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我感动地缩在他的怀中,任由他轻轻抱着。
容理仍是没有回应,只是拥着我……拥着我。
如果可以一辈子躺在这里,任他抱着直到死去,我或许就不会有苦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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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饭店的那件事,我大概会想办法提早结束这段关系,但不知为什么,每次想离开他时,脑海中就会浮现那日的光景,想起在他怀中看着阳光一寸寸地照亮他的面庞,想着清晨醒来,被他硬抱到浴室,红着脸任由他清洗……任他……我觉得被爱,觉得幸福安详,如果没有这些事,我们之间就不会走到今天。两年来我一直在祈求,他或许是爱我的,或许……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仍是受女孩子欢迎的路容理,我仍是应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徐亦泱。
他有他的生活圈和朋友,我有我的想法和做法,我们之间从不曾有重叠。
所以毕业时我们并没有选择同一条路,没有人感到意外。
没有台湾国籍的我,不会面临和容理相同的兵役问题。台湾的兵役制度,我并非不知道,但我同样的明白,有权有势的富家子弟,总是可以利用一些特殊管道,逃过两年兵……可是容理却打算立即服役。他没有选择继续读研究所,或和我一样走入商圈,而是逃也似的地决定去服役。
而我在想了又想后,才决定问他,真的要当兵吗他却避回路家,不再和我见面……似乎想永远地断了联系。
意识到我们之间已然结束后,我回到欧洲,坐在我童年时最喜欢的地方,看着工坊的人提着新做的小提琴,到附近的田间拉出音符。
打从高一时偷偷将琴带离这里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想到大舅来接机时,和缓的告诉我,他知道琴是我带走的,大家都不介意。因为失去一把琴,总比失去我好。我本来想哭的,父母离异后,我一直不能谅解说出不要我,要弟弟的母亲。而今或许在那瞬间,我压抑的情感全都被释放了。
坐在车中,感觉夏风阵阵吹过的我却咧开嘴,牵出一朵似笑非笑的表情。为什么我会突然回到这里多年未归,父亲和我都绝口不提这个地方。现在回来,却是为了参加她的丧礼。
这或许是我最大的遗憾,直到最后,我仍是没能亲口问她,为什么不要我或许这是仅次于容理,对我而言,最大的伤痛。
总之,我自此再也没有回过台湾,当然也没有见过尚在服役的容理。大学时代的朋友,因为和他没有交集,来欧洲时从不曾谈起过他。所以在宴会场中,望见他的身影时,我竟忘了逃跑,呆呆地等着他抓着我的手臂。
看着他原本冷淡的面容,在抓住我的瞬间染上笑意。我竟看呆了……那双细长的眼眸,仍带著令人眩目的魅惑。顷刻间,我疑惧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子,开始缓缓下陷,陷落到一团柔软的迷离中,有点痛却有更多的安心及满足。
‘亦泱……你在想什么’他不问我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却以老朋友的口吻,淡然地问我在想什么。
在那一瞬间,我好似回到了大学时代,坐在他的车上,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想着关于他的问题;而心底仍是带着些许的甜意,和更多更多的失落神伤。
‘琴还好吗’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我,只能随口扯出另一个问题。
面对他粲然的笑,我只能黯然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淡色香槟。
‘嗯,还在。’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只能从他的声音中得知,他似乎不太高兴我问起琴的事。
‘新女友’我微微眸,尽量以无所谓的口吻,问着他方才下的女子。
其实见他为下她向我走来时,我真的很高兴。
‘变相相亲……’他对着远处的女子扮了张鬼脸,和我相视而笑。
我虽然配合著他笑了,心底却不曾感到轻松。然后他默默地看着我良久,看得我低垂下眼不敢和他对视。
他再度提出打赌的事,我看着那太过熟悉的笑意,知道他早就知道答案,而故意引我选择另外一边。很自然的,我亦知道他当晚想做什么,而我并没有思索太久,便说出他所要的答案。
或许他并不爱我,但对于我的身体,他该是有所依恋的。
否则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只为了抱我而已坐在饭店的房间中,我毫不疑惑,只是来开个会的他,为什么会订那么高级的套房。
套房中有套绝佳的音响设备。他挑了一下CD,放入一片不知名的音乐。音乐轻柔催梦,加上刻意调暗的光线,让坐在床沿的我渐渐放松了下来。
隔音良好的浴间,不曾传出丝毫水声,但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他快洗好了。
果如所料,他在我坐起身的瞬间,走入我的视线中。如果不是因为光线太暗,他必然会发现我通红的脸,呆愣的直视着他赤裸裸的下身,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他举止优雅地走近,带着一点侵略性地将我压倒在床上。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细长眼瞳,依旧漾着邪魅的光芒。‘亦泱。’容理轻柔地接近,迅即将唇印下。
我闭上眼眸,再也无法思考,思绪一下子回到大学时代,被他拥在怀中的每个夜晚。最初的笨拙,最终的挑逗……因着难受的羞耻和异样的感觉,我的脸开始慢慢发烫。
他的手指忽地收紧,像圈着什么似的紧握住我的……我本想要他住手的,却羞红了脸,发不出声音来。
‘有保养品吗乳液之类也可以。’容理跪坐起身,看着我的面庞有些狼狈。
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咬紧下唇,由浴室取来乳液。
‘我本来没打算做的。’他那魅惑的眼似蛇蝎般揪着我的心。
我却因为害羞,只是瞪着他而说不出话来。然后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他魔性的眼瞳。
他因乳液的冰冷而微微缩起的身体,也在数度滑动后舒展开来。
三年间不曾使这样使用过的部分,开始慢慢发热燃烧;原本的异样感,也在瞬间全化快感。
他的唇在我的颈间游走。
‘容理……容理……’因他迟迟不肯给予,我忍不住唤着他的名。
听见我的呼唤,不知为何他顿了一顿,凭着先前的经验,我知道他已到达能忍受的边缘。
最痛的还是胸口。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在这个时刻想起,他并不爱我的事实。
‘亦泱……’他低低地唤了声。
因为直接的刺激,我不再有思考的能力,闭紧双眸,渐渐被快感征服。
‘啊──’我放声低叫,在瞬间释放欲望。
事后,他用湿毛巾帮我擦拭身体,包括那个部分,就像从前的每一次一般。
可不知为什么,残留在心底的,不是完事后的幸福感,而是一种苦楚,甚至比三年前更强烈的疼痛。
‘我们……再打一次赌吧!’我坐在床治背对着他,不敢看他魅惑人心的双眼,怕自己再度沉沦。他似乎有些讶异,并没有出声。
‘我要的东西,仍是那一个。但如果这次我没赢,那么我也不要它了。’
开口的瞬间,我的身体冷得发颤,连我都无法承受放开他的痛苦。
‘赌什么’
容理的语调却平静得令我悲伤,他不在乎吗
‘像最初那次一样,赌天气,九月时也就是我们认识第十年。在同一天的同一个地点,我仍赌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