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看得上眼的,至少也得长得像我一样一表人才才行。”
霎时,会议室里一片鸦雀无声,良久,某一位同事才开口下结论。
“说来说去,原来他是自恋狂。”
“谁说我自恋了?”高琅秀不平。
“难怪你一直没有女朋友。”
“你同一句台词不要说两次。”高琅秀指着某一个男人的鼻子开口骂。
“可是,最近你不是和高琅秀走得很近!”周杰的观察能力比其他人优秀、细心。
“不会吧,你喜欢那种女人?”不待高琅秀开口,其中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立刻以看到恐龙的表情大叫,一下子就被高琅秀列入黑名单。
“什么叫那种女人。”高琅秀的口气不是很好,但是却没有人发现。
“你不知道,助理群那堆女人说她口无遮拦,而且脾气又大,长处是善于找人麻烦。”
“对了,你以前还不是常常成为她的箭靶。”
“其实她的人也没那么恶劣,是你们不了解她。”周杰替高琅秀平反,深得高琅秀赞许的眼光。“你太仁慈了,高琅秀比包青天还要像包青天,在助理群中我最不敢惹的女人就是她了。”小鼻子小眼睛说完之后还刻意打了一个冷颤。
“我听说助理群还替她取了个外号。”某位不怕死的人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
“哦?什么外号?”高琅秀挑高了眉,一脸颇有兴致的表情,殊不知她的嘴角已经微微地颤抖,而声音也莫名地有点高昂。
“好险她现在不在,你们可别说出去哦!”不怕死的同仁小心翼翼地叮咛,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印堂发黑,面露死相。
“好啦!快说吧!”小鼻子小眼睛表露出期待的兴奋之情,完全没料到自己早因为现在这个表情被高琅秀列入在不久的将来即将壮烈就义的一方。
“助理群的那堆女人私底下都叫她是终结者。”
“为什么?”
“谁栽在她手里还可以活得下去?”
“这是谁取的外号?”高琅秀刻意很平静地问。
“秦萱竹啊!”
妈的,又是那个死女人。
“她们还猜测高琅秀到现在还是个处女,因为根本没有男人敢碰她,你们能想像,人在床上被她终结的时候?肯定活不下去了。”
“你们这样说太过分了。”周杰皱着眉头。
“又不是我传的,是秦萱竹告诉大家的。”不怕死的同仁一脸无辜。
秦萱竹,我要你血溅五百里!
“别再说了,等会儿她回来时被她听到就不好了。”
哼,!我早就记住你们的劣行。。
“她不会那么快回来。”一直沉默不说话而逃过死劫的男人忽然开口。
“为什么?”高琅秀这才发现江宇震已经不见人影长达一个小时。
“听说有人约她中午吃饭。”
“谁?”
“是谁?”
高琅秀和周杰异口同声地询问。
“是她那一群好友啦,所以她提前一个小时去吃午饭。女人嘛!总是有一堆话说不完。”
“她还有朋友?”小鼻子小眼睛难得卷大双眼。
“废话,她朋友有好几个呢。”高琅秀终于逮到机会骂人。
“谁敢跟她做朋友?”不怕死的继续枉显自己生命。
“今天找她吃饭的是汪秀怡。”
“汪秀怡?”高琅秀大吃一惊,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把其他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周杰担忧地看向高琅秀。
“她从国外度假回来了?怎么那么快?完了!”最后大喊一声,高琅秀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留下会议室里四个人相互对望,不明所以。
高琅秀匆匆忙忙地跑去打听江宇震被带到哪里用餐,她得在汪秀怡尚未吐露一切之前拦截到江宇震,她可不希望江宇震从汪秀怡的口中得知打赌的事,进而知道原来她爱慕他很久了。高琅秀想要自己告白,更何况她现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已经两个小时了,希望还来得及。”
高琅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因为这是她和汪秀怡之间的赌约,汪秀怡不会随便当着别人的面提起的。
“千万别让她和江宇震单独在一起。”高琅秀第一次真诚的希望有神明的存在。
远远地,高琅秀眼尖地瞧见五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迎面走来,就在马路的另一头正在等红绿灯。但是高琅秀无法等待绿灯亮起,原因是她看见江宇震和汪秀怡两个人正窃窃私语,而江宇震的表情是一副惊讶和不敢置信。
不行!我的矜持,我的一世英名啊!
黄灯才一亮起,高琅秀就不顾一切地往对面冲。
在江宇震看见她的同时,高琅秀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煞车声,紧接着她看见江宇震也跑向她,脸色十分严肃紧张。而高琅秀还没弄清楚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时,一个强而有力的撞击冲撞它整个身体,尚未感觉到痛楚之前,她已知道自己飞了出去,伴着一声声惊呼尖叫,落地之前,她已然昏了过去……
纯白的天花板丝毫没有一丝尘污,微开的窗户吹来一阵凉风,拂动了窗边上的
帘布,随风轻飘。
窗外不闻虫鸣鸟叫,连一丝人的声音也听不到,寂静无声,四周予人平静的感觉,仿佛远离了城市的烦嚣,红尘俗世的纷扰。
然而,置身于这般平和的环境之中,高琅秀的心情却不如外在一样平静,她的心焦躁不安,情绪更是低到了谷底。此刻她一个人待在医院里,病床四周不乏鲜花和水果,可是身处在花海中,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一周前,江宇震的舍身扑救竟把两人的身份换了回来,但是因为扑过去的是高琅秀的身,被救的是江宇震的身,所以她的身体伤得比较严重,但也由此可知江宇震当时真的是奋不顾身的想救她。
负伤在床的高琅秀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依靠他人的扶助,而这一周内也有许多同事来探望她,江宇震也来过好几次,但每一次都只是顶着非常歉然的脸色来看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因为--江宇震什么都忘了。
自那一次一僮昏迷醒来之后,江宇震的脑中只有交换身份之前的记忆,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却一点也不记得了,全都遗忘了。
“你醒啦!”母亲拿着已插好花的花瓶走进病房。“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高琅秀轻轻左右晃动头。
“如果要说这场车祸给你带来了什么好处,惟一能说的就是你的聒噪不见了,气焰也消了不少。”一边摆好花瓶一边不时偷看高琅秀,高妈妈小心地选词挑字,生怕说错了又让女儿消沉一整天。
一场车祸让原本积极开朗过头的女儿变得多愁善感,虽说这样是比较有女人味一点,但是二十多年来聒噪惯了,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位江先生还真有心。”
母亲无心的一句称赞令高琅秀的心跳加速,身体也不禁轻颤。
“虽然说是你救了他,可是他为你也做了很多。听秀怡说,他在公司极力为你争取福利、赔偿,尽量让你休假,却不影响考绩,还几乎每天都来探望,每天都送花来,这种男人真是懂事。”
高琅秀浅浅一笑,不答话。
“不过,人家每天来你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让江先生很尴尬,你知不知道。”
“我……和他又不熟。”哑着嗓子,高琅秀困难地开口反驳。
“既然救了人家干吗又老是不理他。”
“又不是……我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