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人多热闹嘛。”杨蕙瑜口是心非的说。
如果更要给她惊喜,只要别带他们去就行了。
“那么,三天后出发你没问题吗?会不会太赶了点?”
“你觉得赶吗?”杨蕙瑜反问。
“我这边是不会。”
“喔,那就没问题了。”杨蕙瑜挺失望的。
“你的口气不像没问题的样子。”蓝仕德听得出来,“如果真的不方便,是可以延后的。”
“我也想啊,可是决定权又不在我身上。”杨蕙瑜不爽地抱怨。
“你的励秘书很能干,你可以请她帮你把行程重整。”
“这行程就是她决定的。”
“或许你是真的太忙了。”蓝仕德劝着,他听得出来江宇清口吻中的不情愿。
“就是啊!”杨蕙瑜附和着,手指开始卷电话线,“邱苓会跟着去吗?”
“有子良在,能不安排她去吗?”蓝仕德微扬起嘴角。
“对了!何风还好吧?那一天……”
“问他只说没事,既然他不愿讲,我也不好逼他。”蓝仕德颇为无奈。
“那这一次跟他同行你要帮我注意他喔!我老是弄不懂自己是哪里惹毛他了,所以你要帮我看着他,因为上一次他手里拿的是毛巾,还没什么关系,如果下一次他手上拿的是刀子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可不想演出血染西餐厅的精彩戏码。”
“你太夸张了。”蓝仕德被杨蕙瑜逗得笑个不停。
“我这叫有先见之明。”
“何风很怕生。”蓝仕德帮好友解释。
“他倒是不怕我。”
“你长得和蔼呀!”
“你这是恭维还是讽刺?”杨蕙瑜质问。
“怎么了?”蓝仕德反问。
“你这种说法就好像是称赞我长得很守交通规则一样,让我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检讨自己。”
“你想太多了。”蓝仕德哈哈大笑。
“我这叫深思远虑有见地。”杨蕙瑜孜孜不倦地教导电话那头的蓝仕德。
“难怪邱苓会对你动心,你实在很幽默风趣。”
幽默风趣?
杨蕙瑜突然觉得蓝仕德不是粗神经就是超乐观。她是真的在为她的生命安全在操心耶!
“我和邱苓只适合当朋友。”
“我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说服子良,让他对你卸下心防?”蓝仕德真的很想知道。
“这是个人的诚意问题。”杨蕙瑜骄傲了起来,“有空再教你几招。”
“是,下次我空出一整天的时间,好好向你学习。”
一整天?那不是“冒”死呀!
“可以可以,我一定会尽心尽力,没有丝毫保留的全部传授给你。不过,这样一来,一天恐怕不够喔。”杨蕙瑜贪心的想追加。
“好啊,没问题。”
“真的!一言为定!”杨蕙瑜兴奋地大叫。
耳膜一下子受到太大的震撼而阵阵抽痛,蓝仕德移开话筒,用手揉了揉受到伤害的耳朵。
“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
“那好,我们三天后再见时,你就排时间给我。”
“这么急?”
“我做事一向不拖泥带水。”
“那好吧,我们三天后再见。”
“我等着!”
挂上了电话,蓝仕德的嘴角依旧微微扬着笑意。
江宇清这个人真是坦率,对于事情的反应总是毫不掩饰的直接表达出来,看来自己真的是……
“仕德,这份设计图的内款……你怎么了?”门也不敲就直接闯进来的那子良,一看到蓝仕德的表情,立即皱了眉头。
“什么怎么了?”蓝仕德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服。
“是你的脸啦!你在笑耶!”
“难道我不能笑吗?”蓝仕德双手一摊。
“不只吧!你连眼角都在笑。”那子良不可思议地指着蓝仕德的眼睛。
蓝仕德笑而不答。
“难不成……你刚才跟姓江的通过电话?”
“你怎么知道?”蓝仕德吃惊地收起笑容,“你在我办公室装窃听器?”
“还用装吗,这一阵子只要一提到姓江的你就笑。”那子良走向蓝仕德。
“有吗?”蓝仕德挑了挑眉。
“太明显了,你该不会……”
“别胡扯,我只是觉得他为人坦率又有趣,夸张的反应和其他人不一样而已。”
“是啊,他连看你的眼神也不一样,”那子良故意表情严肃,“他看其他人都是瞪着一双大眼睛,唯独对你却眯起眼朦胧的看,我建议你要小心一点!”
“那是他想睡觉。”
“你连这也了解?”
“拜托!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蓝仕德没好气地斜睨了那子良一眼。
“反正我只是想提醒你保护好你的贞操,免得让江宇清有机可乘。”那子良一脸兴致盎然。
“去你的!”蓝仕德没好气地揉了一团纸丢向那子良。
???
江老头不在?
江老头真的不在!
今天不知道走了什么好狗运,原本排得满满的特训表,只因励雅芸的一句“有事”,就全部取消了,更可喜可贺的是,一到难得的例假日就跳出来如影随形跟着杨蕙瑜挑毛病的江老头,从一大早到现在都还没有现身,宣让杨蕙瑜大呼万岁。
不过,江老头有随时蹦出来的前科在先,杨蕙瑜仍是不敢掉以轻心。
“莫非每天晚上的祷告应验了?”
“什么应验了?”
方文媛忽然来到杨蕙瑜身后,吓得她整个人在原地弹跳了一下。
“被你吓死了!”杨蕙瑜按着胸口大声喘气。
“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怕的。”方文媛笑着说。
方文媛对待杨蕙瑜的态度打从一开始就非常亲切和蔼,因为自儿子长大后,已经很久没有人像杨蕙瑜一样几乎天天陪着自己说话。
“就是自己家才可怕。”杨蕙瑜边说边张望。
“你在找谁?”
“江老……先生啊!”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
“出去?”杨蕙瑜大喜,“他不回来了吗?”
“晚一点吧。”
“多晚?”
“其实你不用这么讨厌他,他只是严肃了一点。”
“一点?”杨蕙瑜像是被人分尸般地大叫,“你不怕鼻子顶到太平洋。”
“他只是不擅于表达。”方文媛帮自己的丈夫说话。
“他不擅表达就把你搞得动不动就昏倒了,如果他整个表达出来的话,你还能活着吗?”
“自从宇清走了以后,他是变得比较易怒。”方文媛第一次主动谈起江宇清。
“我佩服他的勇气,可以为了爱情抛弃一切。”杨蕙瑜对江宇清十分敬佩。
“你都知道了?”方文媛大惊。
“励雅芸告诉我的。”
“励秘书怎么会……”
“这种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杨蕙瑜不以为意地挥了一下手。
“你不会看不起他?”方文媛眨了好几次眼睛。
“这种事在现代已经很稀松平常了。”
“你真是豁达。”
“当然啦,这种事对父母而言是很难接受的,不过儿子长大了,你就看开点吧。”杨蕙瑜安慰地拍拍方文媛的肩。方文媛眼中含泪,甚是感激地凝望着杨蕙瑜。
“如果我有你这个女儿就好了。”
“如果你是我妈,那我就不用住孤儿院了。”杨蕙瑜伤感地扯扯嘴角。
“你是孤儿!”方文媛又是一惊。
“孤儿还不是一样长到这么大,没什么。”杨蕙瑜泰然地咧嘴一笑。
“真是难为你这么一个好孩子。”方文媛十分爱怜地轻抚着杨蕙瑜的头。
“难为的是我的院长,”杨蕙瑜打趣地说,“知道我要离院的前一天,她还破费替大家加菜。”
方文媛一听,扑哧地笑了出来。
“少爷,门外有位何先生来访。”
“何风!”杨蕙瑜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