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姐和其余的人都是自愿离职,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似乎不太公平。”项俨缓缓地解释。
小纪瞪大眼睛往门后一看,几乎要泪洒当场。
巩寸月无奈的苦笑。“小纪,我们等会再聊,你先回去吧。”
小纪不安的瞄瞄项俨,又看了看巩寸月,背着项俨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的示意她多多美言几句,不要让他落的被扫地出门的悲惨下场。
巩寸月拍拍小纪的肩膀,刻意提高音量,“你放心,项先生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你的玩笑话。”
“寸月说的是,我自然不会在意。”不过,若有下次,他乐意亲手辞退他。
听了项俨的承诺,小纪才放心的离开。
巩寸月关上门,来到书柜旁东翻翻西找找,拿出两包即溶咖啡。她旋身问道:“咖啡,要吗?”
项俨盯视她眼窝上的黑眼圈,皱眉:“别喝咖啡,你精神不好,我让小妹去买果汁。”按下对讲机,他交代小妹买些午餐、果汁、营养的水果回来。
巩寸月险些碰掉手上的咖啡杯,她瞪着前方的书柜不放。末了,她放回咖啡杯,一瞬间飘到他身前,两手撑着办公桌瞪他。“好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项俨面向她,摆出无辜的嘴脸。“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话,对么??”
巩寸月恼怒的直视他。“信什么?哦——是你看上我这件事吗?被项董事长看上的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活得很凄惨。我还想活到百岁呢,还是麻烦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项俨凝神想了会,缓缓摇头,认真道:“不行,我想我爱上你了。”
巩寸月要努力忍住才压得下夺门而出的冲动,她好声好气的提醒他;“项先生,你忘了吗?你是不爱女人的。女人在你眼里,只是有利用价值的物品,用完随手就可以丢掉,少了立刻就能找到替代品记得吗?”
“寸月真是了解我,不打我对你如此痴“。迷。”项俨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接口。
巩寸月颓丧的低垂头,项俨趁势撩起她一撮头发,手指穿梭在她的柔细发丝间。
她的眼角瞄到他的举动,猛~抬头,晃着不清楚的脑袋踱回书柜。“我得喝杯咖啡,醒醒脑子。”
项俨先她一步拿起仅剩的两包咖啡,二话不说将它抛入垃圾筒里。“精神不好,喝了咖啡只会更累。”
身体疲累,精神不济,巩寸月实在没心神理会他的反常,她不吭一声走到长沙发,倒头就睡。
原以为无礼的举动会让他气极,进而拂袖离去。岂料,项俨却坐进她身旁的一人座沙发椅,柔声道:“你是该休息一下。”
巩寸月吃惊的弹坐起身。刚刚那句体己话,真是出自项俨口中?
巩寸月侧头望向他,想从他身上看出巨大转变的端倪。他的神态,一样是之前那个狂妄、目中无人的项俨,但似乎有某种特质自他身上剥离了,令他渐渐不再惹她反感……
小妹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匆匆忙忙的推门进来。见到项俨与巩十月两人默默对视,双眼交错所以迸出的火花令她羞红了双颊,而两人似乎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她只好轻手轻脚的退出门口,礼貌的敲门,寸月闻声回望,小妹烧红着脸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办公桌上,低头说了句:“我先出去了。”顺手带上门走了。
项俨拉起寸月的手,细致的触感令他全身一震。
单单触摸她的手就能激起他强烈的生理反应。他的确是着了她的道了……
“来,吃饭。”
巩寸月抽回手,再次侧躺进沙发。“我睡醒再吃。若是你用完餐点,麻烦桌上稍事整理,出去时帮我关好门,谢谢。”
她闭上眼睛,等到睡饱之后,她才有体力分析他奇怪的行径,问清楚他对公司的行事方针,若是与她的处事原则背道而驰,她将会尽快提出辞呈。
项俨伫立立在沙发前,望着她困顿的睡脸,单薄的身子。难能可贵的脱下外套,盖住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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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项俨—一处理完公事,且在会议室召开工作会报,各部门经理及相关企业负责人全都到场做例行报告。
全黑的会议室里,空白的墙上闪过一张张的幻灯片,项俨把玩桌上的企划书。漫不经心的听取简报。他的手指不经意滑过钉书针,斗大的血滴渗出来。
暗黑中,疼痛的感觉更加强烈。他将手指凑近唇畔,缓缓地吸吮浓浊的血液。血腥味透过鼻子拨弄着全身的神经,一波波激切的感觉袭上他的大脑,让他有短暂的晕眩感。
亲吻她的感觉,是不是能带给他同样的亢奋,抑或是更甚于它?
如果光是想像就教他迷失心神,真正实行时,他的心会以何种频率奏出狂野的曲调加以共鸣?
将手重新搭放在桌上,微一闪神,会议室灯光早已打亮,十八双眼睛盯着他看。项俨懒洋洋的翻看静躺在桌上的企划案,显然对它兴趣全无。“李经理提的企画案有再评估的必要,人事经理将明年度的预算提交会计部审核。慎年,你留下,其余的可以先行离开。”
呆呆坐在原位的季慎年压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闲杂人等陆续离开会议室。
项俨拿笔轻敲桌面。“镇年,两小时的会议,就见你从头发呆到尾。你的心到哪去了?”
季慎年大梦初醒的抬起头,怒瞪着他。
“公私分明的人才能在‘项达’待得长久。”项俨又补了句。
季慎年转回头,面向窗外看了许久,霍地站起身,快步走到项俨身旁恳求道:“我拜托你和叶婷和好。”
“你的脸可不是这么说的。”
“别管我怎么想。叶婷长得可爱,又是曹千军的独生女。如果你说一句,她甚至可以为你死。这样的女孩你还有什么不满意?”想起她的不理不睬全因为还爱着项俨,季慎年不禁忿恨不已。
“慎年,我跟她的事已经过去。你既然喜欢她,就要耐心的等,别再味着良心来求我与她复合。”
被说中心事的季慎年俊脸一红,尴尬的别开脸。
“下次的会议,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失常,出去吧。”
季慎年欲言又止,拎起桌上一片空白的会议记录,摸摸鼻子走出会议室。
项俨随后走出了房间,吩咐秘书几件要事,开着车子离开了“项达”。
下午六点半,正值交通巅峰期,路上塞满下班的人、放学的学生。
堵在车阵中,项俨打了通电话预约餐厅。俐落一转,驶进一条小巷子,一出巷子口,杂志社矗立在眼前,把车子停入街边的空位。
杂志社的大厅只剩值班的警卫,项俨进入电梯,按了六楼。
六楼的办公室除了走道尚有灯光,各角落一片漆黑。他缓步来到巩寸月的办公室。
门是敞开的,他要找的人儿正趴在桌上打盹,碍眼的是,一个男孩站在她背后,正弯身在她面颊印上一吻。
项俨斜挑眉,敲了敲门板,男孩迅速的站直身体,巩寸月揉着惺松的睡眼看向门口。撑着混饨的脑袋,眼睛瞥向旁边后低叫:“令杰,哪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你睡得很沉,所以……”巩令杰红着脸回道。“我是顺道上来传话,爸爸说七天没见到你了,叫我一定要押你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