸色看,但是罗青也不由得为他担心起来。帝尊幽不许别人探他,不知于晴碧过得则呢模样。
他这日夜晚趁着月黑风高时,买通了狱卒,进入想探探于晴碧,希望于晴碧不要太惨才好。
「于晴碧?」
罗青来到于晴碧牢房前见他睡在草上,背对着门,也不由得为他感伤。
想不到于晴碧没好气得转过头看他,声音挺不高兴的道:「你半夜不睡觉的干什么?你不睡觉,以为全世间的人都跟你一样吗?」
罗青一片好心,怎知竟被于晴碧教训一顿。看来于晴碧的精神挺好的嘛!
罗青忍不住拍住自己的头怒骂自己道:「我做什么心软?他是什么样的人还会不知道?这罪是他自己犯的,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干什么来这里犯贱的被人骂半夜不睡觉?」他气愤的说完,就要回身走出去。
于晴碧被锁住了手,要不然他现在一定是手叉着腰。「给我走回来!罗青,看到我就要走是马上意思?」
罗青不高兴的轻吼:「反正你又没事情,我在这里干什么?」
于晴碧哑然失笑道:「原来你因为我看来没有很惨而生气,罗青,你这么关心我啊!」他笑得嘴唇翘起,「寒心最近怎么样?」
为了气于晴碧,罗青故意道:「帝尊每日都去陪身有龙胎的萧妃,你高兴了吧。」
于晴碧面无表情,他全身被上了二十四道大锁,却还是一样明艳照人,一点也看不出被关在水牢里这么多天。
罗青心有不满的指着他道:」你说要把王爷给赶出宫,结果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王爷还好端端的在宫内,倒是你,每天一堆人上折子要帝尊处斩你,你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于晴碧他丢了一把草,有斜睨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寒心再怎么疼我,也不会把你们鬼界百年一见的御用宝花给我,如果我再要他把人间,鬼界的结界打开,把人类放到鬼界医病,他又怎么会肯?一定是一口回绝。再说寒心又不是能被惑乱的草包,你以为我说他弟弟侵犯我,他就会信吗?他又不是昏庸的愚君,哪有那么好骗?」
「随你怎么说。我只知道你再没多久就要被处斩了。这次你死定了,别想帝尊会饶过你朝上朝下这么大的压力,他迟早都要处斩你的。」
罗青说得狠绝,却让于晴碧侧头笑了起来。
「我巴不得他赶快处斩我呢!」
罗青见他笑得高兴,不得不当他是埂子般看待,「我是说真的,恐怕就在这几天了,亏你还笑得出来。」
「你有没有镜子啊?这里都没镜子,我很难打扮耶!」
罗青差点被他给气死,自己为他万般着想,他却只想着要镜子打扮,忍不住怒火上升道:「随便你!反正我也仁至义尽了。于晴碧,你就酸难逃一死,我也已经尽力了,就此别过。」
于晴碧唤过了他,低笑道:「放心吧!我不想死的时候,是怎么样都死不了的,倒是你不妨去查查看萧妃怀孕的事情,说不定会发现好玩的结果哦!」
于晴碧顿了一下, 又加了几句大言不惭的话:
「还有这里都没有镜子,我担心我要是跟以前一样好看,怎么能骗倒寒心?去拿面镜子过来,我得让自己显得落魄,苍白一点,最好是一副快要死的表情,让寒心一看就内疚个半死才行;这样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跟他要东西,他才愿意给我。」
罗青也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但是于晴碧的要求也不过分,于是他去借了面镜子给于晴碧。
于晴碧拿了镜子后就倒头大睡,罗青对他也无可奈何,只好出了水牢。 *****************************************************
每日呈上来要处决于晴碧的折子不断增加,已经堆满了大桌,沁寒心一把扫落,所有的折子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
这是御书房,如此庄严隆重的发,绝部许任何闲杂人进入;但是以往日于晴碧在宫中,常常趁着他低头批阅折子时,偷偷的溜进来「陪」他。
他不畏他的怒气,将手轻轻的摆在他的背上,戏弄似的来回抚摩;他回头想要怒吼的叫他出去,于晴碧已趁此时坐在他的腿上,细腻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朝他低声娇媚的笑着。
那甜蜜的娇态常常惹得他情欲大发,失去理智的在御书房就要了他,把大桌充当打算床,爱怜着虽美丽却令他气呼呼的于晴碧。
每次他一回复理智就要怒骂于晴碧,于晴碧总是楼住了他的颈子,在他耳边娇声笑着说话,那甜蜜蜜又快乐的感觉填补了他心里的空虚,使他也同时愉悦了起来,于是他就抱起于晴碧,回到自己住的宫殿里,再次难禁情欲的娇怜他一番。
望着现在冷冷清清的御书房,沁寒心明白的知道以后再也不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有美丽又惹他生气的于晴碧出现。这个让他气愤不已又爱怜再三的小妖精一旦消失,他又要回到以前枯木死水的心境了。
他不可能不杀于晴碧,毕竟于晴碧放火烧了宫殿,纵然再怎么嫉妒,再怎么不满,他放火要置萧妃于死地是真的,他想要残杀下一任的皇储的罪名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摆脱的,那时死罪难逃。
他身为鬼帝之尊,只能以身作则,不能偏私而扰乱纲纪。
于晴碧是要绝对处死的,不管心情如何,他一定要处死于晴碧以平民怨,这才识身为鬼帝之尊该做的事情。
不偏私,不枉法,他既要领导群臣,怎能自己坏了规矩?
一件子嗣的事,将他的生活扰乱,为了一个他并不爱的女人肚子里所怀的孩子,他就必须杀了于晴碧。
沁寒心感觉到心里一阵苦涩,若没有这件愚蠢的事情,想必于晴碧今夜还在他的怀里与他谈天说地,不时咯咯乱笑吧?自己可能还在抚摩他娇悄的红唇,与他激情的欢爱着。
沁寒心痛苦的紧闭双眼,处斩于晴碧的事已不能再拖,再拖下去群臣的反应以会更大;身为鬼界之尊,他怎能为了一己私情而段送了国纪纲律?
他爱于晴碧,那是个人感情,而国家的纪律永远必须优先于私人感情,否则他就不配当鬼帝之尊。
他提起笔来,缓缓的吸口长气,直到胸口的郁闷之感稍解,他便急速的写下几个字。写完之后,他几乎没有勇气重看一次。
他唤来侍者,知道若是现在没将这旨令送出,也许他永远不可能有勇气这么做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出内心的挣扎:「明日午时,立刻处斩放火烧宫的于晴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