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颜色是黑色——(O)
喜欢吃的东西是西式料理——(X) 事实上是家常小炒。
喜欢的运动——游泳、网球、滑雪也不错
林林总总写了一大堆他自己的生活习性、兴趣嗜好等,形式就像是她高中时曾经胡乱涂鸦的本子。突然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击中姜维宁心窝,她环顾四周,发现房间装演的颜色虽然五颜六色缤纷亮丽,却独缺蓝色。
独缺蓝色——姜维宁惊讶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天啊!这一切是什麽?如果她离开过去只是为了掉进更不解的谜团中。
◎◎◎◎
今天,在这间没有蓝色的房间里,作了一个梦,梦见小虎回来了,用一贯的温和语气,问著为什麽蓝色不见了,然後又自我解嘲的笑了,说蓝色不见的原因,是因为他要蓝色不见,他做了这个决定,所以要她也忘掉蓝色。整个梦中姜维宁不记得自己说过什麽,只记得小虎露出微笑,却颠三倒四的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忘了他是什麽意思?
真有这麽简单,作个梦,五秒钟後忘掉?那麽这特效药她十年前就该知道。
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天方大白,站在梳妆台镜子前,姜维宁发现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在这个应有尽有,简直可说多采多姿的房间,理应心情欢乐,她却睡不好?
真好笑。
唉,有些人天生就是没有享受的命。
又是新的一天。姜维宁随意翻开报纸,短时间内想找到工作,对她来说大概不可能了吧?不知道以她微薄的存款,够不够出国住个一年半载?等到大家对她的脸孔遗忘——或许不需多久时间,她就能再回来重新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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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总裁为什麽取消了不帮姜维宁出书的决定,但是廖秘书还是尽责的打电话到出版社联络相关事宜。一下要出一下不出,一定会造成出版社人员的困扰吧?而廖秘书却从出版社那里得到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总裁。」廖秘书恭敬地站在郁桻面前。
「什麽事?」翻阅卷宗的郁桻头也不抬的沉声问著。
「关於出版姜小姐套书的计画,出版社回覆说还是非取消不可。」
「为什麽?」
廖秘书意外地看到总裁合上卷宗,专注的要聆听他的报告,彷佛这件事对他很重要。
「嗯,因为姜小姐的节目已经换人主持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裁的脸似乎有点沉下来!看得熟知郁桻个性的廖秘书有点胆战心惊的,周遭的空气也很快显现出郁桻不快的情绪,而他却站在郁烽面前,赶鸭子上架似的非说点什麽不可。
「也就是说,姜小姐的书已经没有什麽卖点,加上姜小姐现在形象不好,就算大打广告可能也收不到什麽效益……」
他没看错,总裁的脸的确是沉下来,而且出现了一些黑暗的徵兆。
「但是他们说,如果身为出版社总经理的总裁您一定要出的话……」
「算了!」郁桻截断廖秘书的报告。「你出去吧!」
她不是主持人了?是什麽时候的事?她一句都没跟他提过,不打算跟他提?不打算跟他再有牵扯?是不是除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他真的一无可取呢?对姜维宁来说,他就这麽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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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对姜小姐的关心好像跟对其他女人不一样,这应该不是自己多心吧?
上次美小姐在这办公室等总裁的时候,他就有这种感觉了,不然总裁何必叫别的女人来,故意要在姜小姐面前耀武扬威似的。唉,只怪他廖秘书太聪敏、太睿智了,这样微妙的情感他都察觉得出来,他真是太佩服自己了。
没想到他才出来不久,总裁就跟著走出来了,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廖秘书,匆匆起身拿过郁桻的外套,如往常一般恭敬的目送郁桻离开。
但就在进入电梯的前一刻,郁桻停下脚步,回头望著廖秘书,专注得让廖秘书心脏漏跳好几拍,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什麽事、说错什麽话?是不是就要丢掉这个工作了?
「咳!」
不会吧?!总裁什麽时候讲话前要先顺喉咙?
「……关於维宁的事……」
哦!果然是姜小姐,他的直觉为什麽这样敏锐得教自己惶恐呢?
知道不是要辞了自己,廖秘书的应对也正常多了。
「总裁有什麽疑问吗?」
「你还有……」
讲了三个字,和廖秘书大眼瞪小眼,郁桻却又自己放弃了似的,挥挥手表示没什麽,转身离开。
「总裁请等一下。」
如果连郁桻要问什麽他都察觉不出,就枉费他当了郁桻这麽多年的秘书啦!
廖秘书从档案室里抱出一叠有姜维宁消息的八卦杂志,令郁桻尴尬地别开眼。
「……嗯,这种……这种东西也有人归档啊!」
「当然,档案室里该有的资料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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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约定,就不会打破约定,而他讨厌约定,因为约定都是用来约束人的,郁桻向来这麽认为。可是他现在居然想被约束,想用约定约束自己,也约束姜维宁。
他为什麽莫名其妙在乎姜维宁?他为什麽介意姜维宁过去的事?杂志下的标题或许可以一解他心中的疑惑大明星败给煮饭婆,花心富商开始收心。
郁桻看了哈哈大笑,他原来是花心富商啊在大家眼中。最有趣是姜维宁一个美食节目主持人,竟然被叫成煮饭婆,不知道她看了这些杂志有什麽反应呢?他真想知道。
「你在笑什麽?」
端著晚餐,姜维宁走到客厅,不明白郁桻为什麽看公司资料也能笑成这样。
放下餐盘,姜维宁终於看清郁桻在看什麽。
「我不知道你对这些东西也有兴趣。」
「今天刚开始有兴趣,挺好玩的,里面的东西。」
挺好玩的?就是这些东西害她丢了工作啊!
「我很难附和你。」姜维宁应著。
「因为你被炒鱿鱼了?」
姜维宁惊异地看了郁桻。
郁桻眼里的笑意已经变淡。「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那时我们已经分手了。」
「那现在呢?为什麽不告诉我?」
「没什麽好说的,反正我也该换工作了。」
「是吗?你不是最爱烹饪?」郁桻说著抽起其中一本八卦杂志。「大老远飞到法国学料理,不会是为了换一个不相干的工作吧?」拿起杂志又瞥了一眼。「我竟然连你是留法的都不知道。」
「那没什麽,我也不知道你的过去。」
相对於姜维宁的冷淡,郁桻却像看到一线曙光似的,兴致勃勃的坐到她身边。
「那现在你想知道吗?」
姜维宁又奇怪的看了郁桻一眼。「你最近好奇怪。」
奇怪的每天时间一到就出现在她家,奇怪的用奇怪的方法在亲近她,奇怪的问了一大堆她过去的事,奇怪的要她搬进这间屋子,奇怪了一堆事——「你想知道吗?」他不死心的又问了一次。
「郁桻!」
「你不想知道。」郁桻的热情冷了一半,无聊地移到餐桌前看著桌上的菜色,叹气。「又是外国菜?」
姜维宁知道他的暗示,心虚地说:「我没有强迫你来这里吃饭。」
「可是我想来啊!都花了一番心思重整这房子了!」
她大感意外。「这房子重整过?」
「你该不会以为我住的房子就是这麽花花绿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