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我欠你的。”他对自己的意念坚定不移,“我,萧健,重新对天发誓,不仅将以生命来保护梁楚纹,也要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
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起的……
“我,萧健,因你而生,为你而死!”
我不想要你的生命,我只想要……你的心……她在心中默默的说道。
为了抒解楚纹惊魂未定的心绪,萧健决定不立即动身回国,带她来到著名的水都威尼斯游玩散心。
萧健虽非当地的黑道人物,但在这的名声却也不小。为避开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极小心的隐藏行踪,刻意避开熙攘的人群,选择一家隐密巧致的旅馆住宿,虽无五星级饭店的豪华舒适、一应俱全,但却令人感到闲暇安心。
安置完毕后,两人走出旅馆,坐在店家为他们准备的“冈多拉”(Gondo-al),即威尼斯水道上的一种特殊交通工具,舟身漆成古朴的黑,两端尖头高高跷起,船上置着舒软的黑丝绒坐垫,十分具有古典的雅致风味。
威尼斯是个与水无法分离的城市,流水般的诗情画意,无处不充满荡漾绿波与粼粼水光,若说这儿是水的天堂,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像所有坐船的情侣一样相依相偎,一边聆听船夫摇橹高歌,一边欣赏两岸的古老建筑及水上人家。
威尼斯的岛多、河多,桥更多。划过美丽的桥下,小舟叹息一声,顺流划入无尽的浪漫中。
下了船,他们来到辉煌壮丽的圣马可大教堂,浏览教堂内熠熠发光的马塞克壁画,看尽以图警世的圣经故事。走出教堂后,两人并肩闲步在教堂前的广场,观赏一座座大有来头的金色青铜马像,和伫立广场上的红色钟楼与计时塔。
下午二时正,忽然间,四周的教堂钟声齐鸣,震天惊响。
楚纹吓了一跳,目光随而被四面八方振翅飞出的鸽群吸引。明媚的阳光下,美丽的画面令她目眩神往,每一双翅膀都错觉成天使的无暇羽翼。
“天使……”萧健喃喃自叹。
楚纹听到他的话,眼波含笑的回应:“是啊!它们真的很像天使。”
“我说的是你。”他蓦然横手揽她入怀。
当她仰起错愕的大眼睛望向他时,他的头也恰好俯了下来,唇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唇上。
在满天挥舞的羽翅下,他当着大庭广众下吻她,她没有推拒,反而合上双眸,感受他的唇轻巧的摩擦着她的,温湿的舌尖品尝似的触逗着她。
他的吻温柔而火热,令人刻骨铭心。她的心神随着拍动的翅膀忽起忽落,仿佛一下子飞翔于万里晴空中,有仿佛一下子坠入无底的深渊里。双手无意识的盘上他的后颈,她希望能更靠近他一点,于是她开始羞涩的回应他,而她的反应更促使他大胆的探索起来。
情人的吻让世界旋转,也让世界静止了。
钟声缭绕着轻微的响声,冉冉停歇,鸽群也三三两两的渐渐降回地面,刹那间的短暂绚烂重归平静。
萧健首先恢复理智,他依依不舍得放开她。
朦胧中,楚纹发现自己脚下虚浮,全身瘫软,一道热潮在血管中湍流。
她目醉神迷的迷媚落入眼中,倏地引燃他体内涌起的高涨渴望,汹涌的欲浪漫天卷来。情难自抑,他环着软若无骨的佳人说道:“我们回去吧!”
有道是打铁需趁热,不好好把握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是回遭天谴的。
他牵着无法集中精神的楚纹,扶她坐回原来的小舟。
小舟悠悠穿梭在河道间,萧健只觉得慢得令他焦燥不已,只想赶快回到旅馆的床上,尽情和楚纹温存。
他命令船夫划快点儿,然而船夫却像上了发条的音乐盒,径自引吭高歌,沉醉在忘我的境界里。
一路行来,原本头重脚轻的楚纹,缓缓凝回涣散的视线,见到萧健想破口大骂却又极力忍耐的扭曲面孔,她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何发笑,“笑什么?”
“不知道,只是突然想笑。”她抬手以指轻划过他纠结的额心,“你呢?为什么皱眉?”
怔了怔,他的眼神瞬而放柔,抓住在他脸上游移的玉手,他深深凝望着她,脱口而出一句意大利语。
“恩?你说什么?”不懂意大利语的楚纹好奇的问道。
萧健但笑不语,冷不防“咻”的一声,顽皮的啄吻她的红唇,然后拢紧她,让她的头靠入他的肩窝。
楚纹顺从的偎着他,不经意的,她瞟了一眼他们的船夫,似乎很愉快的眉开眼笑。
我为你疯狂!那是他的男客人对女客人所说的话呀!
第九章
花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回到旅馆,萧健不再像个初坠情网般的小伙子般猴急,平心静气的和楚纹坐在花团锦簇的雕栏阳台上,一面喝着香醇的下午茶,一面享受充满诗意的阳光与水气。
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们轻松聊着,天南地北无话不谈。
顺其自然,他忽而提起她的日记,“你说你第一次遇到我是在图书馆,可是我怎么没有印象?”
楚纹的两颊映上淡淡红霞,关于她内心的隐私,在他面前可说是早已无所遁形了,“不要脸偷看别人的日记,还不快还给人家!”她娇声骂道。
萧健咧嘴笑道:“没问题,反正我都可以从头背到尾了。”说着,起身走入房间,翻动他简单的行囊。
他把她的日记随身带着?这事让她的脸更红了,心儿怦怦地跳个不停,她情不自禁地幻想,也许,他亦同她一样恋慕着她?不过,这也只是也许。
末了,他回到阳台上,将日记本递还给她。
她不明所以的微微颤抖着接过,放在腿上假意低头翻阅,不使他看穿她的心慌意乱。
“别看了,我没圈出你的错字,也没在上面做批注。”萧健坏坏的笑道。
抬头瞪了他一眼,楚纹抱起日记本之后,起身走回房里,将日记塞入她行李的最底层。
他跟在她身后步入,当她关上行李箱盖刚一站起时,他陡然由后抱住她,深嗅她发梢的清香。
她吃惊的倒抽一口气,发颤的更厉害了。
“你没有把我没拿走的东西给别人吧?”他没头没尾的问道。
一时不解,她哆嗦着嗓子回问:“什么东西?”
在她耳上呼了一口气,他倾头拨开她的头发,吻上她敏感的颈后,一只手不安分的由她的腰部爬上她的双峰,“这个!”
楚纹的身与心顿时冻结。
哦!男人的可恨就在于他们总是擅于敲破女人的美梦。他们老爱根据他们的科学逻辑,去对待女人所痴盼,完全不论逻辑的罗曼蒂克,他们想要得知的真相,才是他们认定的一切答案。
事实证明,美丽的梦果然只能在酣眠时,偶尔做做罢了。
或许,她该把他的话当作玩笑,然后嘻嘻哈哈得在他身上转动磨蹭,笑得花枝乱颤地和他嘻闹调情,可是她的自尊却不容许她这么做,她的自尊驱使她想拿起桌上的水壶击昏他!
她当然不会这么做,只能老实不可气得猛扳他的毛手毛脚,“如果你能立刻放开我的话,我会十分感激的。”
萧健怔住了,顿觉大事不妙,旋过她的身子,面对她问道:“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他还有脸问她?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人尽可夫的妓女吗?简直可恶至及,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