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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彻夜不眠,去想这个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问题。

  直至天色微明,他才勉强入睡,可随即又要爬起来,准备启程到华盛顿去了。

  坐在赴机场的车子上,早业与早儒兄弟俩闲聊起来。早业说:

  “老三是认真了。”



  “以目前的情势看,是的。”早儒答。

  “可是,我认为女人有几种,一种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包括你二嫂在内,一旦搭上了就缠身,这最惹不得。

  “另一种是可亵玩而不可久蓄焉,那姓叶的明星应是此类。再多一种是可亵玩而又可收藏焉。”

  “举一个例。”

  “例子多的是。最常见的是那种外表刚强,实质虚弱的懔梅已过的所谓女强人。”

  香早儒忽又想到孙凝。



  这么的情不自禁。

  由于想起孙凝的关系,他完全没有留意到香早业在跟他谈论这番道理时的沾沾自喜,志得意满。

  香早儒的一颗心,在想着等会与孙凝同行的种种情状。

  果然,他们一抵达机场,就看到孙凝与她的两位助手。

  孙凝当然认得香早业,对于这位香家二公子,孙凝多看了几眼。

  说到底,他是老同学的白马王子,总能引起自己的关注。

  无疑香早业的轮廓相当俊挺,他的年纪不应比早儒大很多,但看上去香家老四比老二年轻洒脱得多。后者的英伟,有种男人大丈夫的凛然气概在,令他看起来年轻;前者则是斯文淡定,那种保守严谨的举止使他变得比实际年龄更老成。

  香早儒很大方地给孙凝介绍乃兄,早业可是鲜有的轻松畅快,对孙凝说;

  “我老早已在我们中间的朋友处听闻过孙小姐的大名。”

  孙凝只微笑,没说什么,她当然知道那个中间的朋友是谁。

  她甚至没有答:“彼此彼此。”因为孙凝不愿意给对方一个印象,认为他是女人闺中畅谈的—份不可缺的资料,那是有点长男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举止。

  现今的职业女性,不但在写字楼要威风凛凛,就算是在家里,一样要表现得体,男人可以在下班之余,阅读财富杂志、时代杂志;女人也可以坐在床上,努力看cNN新闻报告。总的一句话,分秒必争,不浪费时间。

  此外,孙凝对香早业有种莫名其妙的抗拒感,是完全解释不来的。

  唯一的可能是她对方佩瑜有憧憬,认为这么好的——朵鲜花,不单不能插在牛粪上,就连那个花瓶稍为逊色,也对鲜花不起。无疑,香早业肯定不是牛粪,他甚而是只有价值的古董花瓶。可是,仍然未达孙凝心目中的水准,她认为方佩瑜可以找到更好的对象。

  忽然的,孙凝在心中暗暗惭愧起来,怎么能这样想呢?爱情其实是当事人直接感受,没有局外人可以替他们论定好坏。

  只要方佩瑜跟香早业在一起时觉得是天上人间就可以了,旁人休得妄议。

  因而,孙凝强抑着自己那种对香早业负面的印象,很礼貌地给对方微笑回礼之后,说:

  “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旅程,我们抵达后见。”

  香早儒问:

  “你不跟我们同一班航机吗?”

  “是同一班航机,但我坐的是经济客位。”孙凝解释:“主办单位给我的是一笔费用,把机票及其他用度全都包括在里头。如果我坐经济客位,那么,公司就可以多赚一点。”

  然后孙凝又补充:

  “到北京的那一次,航空公司是协办单位,机票由他们安排,轮不到我从中取利。”

  说罢,挥挥手就走了。

  香早儒心上知道,不可叫做从中取利,这其实是很识大体的省吃俭用,尽忠职守。他差一点就想开口问:

  “孙小姐,你家公司会接纳新股东吗?”

  此念一生,香早儒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忽尔地令他喜不自胜。

  收购信联企业的计划已是事在必行,他一直需要的是增添一个有顽强斗志及良好行政修养的人,以一个崭新的姿态为他收拾信联企业内的残局。

  这个人选不容易找,既要对内精打细算,省俭节流,又得向外大刀阔斧,努力开源。如果寻到了这种人才,还得他肯在行政手腕上自任丑人,才能办得了事。

  忽然之间,眼前一亮,脑内灵光闪动,香早儒想到了孙凝。

  当然,还有香早儒情不自禁,而又不自知的倾心,给了孙凝特别高的分数。

  在候机室内,方佩瑜一早就坐定了,香氏兄弟走进来,她是看到的。

  直至香早业有意无意地带领着香早儒走近她,她才站起来招呼。

  香早业给他四弟说:

  “这是方佩瑜小姐。”

  “久闻大名。”早儒这样答,实在也不是客气,香家与方家的名气,不致于是城内人家传户晓,可是在商界甚而政界,可是无人不识的了。

  这天细看方家小姐,倒真是名不虚传,是个出色的美人儿,那明亮的乌黑眼睛镶嵌在纤瘦的白净脸庞上,如许的矜贵和娇美。

  他忽然想起的不是孙凝,而是那位叶柔美。

  简直难于比拟!

  香家老三究竟搞什么鬼?

  很自然地,香早业、香早儒与方佩瑜都坐头等舱。

  也不知是巧合抑或安排,香早业跟方佩瑜并排而坐。

  方佩瑜很客气地对香早儒说:

  “香先生,你们兄弟俩要坐在一起谈些公事吗?我可以跟你调个位置。”

  香早儒倒没有怎么样,笑说:

  “不用了,我们在家里整天见面,有点腻了。”

  其实香早儒不要跟香早业同坐是别有一番用意的。

  航机起飞后,香早业悄悄握住了方佩瑜的手,问:

  “为什么要我拱位让贤?是不是你对我那老四特别有好感?”

  方佩瑜把手抽离,说:

  “神经病!你这人真是座古老石山,一点人际关系也不懂,难怪在香家不及老四得宠。我跟令弟是初次见面,当然要给他留个好印象了。”

  说罢白了他一眼。

  这一眼妩媚销魂得令人心里发软。

  香早业委实是三魂七魄都给慑住了,从骨子里舒服出来,通体像过了一层电。

  这种感觉太好了,从来未曾试过。

  岑春茹跟他的婚姻虽不至于是父母之命与媒妁之言,却是家里头的一份政治式安排。婚前的交往,只不过是例行形式,毫无刺激可言。

  至于婚后,怎么说呢,男人跟任何一个不难看的女人单独在一个不受干扰的环境之下,总是会发生那回事的。

  怎么及得上两情眷恋?

  香早业实实在在是开心透了。

  就是眼前这个如花似玉,才华相貌都一流的女人,已是死心塌地地跟他相依相恋。

  之所以能有这种福分,一为天缘巧合,注定是他香家老二的运气好。

  二为他后天的决断得宜。

  当香早业在一个偶然的宴会场合见到了方佩瑜之后,惊为天人。

  那是一个大型的慈善餐舞会,由港督任主礼嘉宾,还老远从美国请来老牌歌后柏蒂佩斯,于是餐券就高昂至一万元一张,都是城内的大富豪或极具规模的机构整席地买下来做应酬节目的多。

  从来都是做酒容易请酒难,出得起钱去承包一桌,还要顾虑到能否邀请到登样的客人。如果自己的一桌子客人身分不过尔尔,而旁桌的却是政商界内栩栩生辉的明星,那自家的身分就因此而给比下去了。

  就是为了本城经常有这种宴会,那些富贵中人需要找有头有面的配角,同时趁机笼络一些能在有起事故来,行个方便的权势中人,于是立法行政市政局的议员,以及政府里头的司级官员、署长等年中的酬酢就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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