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往房门的方向看去,只见那病瘦的男人穿着白衫,就站在他的房门口;他一定有把他入浴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因为那死肺痨鬼的嘴边出现了一丝笑意。一双眼睛更是毫不知羞的直盯着浴桶中。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沁飞柳想要站起来破口大骂,却又碍于身体未着寸缕。原本男人与男人之间袒裎相见又没什么,但是自从他被这个死肺痨鬼给白摸了之后,他忽然对自己的赤裸非常的敏感,思至此,他急忙把身体往下沈,只露出一个头。
"门没锁,我就进来了。"无争指着门,目光还是没离开浴桶。
气死了!自己根不就不是在问这个,他怒吼道:"我管你怎么进来,总之你赶快给我出去,快点!"
"美人出浴,我当然得好好欣赏了,毕竟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景。"
说着说着,无争还替自己找了一处观看角度奇好的位子坐了下来,目光还是都没离开浴桶。
"你是瞎了吗?我哪是美人?我是男人!"
"你若没有瞎,也应该能从铜镜里看到自己的长相吧?是不是美人,自己心里清楚。"
"王八蛋,竟敢在口头上占我便宜,我跟你拼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跟这个死肺痨鬼说话,脾气变得特差不说,还会像个小孩子一般哭哭啼啼跟乱骂一通;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会变得十分冲动,完全丧失他身为王爷的气派及风范。
他一站起来要拼命,就看见无争的眼眸突地一亮,沁飞柳才再次惊觉自己未着寸缕,又急忙的蹲回木桶内。
见状,无争惋惜的说:"可惜。"
妈的,可惜什么,可惜没看到他的裸体吗?
一想到这里,沁飞柳不仅满脸通红,还红到了脖子。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可见得他已被这个死肺痨鬼给搞得有些不正常了。
"你快快出去!"
"我是来解万里红的毒的,那一巴掌只是稍解,我还得把毒引出来。"
"你这庸医,竟然不能一次解毒!"
"若你再次长红斑,就会比上回还痛,你现在快快出来,让我医治一番。"
"我要穿衣服,你这死肺痨鬼给我拿过来!"
看着桌上的衣服,无争面无表情地拿起了一件上衣,将它抛到了更远的角落去,幷冷冷地道:"无争。"
敢情这是条件交换?要他叫这死肺痨鬼的名字,他才肯把衣服拿过来,可惜他沁飞柳不吃这一套,反正现在是在他的地盘,可不比在冷香殿里,自己是占尽了上风。
"死肺痨鬼就是死肺痨鬼,叫什么无争,难听死了!叫死肺痨鬼多好听、多通俗,叫起来顺口又顺耳,可比你那鬼名字无争好听多了,不如本王爷从今日开始,就帮你改名成死肺痨鬼吧。"他才不肯叫他的名字,死也不叫!
沁飞柳不禁笑了出声,一副得意扬扬的模样,反正只是丢远他的衣服而已,大不了他再命人送进来。
想用此来要挟他?哼,这个死肺痨鬼打错如意算盘了。
第六章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是这死肺痨鬼竟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轻脆,好象很少笑似的,不过他的笑声的确是悦耳的,听起来还不赖。
沁飞柳一想到自己做了好的评价,马上在心里反唇相稽,不对!是很难听,他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笑声。
沁飞柳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被骂还笑得这么爽,你该不会有病吧?"
无争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他淡淡地道:"看来你的冻疮都好了嘛!"
听无争提到自己人生中的莫大羞辱,沁飞柳的头顶气到几乎要冒出火来。
见状,无争的笑容变得更恶劣。"屁股左边的冻疮也好了吗?"
"你怎么知道?"话一出口,沁飞柳就后悔了,他连忙捂住嘴巴。
这肺痨鬼为什么会知道当初他的屁股左边有冻疮?那个地方因为很难涂到药,又是每次坐着、躺着都会使用到的部位,所以是最慢好的地方。想必是于晴碧那时有看到他冻疮的部位,在向这个肺痨鬼嘲笑他时说的。
无争恶意地说:"要不要大夫我来帮你看看?"
沁飞柳恶狠狠的咒骂:"去你的死肺痨鬼!王爷我可是金枝玉叶,岂是你这等下贱之人摸得起的。"
"之前摸就不介意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第二次会让你更舒服。"
无争越说沁飞柳越觉得可耻,刚才在冷香殿的一切是他最想忘记的事情,偏偏他还敢提起!
沁飞柳忿忿地道:"无耻,下流!"
身边虽然没有其它武器,但是还有水可以泼向这个混蛋。他大力的将水泼向无争,无争左右各踏出几步,身形就像鬼魅一样,沁飞柳不但没泼到他,也白费了自己的力气。
"死肺痨鬼、死肺痨鬼,我一辈子都要叫你死肺痨鬼!"
"我叫无争。"
"管你叫什么无争,我就是要叫你死肺痨鬼。"
沁飞柳一说完,无争就靠过来,那纤瘦的身形令他充满压迫感,他忍不住往浴桶里一缩;随即想到这是他的宫殿,他怕什么!他随便一呼,就有成千上百个侍卫会冲进来将这个死肺痨鬼砍成肉泥,现在刚好把他说成刺客,要人把他大卸八块。
"来人,有刺……"
他一大叫,还未叫到"客"这个字,无争冷冷的唇就压了下来,吸吮着他的下唇;沁飞柳吓得张口结舌,忘了反抗。
无争的舌强行窜进他的嘴内,汲取着他唇内的津液;沁飞柳的星眸瞪得比铜铃还大,而且过了半天还合不起来。
他这流连花丛间,被女人视为珍宝的大王爷竟然被吻?还是被一个男人吻?而且是一个病瘦、丑得要命、从人间来的男人吻了他?
天啊!这怎么可能发生?他立刻挣扎起来,"你这死肺痨鬼、混蛋,竟敢对我无礼,唔唔……"
沁飞柳的还没骂完,又被强行堵住了口,就连他赤裸的身体也被无争紧紧的环在胸膛前。
"我叫无争。"
"去你妈的无争!快给我放开,我绝对不叫,唔唔……"
沁飞柳越是怒骂,无争就吻得更加放肆。
天啊!他还咽下了那个丑男人的津液,怪的是,那津液香甜不已,激得他欲火焚身。
沁飞柳的呼吸仿佛变得更急促,两人相碰的地方就像天雷勾动了地火一样,热得吓人,一股燥热从心口往上、往下不断的窜烧。
"我要叫人进来杀了你,你这死肺痨鬼!"
无争那幽黑眸子里的邪气、热情,让沁飞柳的心狂跳不已,他一边谒骂,一边又被狠狠的吻上了嘴。
他想要一口咬上无争的舌头,却被无争猛地的一舔,连牙龈都不放过。打从他十多岁开始吻女人起,就没有被这么煽情的吻过,他被舔得全身直打哆嗦,连生理反应都产生了。
沁飞柳被吻得脚软,连腰肢也软了下去,若不是被肺痨鬼用力的抱着,他一定会像没骨头一样,滑进浴桶里去。他的抵抗最后变成了软弱的喘息,整个人比雨季过后的地上烂泥还软。
"无争。"无争低沈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即无争一口咬上他的耳朵,咬得恰到好处,让他全身颤抖;他的喘息声断断续续的,正面的肌肤全都碰上对方柔软的衣衫,那种感觉愉悦得让他不停地发抖。
"死肺……"
无争猛地抓住他的腰身,轻轻的贴合,沁飞柳霎时领悟顶在他大腿上的热物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