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林世雄好心地想化解她的不安。
品蝶哼哼两声地笑着,这……算是算得对,还是错?
不过,幸好凤阳化险为夷归来,否则是两者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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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雄紧张地瞪着电话铃,直到响起。
“有,全照你的话做了。把纸条交给那个人之后,他真的同意把人交给我带
走……凤阳也照你的意思送到实验室去了……”他唯唯诺诺又吞吞吐吐地。
妻子秀英不时用手肘撞他。“喂!问问她,明天股票买哪支啊!”
林世雄回撞着妻子,表示知道了。
电话中一记轻笑。
他的耳朵紧紧贴着话筒,目不交睫,全神贯注。片刻后,他挂上电话。
“怎么了,有没有说啊?”秀英逼问着失了神的老公。
“她说三商银可以买。”他的语气乏力,像饿了三天般没力气。
“真的?那我得赶快通知我姊姊们……”秀英乐了,回头又问:“那个女神
算还说了什么没?”
“有!她说……”他欲言又止。
“到底是什么嘛?快点说!”
“她说,半年之内,咱们的三个女儿会全部嫁掉!”
什……么?
秀英原本就格外凸的大眼睛,这下子真的可以媲美牛眼。那三个如花似玉的
女儿,可是林家的“镇宝”,半年之内全部?
“老公,她说得……准吗?”
“到目前为止,在电话中的每件事全说中了,否则我也不会答应帮她办事。”
接着,一声哀嚎响彻林宅,然后是,左邻右舍紧闭门窗的砰声及唾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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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哥哥:
这是我托人代写的字条,只是希望你明白,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只会把事
情弄得更糟,最迟三个月,兄妹必能重逢,如果你相信我的预言,请放了凤阳。
妹致韵留
宋致悠缓缓地把面罩取下,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摺入口袋。他当然相信妹妹的
超能力感应,但当那林世雄找上门时,他还是吓了一跳。
是的,没错;凤阳是他宋致悠绑走的。
原本只是想唬唬人,试着套出夏严的下落,现在既然知道妹妹还安然无恙,
他也心安了大半。
三个月?也只好耐心等待了。
其实,“干”了这一票,他也是心惊肉跳的,这万一让丈母娘及未婚妻知晓
了,他一定无法活着见致韵。
第九章
大红双喜的彩绸高高挂起。
一场别出心裁、热闹非凡的婚礼终于如期举行。
整个祖园热闹的喜气升腾到最高点,观礼的人群更是盛况空前。没有白纱礼
服、没有名贵轿车,新郎和新娘的冠服装束,全是采自传统的中国式婚礼。
一对新人恍如错置时空地摆着。
由于披着凤冠,大家看不见新娘子的表情,但是明眼人却可以立即捕捉住新
郎闪烁不定的无奈。
“喂——放轻松点嘛!你当是反攻大陆去呀?噢——”宋致悠邪邪地笑,故
意压低了嗓子。“不过,这一仗的确会很辛苦!”说完,他又向凤阳使了眼色。
凤阳面向致悠,脸上又是一个无奈的表情,他真的想扯下身上这些鬼名堂,
然后,破口大骂!他转身,瞥向身旁始终低埋着头的新娘子,暗忖:如果身边的
人是康妮,那么……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潮的佳宾,却不见佳人芳踪,这叫他有些安心,却……
也有些难过。
他真是不懂,康妮口口声声说爱他不渝,但是,却又放心地把他出借?
而且说她放心,又好像不是那一回事。每次他慎重其事地要求见何品蝶一面
时,她总是噘高红唇,煞恼起来。
“说什么对人家没意思,心理却急得想见她,你分明是口是心非!”
每当如此,他只好重复那一百零一遍的老掉牙台词——
“别的不说,单说她是何慕天的女儿,我就绝对不作二想……而且我也不想
娶了个市侩奸商的娇蛮女。”
可是,他的保证,往往只换来她阴晴不定的苦笑。这又是为什么呢?是因为
他批评何品蝶是市侩好商之女吗?
康妮、康妮,你现在在哪里呢?
他感觉到自己一颗心已被掏空、身体也不自觉地云游四方,他像个线控木偶
人般地任随摆,慢慢经历了“拜天地”、“拜高堂”的仪式,直到一记宏响彻底
惊醒了他。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他突然两腿发软,幸亏有致悠及时搀了一把。“干么呀?现在就腿软?不嫌
太早了吧!”
这目无尊长的家伙!他狠狠地瞪了致悠一眼。而后,强自镇定地挺直腰杆,
却听见“噗吓”的轻笑自新娘子的罩巾传出。
嘎?好熟悉的笑声啊!
唉!此时此刻,他真的想念康妮……
现在新郎、新娘送入洞房,他该如何做才能脱困呢?虽说英雄本“色”,但
那娇蛮女他是决计不会碰她的,更何况康妮的身影早已植入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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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再来喝呀!我……没醉!谁说我醉的?”
大伙儿全摇了头,然后七手八脚地把这个暗怀鬼胎的醉新郎给架进了洞房去。
“我……不要洞房……我还要喝——”
不过,却没有任何人去理会他的醉言醉语,等那房门一关,只剩下他和新娘
两人。
新娘子垂着粉颈端坐在床沿,而凤阳却醉卧在榻上,呓语着:“你……睡吧!
放心好了……我凤阳绝对会履行诺言……但是,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你的承
诺……我绝不辜负康妮……我……”
他真的醉了!
“我爱康妮……我爱她……”
他直嚷着要起身,但咕哝一阵却睡着了。
品蝶扯下头盖,凑近他,心里有种涩涩的甜蜜感。
这个大白痴!久盼的示爱,他却挑此情此景?弄得她又喜又愁的。
折腾了大半天,她可累惨了。换下嫁衣之后,她披上那件全新的性感睡衣,
凝睬着昏沉入睡的“良人”,她不禁懊恼,或许自己真的不该“玩”得过火!
如果早点坦白,说不定今夜境况大有悬殊;至少,不会弄得虚度良宵。
现在呢?她挨着他身边,发现他浊重的呼吸不甚顺畅,她伸出手,探向他的
衣襟,想替他解除了那一身束缚,但又不免自艾自怜起来。
这……洞房花烛夜,宽衣解带的重任竟然落在她身上?
虽说她在外国待了很多年,观念很开放,但是,打死她,她也不敢相信,投
怀送抱的逊事竟然会发生在她身上,而且还甘之如饴。
说来说去,都得怪这个大蠢蛋,开口闭口,信誓旦旦不娶何氏的女儿,弄得
一心委身于他的“她”,始终妾身未明。
她愈想愈恼,恨不得一脚踹醒他。
就在此时,他突然来个大翻身,将品蝶压在身下。
她被压得透不过气,连忙使劲捶打他。“死凤阳、笨凤阳,你醒醒呀……好
重啊……”
他的鼻息喷到她脸上,一种热流立即狂窜她周身,她几乎无法呼吸,心跳的
指数直线飙升……
也许她那一捶,真的有效。
凤阳张开迷蒙的醉眼,似醒非醒地望住她,然后眨眨眼,立刻弯起唇角,有
些傻气地笑。
“不会的……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品蝶紧张得说不出话,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干么捶醒他?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质问自己。
噢!在这个时候,任何的清醒都太杀风景了吧?
谁知,他忽然搂住她,那种力道几乎弄痛了她。
“康妮……我一定是在作梦……”直想着你,你终于来见我了……就算是梦
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