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路容德惊慌地看着云昀的举动,试着阻止却徒劳无功。
‘我说过,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拿了就走。’云昀的声调及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路容德只是名买过他的人,在他的生命中不曾兴起过波澜。
‘昀昀……我爱你啊!别走。’路容德用着近乎哀求的声音说出他终于确定出的心绪。
回眸的云昀,眼中充满了轻鄙,什么爱与不爱的,此时他全不在乎了。
‘你曾经说过抱男人很嗯心,我想了很久也这样觉得,还是女人好,柔柔软软的腰又细又柔。抱女人多好,又不痛还可以好好享受。’
‘昀昀……’听着云昀的话,路容德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但可以好好享受性爱,她还很有钱,我才随口说喜欢那辆克莱斯勒,她马上就买下来,跟你这个不靠着家族就无法生存的人一比,我看还是女人好。’云昀收拾衣服的动作忽地停下,用着嘲讽的眼神回看路容德。
‘什么爱与不爱的,等你清醒之后全都会忘却,反正我也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这样断了对你我都好。’
云昀的声音低得令人几乎听不见,再没有最初的冷漠,余下的唯有悲哀。
言尽,云昀在离去前,向路容德扯出一个比哭泣还难看的笑容。
他们就这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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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车声渐去,路容德颓然地软倒在地上,看着空寂的衣帽间,他只能无力地举起手来,抓住一只被云昀遗落在地上的饰品。
小小的圆形脚环上,细致地点缀上幽蓝和深红的宝石,环身是白金和黄金组成的。
他还记得,这个脚环的卖价是二十四万八千新台币。而他买下的理由,只是因为它让他想起云昀,想着这个小环套在云昀白皙的足踝间,有多么纯真而诱人。
他毫不考虑地以初次炒作股票所赚的钱买下了它。
他还记得云昀收到礼物时,那惊喜相交的神情,还记得小环套在他足踝时,那带着华丽感的诱惑,还记得……然而此刻云昀却离开了,他再也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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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整夜无眠的路容德,站在银行内的开放会客室中,将一叠叠的钱放入准备好的大皮箱中。身边的银行经理陪着笑脸,说着一些表面话,他却丝毫没有听进去。
将最后一叠百元钞放入袋中后,他头也不回地提着沉重的袋子,坐入停在正门口的车离去。
整个晚上,他不能成眠,更无法接受云昀的离去。
最初只是痛苦难过,最后凝成一股愤怒,云昀竟离他而去,宁愿被另一个人包养,也不愿让他爱。
若真要养,他也不是养不起云昀,就算不靠路家,他自身所有的钱也足够一般人过一辈子。
他快速地将车子驶向目的地,一个转弯,果如预期般,他看见戴着假面具的云昀陪在一名富有的中年妇人身边,看得出来在说些言不及义的恭维话。
然后他看见云昀笑了,像在哭似的难看又忧愁的微笑着。
那一瞬间,在路容德的心中跳动着的,与其说是悲哀不如说是愤怒,气怒于云昀的不珍惜自己,更气云昀宁可哭泣,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他缓慢、流畅地将车驶近云昀和妇人身畔,恶意地邪笑了下,将另侧的车门轻轻打开却不推开。
趁众人还未反应时,他以少有人能及的速度下车,一手扭倒云昀的身躯,以纯熟的功夫在他颈后用力一击,昏厥过去的云昀便被路容德快捷地塞入车中。
等到妇人的尖叫声响起时,路容德已经将车子驶离现场。
多年来苦练的武术,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发挥用处。
在路容德还未开回住所,云昀就由昏睡中醒了过来,在昏倒前已看到来人是路容德,醒来之后自然不会有太大的惊讶。
云昀只是漠然地看向窗外,伸手抚着痛处,连眉头也懒得皱一下,更不愿向路容德说上一句抱怨的话。
‘抱歉。’路容德早有预备地递上冰袋,并轻柔地道了声歉,却没得到云昀任何回应。
云昀只是接过冰袋很顺手地敷在肿痛处,再度转向窗外,看也不看路容德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冷冷的光芒。
他已决定离开,路容德再做什么,对他来说都已无所谓。
路容德也没有出声,他不知该和云昀说些什么,只是无言地专心开车,偶尔停下车等红灯时,他也只能沉默地看着云昀。
之前的怒气还留在路容德胸口,让他无法对云昀说出温柔的话。
爱不爱云昀,对他而言还只是黑暗中的一丝光束,他还看不清,更抓不到方向,找不到走向光明的方法,亦不知道止血疗伤的方法。
车子一停在屋前,路容德便跳下车,将云昀和后座的皮箱一起带入屋中。
云昀毫不反抗,无言地任由他拉着,直到他们再度站在熟悉的客厅中。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云昀冷冷地道出第一句话。
闻言,路容德愤怒地皱起眉头,倏地将皮袋拉开,将袋内一叠叠包扎完好的钞票全倒在地上。
‘要买你,我也买得起。’路容德气红了眼,放声怒吼的同时,一把将云昀压倒在地,另一手则撕开路容德的衬衫。
突然被压制在地上,云昀惊慌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抵不过长年练武的路容德。顷刻之间,他的身上就只剩下几片破碎的布料。
原本就动作不灵活的手,被路容德俐落地绑在背后,已没有遮蔽物的下肢被大大地分开,露出仍然柔软的地方。
受惊的云昀仍不放弃地挣扎着,努力想松开束缚,并试着想坐起身来,不想和路容德做那种事情。
这种近乎被强暴的感觉,让他难受得连胸口都开始发痛,要对他做这事的竟是路容德,是他一直爱着的路容德。
挣扎之中,他微一偏头,神智忽地被入眼之物给震住,忘了要挣扎。
他为什么还要挣扎,他还想挣脱什么。那堆散在地板上的钞票,不就代表了一切吗
要买你,我也买得起。路容德好像是这样说的,用这叠钞票买下自己吗把他当作男妓一样的买下。
谁都可以看轻他,为什么连路容德也……只有他的目光不行,他不能承受,不愿……连他都这样看了,他还有什么好挣扎的,又在挣扎什么
认命的瞬间,他再也无力挣扎,软软的身子瘫在地板上,任由路容德俯下身来亲吻吸吮他的唇,他再也无力抵抗。
如果在路容德的眼中他只是个男妓,他还有什么好反抗的
他不是谁都可以买的吗谁都可以……睁着无神的眼,连泪都吝啬在他面颊落下。
如果连路容德都这样看他,他还剩下什么
爱也空,情也空。
不曾察觉云昀心思的路容德,只是强占似地用力握紧云昀的柔软,借着熟悉的动作,很快地挑起云昀身上的欲望。
见云昀放弃挣扎,僵直着身躯躺在地板上,他放开钳制的手,转而托起云昀小巧的臀部,俯下身去含住云昀柔软的部分。
放弃抵抗的云昀,压抑着呻吟,只是无神地看着眼前的钱堆,自嘲地发觉原来自己在路容德眼中,是可以用金钱衡量的。
‘唔……’倏地他的身子一僵,忍受不了路容德的强力攻击,由欲望中喷出白色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