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解除了和她的婚约,”问吧!再问吧!姓宜名室的大笨蛋,总有一天,你会後悔自己如此好问!我在心中怪自己,却仍止不了嘴:”所以觉得心有歉疚?”
“事实上……”
“算了!”我捂住他的嘴巴,眼角已微渗水意。”都过去了,我不想听。”
我不喜欢他谈及往事时,离我很遥远的感觉,更怕听到他说他是因为失明才和关聿瑁分手的事实。他是那麽替别人著想的绅士性格,如果为了眼睛的缘故不想担误关聿媚的幸幅才解除婚约,我一点也不会讶异。
“不管怎麽样,你现在有我了!”不安,除了不安还是不安!我在封书棹怀中近乎撒赖地宣誓我们彼此相属,然,心中的不安仍清楚地叫嚣著。
“是的,我有了你。知道吗?我想不到有一天会再遇见你,室,你是我失明後,上天恩赐与我的礼物,有了你,我的人生才又恢复完整……”
他甜蜜的言语粉碎了我的理智,天!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话了。噙著泪,我攸声地说:
“不,你才是上天给我的恩赐,你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上天能让你与我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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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羞於承认,但是我得老实说,是我引领他进房间,是我很不要脸的拉他的手贴上我胸房感受那疾如擂鼓的心跳;当然,褪下衣物後,主动的人就是封书棹了,我对遗传自母亲的肌肤和身材,还不至於那样没信心。
“室,嫁给我,好吗?”亲昵的吻来到了我耳际,封书棹用低哑的声音向我这麽问。
“你真的很传统!”虽然不意外他会提出求婚,但我还是高兴得想哭。
“说好。”封书棹灵巧的手全力向我进攻,彷佛怕我会不答应。
“再说吧,封先生……”并非存心刁难,而是怕他有一天会後悔,看来,我的良心没被不安给全吃掉。
“不行,我现在就要答覆。”封书棹密密吻住我,很激烈的,一点也不绅士。
“我……”在他性感的攻势下,我很难有思考的能力。
“室,说好!”我的唇在燃烧,我的身体在燃烧,我这个点火的人尝到後果了,噢,我总忘了封书棹也有狂野的一面。
“室,答应我的求婚!!”
还有,他的字典总少印了放弃二字。
“室……”再加上他醇厚温柔的嗓音。
“好。”只能有这个答案了。何况,萍水相逢之後,这一直是我所想望的。
有一首歌怎麽唱的?故事从一双玻璃鞋开始……
玻璃鞋-----我和封书棹的故事,认真算起来也是起缘於一双两寸高的鞋呢,我会和童话中灰姑娘的际遇一般,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又甜蜜又疼痛的感觉蔓延在身体时,那股叫嚣的不安感,隐隐消失了。
“对不起,你一定很痛…”封书棹爱怜地安抚我,额角满满布著汗。
“不。”我轻轻地应,他不懂,将来哪一天要是失去了他,那才叫痛……
“别骗我……”封书棹的担心拉回了我的胡思乱想,我微微笑了,纵使看不见,他还是能知道我没有完全说实话。他如此聪明,如此敏锐,那麽——他知道我爱他的心有多不安吗?
怎麽了—”我长长的叹息引来他的忧虑。
“没。”仰首吻去他的唇,我全心投人这场燃起的爱火。不能想了,故事从一双玻璃鞋开始,最初灰姑娘还没有回忆……不能,不能再想了,纵然我们的相遇是一场镜花水月又如何,我眨掉眼睛上的水雾,哑著声音跟封书棹说:”只是想告诉你……我好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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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碎碎的哭声扰醒了我。
睁开眼,一室的黑暗攫住我双瞳,我看不清周遭的环境,而身躯微微的酸痛令我混沌疑惑,我做了什麽苦工,四肢与肌肉如此无力?眨眨眼皮,再揉揉额际的太阳穴,待瞳孔适应重重黑暗後,脑海才蓦然想起稍早令人睑红心跳的一幕,啊!不会吧?我真的——呃,那麽”做”了吗?
“别哭……”封书棹的声音隐隐约约从外头办公室传来,至此我又清醒了一大半,他真的在,那一切不是我在作梦喽!可是,他在和谁说话呢?
匆匆抓起衣物穿上,我赤著脚走向办公室和卧室相隔的房门—才轻拉开门,关聿媚娇柔的声音便窜入我耳朵。
“我作梦也想不到……”她那样清灵和善的个性,说话怎麽会如此忿懑?我握在门把的手因此迟疑了,然後,我又听——
“……今天才订婚,他就带了个女人上床,并且不顾忌地让我看见……”
夹杂著柔肠寸断的哭声,从她断断续续的倾说中,我知晓了事情的大概,那个封瑞海真是不懂珍惜,居然昧了良心这样欺负关聿瑁!
太隐私了,我不该听的,纵然我的好奇心一向浓炽,也不该藉机窥探关聿媚的情事—正当我欲合上只开了一点点的门时,却听见——“我不嫁他了,书棹,你娶我好吗?”
关聿媚知道她在央求什麽吗?------------我僵在原地,动也不能动。
她的声音如此哀伤,任谁听了都会为她流泪。
“聿媚……”封书棹想是为难极了,他顿了好一晌才道:”没错,我曾答应过你—但现在……”
“现在连我自己的未婚夫都不在乎我了,”关聿媚截断封书棹的话,语气绝望,娇弱的肩膀明显颤抖著。”所以你也和他一样不要我……”
“聿媚,你不能如此山自暴自弃!”
“那麽,娶我吧……将我从这团感情的泥淖中解救出来.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书棹,我再也想不到有什麽办法可以消弭痛苦。你一向待我好,像亲妹妹似的对我好,你一定不忍看我如此痛苦……”
的确好自私!关聿媚,你怎能如此。
泫然欲泣地合上房门,我没有勇气再继续偷听下去,拖著沉重的脚步我很鸵鸟地躲进另一端的浴间,然後,将门紧紧锁住。仿佛隔绝了他们的声音,我便能假装不曾知晓这件事;而封闭了自己的耳朵,便能忽视我才是後来杀出的那个程咬金。
我不敢想、更不愿想——若非我狡猾地向封书棹献了身,此刻他也毋需如此为难
“室?”过了好久好久,封书棹的声音在浴室门外响起。”你在里面吗?”
“……”蹲了太久脚好麻,我抓著门把起身,没有馀力回应他的叫唤。
“室,你在里面吗?你没事吧?”封书棹拍起门板,似乎颇著急。
缓缓打开门,我望著一脸焦急的封书棹说:”我……没事。
“我以为你不见了。”他松了口气。
“怎麽会!我睡得好沉,要不是想上厕所,也不会离开温暖的被子。”我力持平静,粉饰太平地道:”你呢?我醒来见你不在,心好慌……”天啊,我首次了解到自己的性格居然有如此黑暗的一面,太不老实了,明明听见关聿媚来找他,还故意装作什麽都不知道。
封书棹皱了皱眉,然後展臂邀我入怀。”对不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