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茂密的树丛,他将车子停在距离建筑物!“罪恶之城”总部!将近两百公
尺的地方,而后以敏捷地潜近,途中解决了几名对手,当他终于抵达城下的时候,不由得大大吁了一口气。
这一回,他不敢光明正大地沿着前门通道走进去,为避免打草惊蛇,他决定选择最偏僻的路走。所谓的偏僻就是指看守人数最少之处,也许没人看守之处反而险象环生,但他从来就不怕困难,选定之后,他走向侧边一个青铜制的小门,以最先进的开锁设备打开那一道不怎么牢靠的门,随后闪身而入。
四周简直暗得不像话,戚拓遥取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做为照明,一条寂静的甬道在他面前蜿蜓着,致使他看不清前方的路况;而左右两面高耸的墙距离很近,墙上还结满蜘蛛网及灰尘,令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戚拓遥仔细探查自己即将行走的路线,生怕一个不注意会中了埋伏,惹来杀身之
祸,葬身在这个人烟罕至之处,并于若干年后成为一具白骨。
谨慎地先以脚尖碰触青石地板一探虚实再移步向前,戚拓遥凭着敏锐的听力躲过好几次危机,只可惜他不是生活在黑暗中的蝙蝠,没有超高的听觉能力可藉由声波反射原理精准地判断出在这个年久失修、回音不断的空间中,各种声音的区别。不过幸好他的身手了得,即使遇上危机依然能够化险为夷。
愈往里头他的听力愈差,耳边嗡嗡作响,搞得他头昏脑胀,因此他不小心踏中机关,整片地板往前后裂开,戚拓遥迅速以手撑住裂缝中的石壁,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翻转一百八十度,安稳地落在另一片实心地板上。
“妈的!”戚拓遥出声诅咒,却差点被自己的回音震破耳膜,这见鬼的怪异空间设计,居然让他连咒骂都不能!因此他只好无奈地在心中大骂,并动手撕下两片衣角塞进耳朵。
继续往前进的戚拓遥,这会儿可说与聋子无异,接下来他只好靠运气及反应闯关。
有一次差点被几枝长矛叉成烤肉串,若不是他以眼角余光瞄到动静并直挺梃地住前方仆倒,这会儿肯定成了一只死刺蜩。
类似的情况出现不下十次,难怪这地方不用人看守,除非来人有像他这样的身手,否则想活着出去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即使他身手不凡,也颇感吃不消。地势渐渐往下,这条曲折的路已经到了尽头,戚拓遥低头看着眼前一汪由左往右缓缓流动的池水以及对面一条长缆绳,看样子这地方是“罪恶之城”最底部,只要沿着缆绳往上爬,就能进入内部。
戚拓遥只考虑了几秒钟就决定涉水而过,这真印证了所谓“道阻且长,伊人宛在水中央”,他这苦命的男人只好溯流而上寻找佳人的芳踪。
经过一连串的跋涉,他终于如愿进人“罪恶之城”内部,身上湿淋淋,头发还滴着水,但他的动作没有停止,依旧迅捷无比。正考虑到底要从何找起,突然看见曾经照顾段宜光的“护士”小泠从一扇门中走出来,她正要转过头将门带上,戚拓遥把握机会快速移近,由后头将她敲昏并将她拖进敞开的房门内。
一进门他就见到了她,段宜光睡在一张单人床上,苍白的脸色及紧蹙的眉头拧疼了他的心,戚拓遥迫不及待走到床边,以轻柔的手劲摇醒她。
“堂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段宜光还没有完全清醒,蒙眬中看见戚拓遥的脸,她没有多加证实就投人他的怀中,等待这一刻,似乎有一辈子那么久。
“我当然会来救你,我爱你啊!”宜到拥她入怀,他才深刻体认到她在他的生命中扮演着多么重要的角色。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不听你的话自行离开,是首领逼小泠带我回来的,我被下了药,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他可千万不能误会她呀!
“我知道,我知道,有话回家再说,现在我们先想办法逃出去。”戚拓遥不费吹灰之力抱起段宜光,迅逮往顶楼的方向跑。
她肚子里有着他们的爱情结晶,当然不能走刚才他走的那条路,太危险了。所以他打算由顶楼垂下绳索滑落平地,幸好他刚刚动念把藉着攀爬入内部的绳子解下来缠在身上,此刻刚好派上用场。
以瑞士刀割了一截将段宜光缚在自己身上,交代她抱住他不要往下看,接着将缆绳,结实地套在一个突出的石块上,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双手扯住绳索并往下坠,双脚跨出去在石壁上蹬着,他以熟练的技巧平安降落,至此任务巳完成大部分。
他没有停下来歇一会儿,抱着她缠续往前跑,将段宜光安置在跑车前座之后,他立刻发动车子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直到远离“罪恶之城”势力范围,戚拓遥才放下一颗提着的心,以往他接手的任务比这次艰险好几倍的不胜枚举,但是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担驽受怕,紧张到冷汗直流、心脏猛跳。这都是因为有她,段宜光的安全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绝不容许自己出一丁点差错。
“别担心,没事了。”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自己最心爱的人儿,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瞧,脸色依旧苍白,戚拓遥侧过身子在她唇上用力一吻。
“现在怎么办?我怕首领不会放过我......”段宜光烦恼地蹙着眉,现下虽然得救了,但谁知道她哪一日会像上次一样,又被带回那个黑色牢笼。
“我们先到我在山上的别墅,慢慢再想办法,这一回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之外。”就算拚了老命也要保护她。
跑车渐渐驶往山区一幢富丽堂皇的建筑,不少人知道这是国内一位知名富豪的宅邸,但是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戚拓遥,在一次的委讬任务中他要求以此为代价,那名富人虽然极舍不得,终究还是答应了他。
人说狡兔有三窟,他当然不会只有一处藏身地,有谁会想到这栋宅院早已换了主人?暂时住在这个地方应该可以安全无虞。
戚拓遥抱着段宜光进人别墅内部,正要上楼时,她突然在他怀中挣扎扭动。
“宜光,你怎么了?”戚拓遥不解地问她,更使劲拥住她,怕她不小心摔了下去。
段宜光非但没回应他的问话,反而像发疯似地抓他、咬他。
“你到底怎么了?不要这样,快点安静下来!”他被她的举动弄慌了手脚,为了避免她伤了自己他只好退回楼下,并松开对她的箝制。
段宜光没有因此而平静下来,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用力拉扯头发,喉咙里发出比哭声更骇人的吼叫,甚至以额头撞击地板,在磁砖上敲得咚咚作响。
“我的天!你到底在做什么!”戚拓遥立刻将段宜光拉进怀中,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扳过她的头,发现她脸上布满泪痕,雪白的牙齿咬在唇瓣上,渗出殷红的鲜血,戚拓遥不加思索,将自己的手指伸人她口中让她咬着,另一手从皮带面上拔下一颗裹着胶膜的白色药片,捏碎喂入她口中,药效发挥之后她终于静了下来。
他快被她吓破胆了,急忙将她送往医院,老天!她可千万不能有一丁点闪失,戚拓遥在心中狂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