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要合作当然没问题。”行风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子夜时分,楚纹好梦方酣,只是身体有点燥热,感觉上不是“奇怪的梦”造成的,而且屋内似乎正由某处散开一股呛人的怪味。
辗转翻身,感到不舒服,楚纹不情愿的缓缓醒来,一时对眼前淡淡白雾反应不过来,还以为是没睡醒的惺忪眼睛所造成的,可是白雾般的回旋烟雾好似愈来愈浓了。
不太对劲,这种情形是……火灾?
她猛地弹跳起身,这才注意到浓烟已令她难以呼吸。下意识地以手捂住口鼻,仍忍不住大力咳嗽起来,双眼和喉咙被呛得又干又痛。
她惊惶失措地奔向房门,一打开,大量浓烟更是呈旋涡状地大片漫开,毫不留情地将她吞噬。
我的天,真的是火灾!怎么办?怎么办?天哪!她该怎么办,救命啊!谁快来救救她啊——
霎时,她慌得六神无主,着实被吓飞了三魂七魄。
不行,这个时候最重要冷静!楚纹不停提醒自己努力镇定,一边思考火灾时的解困之道,一边跌跌撞撞地跑到浴室浸湿一条毛巾盖住口鼻,然后快速往阳台的方向摸去,期望能在阳台上获得救援。
倐得,她又想到因突来的惊慌而差点以往的东西,她的猫!哦,是的,玛咪!
慌慌张张地回身,她大声叫唤,“玛咪!快过来妈妈这里!”
这一张口,她差点给呛晕过去,胸口疼得真所谓“痛彻心肺”,眼泪直流。顷刻,她咳地一阵晕眩,不知所措地蹲低身子,只听得远远传来沸腾的人声似乎正逐渐的消失。
她就要死了吗?楚纹万分害怕地想道。
面对不预警的意外,就算是最坚强的人也会手软脚软,更何况是她,她想,就算没被呛死、烧死,恐怕也会被吓死吧!
不,她还不想死,她昨天的工作还没做完,而且她也还没阅遍所有她想阅读的书籍,她还没享受够人生,最重要的是,她还没告诉他,她爱他……
生死存亡的关头,她发现她真的爱萧健!她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看着他,听他说说话。
绝望地等待着,突然间,楚纹隐约看到浓雾里冒出一个人影,疾步走向她,像不花半点力气地将她拦腰抱起,穿越致命的烟幕奔出屋外。她虽然无法看清楚他,但却因能得救而欣喜若狂,感激地五体投地。
将她放下,小心扶她坐在水泥地上,救她的人关切地急急问道:“梁小姐,你要不要紧?”
她抬头一看,始知是对面才刚来没多久的新邻居,虽然好像常常看见他,但她老记不得他的名字,只记得叫什么民来着的。
她想出身道谢,没想到却脱口道:“我的猫还在里面……”说完,楚纹来不及阻止,他想都没想地又冲了进去。
怎么办?她实在不该说这话的,若是他因为要救她的猫而有个三长两短,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小姐,你好像受伤了,我带你到医院去吧!”一名男子走过来,好心地对她说道。
“谢谢你,不用了,我并没有……”语未说完,后头倐来一记疼痛,然后她就失去意识了。
抱起被他击昏的她,行风老神在在的穿过喧闹的人群,走向一辆停放在不远处的银蓝色轿车。
守候在车旁的人见到他,立刻为他打开后车门,让他坐进去。
“快走!”他命令道。
“是!”应令后,轿车迅速驶离。
这场火不是他放的,他也不屑做这种卑劣又无品的事。当他来到时也颇感讶异,他猜想,大概是萧健其他的仇家做的吧,而他不过是趁此之便,带走他的“护身符”罢了。
端详轻揽在怀中的女子,行风总觉得她不该是萧健会喜欢的类型,她太过于柔弱单纯,也过于“家世清白”了。
行走江湖的“热血男儿”通常是不会看上这种平凡的女人的,尤其是像萧健一样与着强势地位与野心的男人,他们要的是强悍自主,能在旁辅佐,甚而与之并驾齐驱的坚强女性,而不是栽植在温室里的花朵,像这种要处处保护的女人,着会增加负担而已。
如果说她是教人倾倒的绝世美女,那还有可能迷得萧健神魂颠倒,可惜她只能算是个五官姣好的娟秀佳人,既不特别艳丽,也无撩人的娇媚,是走在路上也可以随便看到的那种。
萧健真的会为她追来吗?
向冰伶打什么主意,他摸得一清二楚,她要利用他将萧健引到国外,然后为他们设下生死决斗的战场,谁存谁亡,对她都只有好处,假如是两败俱伤,她可能会乐坏了吧!
然而屈屈二十万美元就想买萧健的命,她未免太小看他的价值了,自以为聪明的狡猾女人,这次的如意算盘可要被打翻了,他很乐意和萧健来个交易,如果萧健能答应他提出的条件的话。
当然,先决条件是要确定萧健是否真的重视这个女人,若向冰伶只是讹他的,那他岂不是被当白痴耍?他绝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为避免楚纹醒来坏事,行风在她身上注射不至于造成伤害的镇定剂,使她昏迷,然后趁夜挟她远走他乡。
他相信,如果像向冰伶所言,而萧健也相当的在乎她,他势必会追到天涯海角,也许萧健外表看起来冷漠残酷,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其实是个热情如火的男人。
第七章
“健哥,长松帮的天老那边我已经说通了,他愿意投靠到我们这边来……”
“对不起,健哥,有急事通报。”一名手下匆匆走进,打断正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会议。
萧建不悦地停下讨论问道:“什么事?”
手下忙走过来,低声对他耳语几句。
眉新大蹙,他的脸色更加阴暗了几分,“他人现在在哪?”
“正在外面等着。”
他转向其他的人:“会议至此结束!”
“可是,健哥,阿海那边的事怎么办?”有人提道。
“你带几个兄弟拿家伙操过去,把场子夺过来,如果他敢反抗就砍了他,让他知道现在谁才是老大。”他凶狠地说道。
“是!”
“健哥,那鬼头的事呢?”另一人问。
“丢些钱堵住他的嘴,跟他说,只要外面有一点风声,我会亲自割下他的舍头。”
“好的!”
“还有黑熊该怎么办?”另一名手下又问。
“把他揪出来押来见我,我亲自问他。”萧健果决地下着命令,非常时期不得不事必躬亲的他说一是一,绝不更改。
还是花了一小段的时间后,他才得以脱身离开会议现场,走到外面去见恭候他的立民。
一见到他,立民立刻双膝着地,略微激动地唤道:“健哥!”
萧健俯首觑着他,冷冷地开口:“说!”
大略叙述火灾的情形,他忍不住自责了起来,“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注意一点的话,梁小姐就不会被人抓走了。”
“对方是谁?”
立民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我再出来时,她就不见了。”
沉没半晌,萧健对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旁人立即会意的掏出一把锐利的匕首,抛到他的面前。
立民怔了怔,缓缓招起,没有丝毫求饶,他咬着牙朝左手的小指末端切去,这是他辜负所托应得的惩罚,他一点也不思反抗。
千钧一发之际,萧健见到他的腹部不自然的蠕动一下,倏地一脚踢掉刚要切掉下小指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