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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必为我的自卑负责,找更没权利以此来抹煞他的人格。

  寒假回国,再看到齐开云,我摆脱先前的偏见主动与他打招呼。

  他怀疑地打量我一会,才夸张的吁了口气,道:"若不是认识你太久,我还以为你被鬼附身了。"

  当真让我又好气又好笑,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与他计较,毕竟是我与他作对在先,他实在没理由忍受我的任性。

  我郑重的向他道歉,诚恳的对他赔不是,一连做了二次冤大头,让他敲了我三顿晚餐。

  当然,为他出手掴我一巴掌,他礼尚往来地回请我看三场电影。

  到了看电影的那大,堇和玫还忧心忡忡地送我们到门日,深怕我们将对方撕得一片不剩似的,找则笑骂的赶她们进去,想着堇和玫多此一举的担忧,一路笑到电影院。

  开学日将近,我兴奋的打包好行李,婉拒所有人的送行,怕死了和一堆哭得死去活来的人在机场演八点档连续剧。家人说不过我,祈衷商请齐开云迭我到机场。

  优美的女声广播着起飞时刻,机场的时钟提醒我该入闸门准备登机。



  "我走了,拜拜。"我提起行李,低头检视机票与护照,抬起头来,齐开云猛然逼近,俯下头轻啄我的唇。

  他低笑的推着呆楞的我往前走,用力的挥了挥手,笑容满面的消失在机场的出口犹如踩入云霸燎绕的半山腰,我甚至记不得怎么上了飞机,只晓得自己清醒时,飞机己抵达了目的地。

  第三章

  我不能理解他为何吻我,只好将之解释为他冲动下的产物。

  又想,我在国外住了些许日子,好朋友表示亲切的啄吻也时常遇到,没必要大惊小怪。

  由于上一学期的努力,我驾轻就熟的处理下学期的各类报告,社团活动占据我大部分的课余时间。

  表姐忙着准备硕士论文,许多旅行活动都由我和同学一起完成。

  时间一多,我开始试着找寻兼职工作,期望能补贴自己的生活费,多学点社会经验。

  我的运气不坏,找到书店收银员的工作。

  表姐论文通过的那大,我和几个朋友帮她举行了庆祝会,结结实实地疯了一晚。

  又叫又跳的行径召来房东的喝止。一伙人索性拿瓶好酒灌醉房东,嘻嘻哈哈地放肆一整晚。

  事隔两年,表姐获得博士头衔,为她开心之余,我隐约感到难以抑制的寂寥盘旋脑海。

  想到她必然的离去,造成我莫大的恐慌。我和她一直是互相扶持的,我们分亨彼此的秘密,悲伤两人一起哭,快乐两人一起笑。

  如今,她回国在即,我却害怕她的离开会令我溺毙在茫茫人海。

  我强撑笑容送她上飞机,她一走,我立刻奔到洗手间大哭特哭。

  我没想像中坚强,因为有她在,我的思乡病不至于太严重,然而,她走了,我脑海不由自主地遥想家里的一切,想念爸妈,想念堇的豪迈、玫黄莺出谷般的声音、凌刀可恶又可爱的恶作剧、齐开云要笑不笑的嘴脸,甚至是卧室里的床铺,都在我的想念范围。

  为了停止自怨自艾,我更积极地参与各项活动,把自己全身的精力榨干,回到家只剩洗澡、躺到床上的力气,不再有多余的空闲思念台湾的一切。

  学期告一段落,我迫不及待的搭飞机返国,开心的拥抱每一个未接机的人,包括齐开云在内。

  我实在太激动了,以致在机场流泪的反而是我。

  当我抽抽噎噎地面对众人(妈妈、堇、凌刀、齐开云),大家都吓了一跳。

  妈妈和堇怜惜地抱抱我,安慰我一些话。

  平日开惯玩笑的凌刀不自然他说些不相称的劝慰辞,什么"一年很快就过去了""送你一张相片,聊慰你相思之苦"的话,逗出我的笑容。

  我又哭又笑的捶她一记,她喳呼的嘲笑我的力气小如蝼蚁。

  她们三个去帮我领行李,齐开云陪着我在咖啡室坐了一会。

  "真觉得熬不过,就不要读了。"他突然冒出一句。

  我讶异地盯住他,他的话听不出嘲弄意味,而他如此正经的表情我从未见过。

  即使恩乡病一犯再犯,我从没想过要放弃学业。

  我认真无比的摇头。"这是我的选择,找会坚持到底。"

  他像是松了口气,又夹带些许失望,他迟疑她问:"念完大学,想继续读研究所吗?"

  我考虑片刻。以我的大学成绩,申请研究所并非难事,但我不想将时间全花在校园,进修的法子很多,入研究所不是唯一途径。

  "不进研究所,找想找一份工作试试自己的能力。"

  "在加拿大?"他低声问。

  他紧张的口吻令我沉默半晌,猜不出他的着急所为问来,我笑着反问:

  "我留恋的是台湾的人、加拿大的风景,你说,我是留在台湾还是加拿大好?"

  他深吸口气,接着大笑出声:"好家伙,分明在捉弄我!"

  我不答,笑嘻嘻的睨他,也不催促,慢吞吞的啜了口咖啡。

  "加拿大再美,还是自己的国家好。"他意有所指的提醒我。

  "也不尽然。"我缓缓的堵他一句,捏起盘子的点心,含人口中。

  "别吊人胃口,快说!"他沉不住气的靠过来,拿开我手上的咖啡杯。

  我不理他,托起点心盘,提议:

  "我们来比赛,你先吃完,我就说……"

  话没讲完,他迅捷无比地抢过盘子,两三下解决整盘小蛋糕。

  我目瞪口呆的瞪着光溜溜的盘面,嚷了起来:"你吃那么快干嘛?!我还没说出比赛规则。"

  他几近无赖道:

  "反正我赢了,你得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台湾还是加拿大?"

  碰上不服从游戏规则的人,我认了。

  "台湾。"

  接着我又随口问:"怎么你比我爸妈还来得紧张?"

  他摆摆手,起身到柜台要了一盘蛋糕。

  再回来时,那盘蛋糕塞了我满嘴,早把刚刚的疑惑扔进了垃圾筒。

  大学的最后一学期,住了三年多的宿舍被房东收了回去。不得已,我搬进另一幢三人同住的公寓。

  我的室友是个面貌冷酷、内心如火的北欧女郎,另一位室友……老实说,我不知道他姓啥名啥,只晓得他是个男的,和我一样是中国人,至于为何迟迟见不到庐山真面目,北欧女郎也不知。

  晚上,我支着两颊,坐在窗前看雪景,风与雪花配合得天衣无缝,飘散的六角形结晶体更能使人感觉它的生命力。

  我想着,兴致一起,伸长上半身,捞过素描本,就着晕黄的街灯描绘白雪覆盖的街景。

  画得正乐,窗户前猛然现出一张脸。

  我吃惊的张大口,不由自主地想起这里是三楼。

  那张脸的主人其讶异程度不下于我,冷不防他踩了个空,整个人向下坠。

  我惊呼一声,趴在窗日探看,没有预期的血肉模糊、脑浆迸裂,我总算安了心。

  不过,人到哪去了?

  我仔细搜索,发现他掉到二楼的安全梯上,正吃力地攀爬水管回到三楼。

  "你是谁?"他抱住水管,隔着窗户与我对视。

  面对他的质问,我微觉不快。他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那个,极有可能是闯空门小偷的同行,这样大刺刺的问我,不是很没道理么?

  "你又是谁?"我没给他好脸色看,端着母夜叉的架势反问。

  他愣了愣,递出了手。"我叫斐文哲。"

  我怪异的看着他的手,跟一个抱着水管的不明人土握手,我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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