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的理由充分。”
项俨微微一笑,指着前面堆积如山的文件。
“这堆垃圾哪来的?”
“老兄,这可不是垃圾,是你要的‘曹氏’资料。”季慎年难以苟同的撇唇,动手在桌上清出一个地方摆放报告。
“慎年,我要的是‘简报’。”项俨提醒道。
“曹氏企业负责人提出的合作条件可行性过低,拿资料来两个人动动脑,想想有没有法子挽救这次的合作案。再不行,只好放弃了。”
曹老头在玩什么花样,前几天才听曹叶婷说起曹千军有意尽快完成合作案。不过几天时光就改变策略,曹老头的居心何在?
“你到底把曹小姐藏在哪里,怎么不见她人影?”季慎年眼睛溜了办公室一圈,倾身对项俨说道。
“你似乎挺关心她的?”项声俨扬眉,颇富兴味的脱口而出。对于女人,季慎年向来不热衷,一连问了两次,实在不符合他的个性。
“顺口问问而已,你干嘛担心成那副样子。放心,再怎么饥渴,我也不会对你的小情人出手。”
恼羞成怒了?这可真是奇迹,与季慎年同窗两年,还一度当他是柳下惠之流,没想到也会有动心的一天?!
不过,这段情来得不是时候。在未达目的以前,他不可能放了曹叶婷。“我让她在接待室等。”
季慎年佯装不在意的应了一声,拾起桌上文件看了起来。
“曹千军的条件,说来听听。”
“商业大楼盖好后,承租给各企业的办公室租金,‘曹氏’每月要抽一半。”
“胃口不小。”
这栋商业摩天大楼合作案,百分之七十的资金由“项达”供应,“曹氏”不过负责提供其余的资金与设计、监督的责任,事成后想分一半租金?
就怕大楼落成后,曹老头两腿一蹬没命花用。
“曹氏”提出严苛条件是为了给“项达”来个下马威,或是有意教“项达”放弃此次合作机会?
项俨阴阴的勾起唇角,这盘棋玩得够久了,久到令他失去兴趣。
耗时一个半月时间笼络曹氏父女已是他的极限,该是时候打退堂鼓了。
“慎年,把资料拿出去。”项俨淡淡地命令。
“什么?”季慎年一脸愕然,翻阅文件的手僵在半空中。
“如果曹千军坚持原案,撤掉公司的全部资金,这笔交易到此为止。”
“你是认真的?”季慎年瞪大双眸。
“你何时看我拿这种事开玩笑?”项俨反问。
季慎年看了项俨一会,半晌,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口中念念有辞;“真搞不懂你,当初力排众议一心与‘曹氏’合作的是你,在事情有眉目的当头抽腿的也是你。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比女人更善变。”
“有时候我也觉得你比女人更唠叨。”项俨咧嘴长叹。
“董事长教训的是,小女子要走啦,免得惹你心烦”季慎年左右各夹带一把文件,费力的走向门口。还没走到门口,项俨的声音飘了过来。
“慎年,记得让陈秘书递辞呈。”
季慎年在心底叹息,这下人事经理不跳脚也难,而他这个得承受人事经理怒气的第三者,还真是歹命。
等季慎年离开,项俨在电话键按一下~连串号码。
电话接通,清扬撩人的嗓音自话筒传出:“少爷,有什么吩咐?”
项俨停下手边工作,望了电话一份,笑着接口:“你在电话上动了手脚?”
“嘿嘿。”
“妍子,玩得太过火的下场,你应该明白。”不想限制她的行动,但小小的警告是必要的。
“哎哟,只是把你办公室的电话和这边的相连而且,没那么严重啦。”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才是聪明人。
乖顺依人从来不是妍子的本性,之所以说的如此轻松,必有隐情。
项俨伸手拿过话筒,取下外壳,入眼所见是一具小型窃听器和~组错综复杂的管线。他随手装上外壳,后又说道:“老实说,我的私人电话你听进多少?”
话筒中一阵沉默。
“妍子,想要我亲自捉你回来,说~声就好。不需要用劳师动众的方法暗示我。”
“哥哥。”妍子撒娇的唤道。
“叫我‘少爷’。”项俨徐缓的叮咛。
“人家明明是你的……”不依的口吻。
“妍子!”项俨硬声喝道。
“……是,少爷。”不甘不愿的妥协。
“很好。”项俨满意的微笑。“马上把电话恢复原状,顺便帮我探查~个人。”
“是谁?”
项俨几乎可以想像话机那端的人瞪大双眸,兴旧的摩拳擦掌。不自觉的,他放轻语调说道:“巩寸月。”
“巩世尹的独生女,你查她做什么?是不是最近打算和巩世尹交手,先打探敌方军情?”
“小孩子别问太多。”一句话抵挡好奇小猫的诸多问题。
“叫人家查又准我问,小器!”
“我明天就要。”项俨不理会话里的抱怨。
“知——道——了。”“卡嚓”一声切断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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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大哥。”巩寸月轻轻敲了下半掩的门扉。
坐在办公桌后的男子抬起头,睁大眼眸看向眼前的人,结结巴巴的问:“小姐,你是哪位?”
巩寸月侧头望着沈宏成,记起自己全身上下时髦的行头与脸上的墨镜。她笑着不答反问:“你不认识我了?”
“呃……这个……我实在不记得在哪见过你,只觉得你很眼熟。”沈宏成不好意思的搔头。
“给你一个提示,你常常看得到我。”巩寸月咯咯笑出声。
沈宏成习惯性的耙梳头发,绞尽脑汁过滤曾经认识的人。常常看到……他又不见得认识……
“我想到了,你是影星俞采意。”太过激动,桌上的书被沈宏成扫落一半。他红着脸弯腰去拣。
巩寸月掩着嘴笑得开怀,她漫步走过去,拾起一本书递给沈宏成,顺手除下墨镜与大红帽。“能看沈大哥手足无措的模样,也可聊慰我白忙一下午的辛苦。”
“寸月?”沈宏成下已掉了下来。“你怎么打扮成这副德性,要是被巩伯伯看到,他肯定心脏病发。”
“沈大哥,你可是害我如此装扮的始作俑者哦。”巩寸月优雅的交叠双腿,安坐在他面前。
“我怎么可能要你扮成……”沈宏成停下话,倏地转头看她,震惊与不信写在眼底,他喃喃地安慰自己。“不会的……”
“沈大哥,你不要紧吧?”巩寸月见他脸色不对劲,额头还冒着冷汗。
沈宏成直盯着巩寸月一身上下足以燃烧任何男人欲望的完美曲线,以及她自身所散发的魁人风采。天呀……
“寸月,你告诉我,你没有穿这套衣服去见项俨?”一提到他的名字,沈宏成身上寒毛直竖。
“我是穿这件,怎么?”
沈宏成哀嚎一声,颓丧的趴在桌上。如果可以,他宁愿睡死在这里。见过寸月的美艳,任何男人都无法坐怀不乱,更何况着迷于狩猎游戏的项俨。
他实在不该让寸月去采访项俨,要不是底下的编辑接二连三被打回票,他也不会求机价的寸月帮忙。
“沈大哥,你好好休息,等你舒服点我再过来。”
沈宏成眼明手快的拉住巩寸月的手,用满在红丝的双眼瞪着她瞧。“寸月,你答应我,离项俨愈远愈好。千万不要与他有任何牵扯,不,最好不要靠近他十公尺以内,知道吗?”
“他有传染病?”巩寸月不以为意的笑问。“还是他满身都是细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