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姚母笑著目送她上楼,“呵!这两天又有人可以陪著我了。”姚母喜孜孜 的朝厨房走去,开始准备晚上的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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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是一样?恢复理智的她仍然是这么说……”安思朵缓缓的踏出警察局,失 神的呢喃著。
她到警局原是为了申请证明,顺道打听她家失火案的进展,未料却得知那个女人、 那个纵火疯女郎,已恢复神智,她遂乘机探视纪霏霏,想问清楚事发之时的状况。
“纪霏霏还是这么说,看来娘真如她所言,化为一道光消失了,可是为何会是那一 天?娘研究那个阵法多年,都不得其法而入,怎么会是那一天呢?”她停下脚步,侧头 沉思这个问题。
“或许……或许我也能成功。”安思朵自幼就瞧她母亲研究那组阵法,对于宝石的 排列组合,她早已熟记于心。“若能查出那天的各种状况,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娘, 见到她。”
有了主意,她脚步刻不容缓,随即朝目标奔去,跑向她已被烧毁的家,打算再度查 看现场环境,看是否有异于平常的地方,而造成她母亲能启动阵法的因素。
黑,依然是一片黑,整栋房子从外到崟,仍是一片污黑。
安思朵望著眼前这片荒凉残景,唇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无奈,她深深的叹口气后,便 朝那扇已无阻隔效果的门走去。
“还好,事先在路口买了手电筒。”安思朵打开新买的携带式手电筒,“会有哪里 和以前不同……”
强烈的光束逐一扫过屋内每个角落,她仔细和脑海里的记忆比对。“这个柜子的位 置没变,椅子也没变,奇怪,这些摆设都没变……咦?这个焦黑的东西是……啊!是那 张小板凳。”
她轻蹙秀眉,细细过滤记忆中的家具摆设位置,“大致和以前相同呀,啧!还有其 他因素吗?”
一个想法突闪过她的脑海,使她不自觉的咬了咬下唇。“会是那场火吗?是火的力 量助娘启动阵法的吗?”她朝记忆中的那张铁桌走去。
“阵法设在这儿,火该是……呃……前面这扇窗子该是最先有火光出现的地方…… ”她以目测大略衡量窗户与桌子间的距离。
“咦,这个痕迹……上回来这儿,我不是涂黑了吗?怎么又……”她发现铁桌上那 一道道有著宝石形状的白痕,此时正毫无伪装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没错呀!那时……我是捡了块‘木炭’涂黑,会是谁来过这里?”她目光迅速的 扫过四周,并没发现任何异状,惟独眼前这张干净的桌面,和她上回离去时的模样不同 。
“是谁?会是谁来过了?”安思朵双眸直盯著铁桌,“那个闯入者有何目的?怎么 会那么巧,只拭净了这张桌面?”
“可能是小偷吗?”她不禁讦然失笑,“呵!我怎会如此猜?有哪个偷儿会来这里 偷东西?就算要趁火打劫,也该是事发之初或之后那几天才是呀!
“唉!希望只是顽皮小孩儿的杰作,而不是有心人土。”她再度找了一块焦黑木头 ,替铁桌上了颜色,“等事情告个段落,再来解决这些吧!”
她又瞧了瞧四周,叹了口气,丢下那块黑木头,朝外头的光明走去。
“糟糕!这下回去怎么解释?”盯著自己的一双黑手,她赶紧寻找可以去污的地方 ,生怕回去得花番口舌向她干妈解释。
她飘忽不定的眼神突地有了目标,“好吧!反正都是黑的,回去再洗好了。”她将 手电筒塞入薄外套的口袋里,吁了口气,双手往自己的黑色牛仔裤抹去。
“唉!下回得提醒自己淑女点儿,就算没带湿纸巾,最少也得带面纸或手帕。”她 无奈的瞧了眼牛仔裤,再看看自己指甲缝间的污垢,“姚妈妈应该不会注意到这种小细 节吧!”
她摇了摇头,朝干妈家走去。停在红色大门前,安思朵犹豫了一下,吁了口气,按 下电铃。
“呃……思朵是你。”
“姚妈妈,待会儿再说,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她朝来开门的姚母笑了笑,身子匆 匆的越过门,朝屋内跑去。
“呵!这孩子真是的,都这么大了,举动还这么像小孩老是穿那些中性服饰,我得 找机会说说她。”姚母笑著闪上门,走进屋内,倒了杯茶,等她的干女儿。
躲在洗手间里的安思朵正对著镜子笑,“还好用了这招尿遁法,否则这些污渍岂不 露出了破绽?”她拧湿了毛巾,轻拭沾在脸颊上的黑灰。
“好了,大功告成!”她满意的朝镜中那张白净的脸笑了笑。
一整个晚上,她都挂著笑容与她干妈闲聊,直到……“姚妈妈,晚安。”
“晚安。”
安思朵道过晚安,直接朝楼上的卧室走去,背对著姚母的她,笑容才逐渐从她的唇 角敛去。
她阖上房门,走向卧室内的惟一一扇窗。“今夜是个无月的夜。”她打开窗子,让 秋夜里的凉风吹进来。
当秋风拂过她的脸时,勾起她埋藏在心底的感伤,“娘,好难哦!你留的线索,让 我难以解开;你留下的残局,也让我难以向姚妈妈说清楚,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娘,是 不是很难呢?”
泪悄悄的滑下她的颊,脸上那股微热后的凉意,使她不由得触去,“呵!不是已经 做好心理建设,怎么又流泪了?”她拭去泪痕,走向床。
“怎么办?下一步,我该如何走,先查古书,或者……试著排阵法,但只要再加上 火就成了吗?火又要多大呢?”
此刻的她多么希望有个人可商量,可以指点她该如何做比较好。“谁能告诉我呢? ”
突地,一个人影浮上她心头,“能吗?我能将一切告诉他吗?他能帮我吗?”
直至坠入睡梦前,安思朵依然思考著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心底的那个人影愈来愈清 晰,他那双宛如一潭湖水的眸子,逐渐温暖了她的心,让她跌入睡梦中。
“于季生……你能帮我吗?”紧阖美眸的安思朵,不小心的自她的双唇间泄出心底 的牵挂。
“可以吗?季生……”她梦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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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穿过叶缝来到大地,使大自然有了生机,温暖也悄悄的滑入山区的某栋房子里 ,让奄奄一息的病患重见光明。
“温度三十七点五度,有轻微发烧,已排气,可以开始少量进食,以清淡食物为主 ……”于季生做纪录的同时,顺便向站在一旁的护士交代注意事项。
“好了,他暂时交给你了,我去睡一会儿,若有状况,马上通知我。”他将病历表 交给当班的男护土,随即拉开房门,走出这间充满消毒水的临时病房。
“于先生,主人他……”守在门口的黑发保镳唤住了他。
“嗯,已脱离险境,目前只需小心不要受到感染,呃……大概很难,你们使用消毒 水的量,很难使菌类存活。”他调侃说道。
黑发保镳眼底虽闪过一抹笑意,却仍维持严肃表情,“谢谢你,于先生,不耽搁你 的休息,请!”语毕,他随即弯腰九十度行了个大礼。
“不客气。”于季生颔首回礼,缓缓的走向走道另一端的卧室。
躺在床上,他却辗转难眠,黑眸虽泛满红丝,睡意却迟迟不肯降临,这对已经四十 八小时未阖眼的于季生而言,可是难得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