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迟疑了下,张开缩在胸前的双臂,悄然地环住他的腰,让彼此的身躯轻触。
真的不会感到恶心,只是还是有点恐慌跟手足无措。但,她不会反悔,如果不往前走,她就再也追不上他了,所以,她不後悔。
她单名一个愿字——她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遗忘曾发生过的一切,即使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但仍然在奢求著。如今即使不能遗忘,但她有预感迟早会淡忘的——
「我会带你走遍中原,让你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回忆,一个回忆压过一个,不好的回忆迟早被压到你连记都记不起。留下的,将会是你最想记住的。」
她闻言,大受震动,紧紧闭上眼,不让泪珠滚出来。
「然後呢……等咱们玩够了,就回来守著这间茶肆到老。」
「嗯……」不想掉眼泪、不想掉眼泪。这人,存心要逼她哭。她咬著唇,尝到淡淡的苦味。
「阿永……」
「嗯?」
「你的嘴……好苦啊。」
「……有吗?」
她舔了舔唇,皱起脸。「好苦又带点腥味,苦入喉咙……」
「……那是你熬的宁毒粥。」他叹气:「你终於尝出了它的与众不同。」
※ ※ ※
七年後——
他们回到南京成亲,然後定居,一生一世。
后记
不知道有没有人跟我有同样的经验,现实生活中,已经离校多年,但在梦里,仍然是个学生,上著可怕的英会课,被迫长跑马拉松,以求运动学分过关。
自己最在意的事,往往反映在梦境里,所以,当有一天,不再梦见那个曾经待了数年的学校时,我也明白了我的未来已被其它更重要的事所占据。
《愿者上钩》也是如此吧,原有的梦境被压碎,由其他现实中对照的梦境给取代,以反应女主角压抑下的变化。
不过,这跟《小胖的异想天开》可不一样哦。
《小胖的异想天开》算是另类文稿,虽然与一般言情小说完全扯不上关系,不过灵感的出发点,与《愿者上钩》是差不了多少的,都是以质疑为开端(详情请看序)。
事实上,当初决定要写《小胖的异想天开》,是很忐忑不安的(一开始,我是想写个外星人的故事,不过被驳回了,不知道看过《小胖的异想天开》的朋友,会不会松了口气?)。忐忑不安什麽,我想你们大概也猜到几分。
对於写惯爱情小说的我来说,在这方面无疑是个新手,当我写到「安能辨我是雌雄」时,其实我很想失控地继续写将军大人与于小胖的故事,将书名次成「将军与于小胖之间的激爱」,不过顾及随性小品的整体性,只好黯然放弃。><~
当从项姐手里接过这本书时,我漏夜重看,看到「于小胖」跟殷戒的故事时……内心竟然产生一个可怕的腹案,将来如果有机会,将可怕的腹案写成爱情故事时,请不要耻笑身为作者的尊严。><~
总之,每回的後记都是在完稿後写的,很多相关事件无法在出书後补上,所以,这一次,趁著《愿者上钩》时,写著部分有关於上一本的接续後记。
以往的套书活动,项姐定时来电分享出版社最新的进度,让身为完工的文字工作者,也可以感受到大家的努力,不过,从没像这一次亲眼目睹来得印象深刻。
某日去出版社签名的过程中,隔著厚重的窗,看见忙里忙外的员工;在漫画博览会,看见出版社布置的会场,看著跑来跑去,汗流浃背的员工……真的很印象深刻。
当然……在会场待一下的我,也拿著私密照跑来跑去,当跑马拉松,没有一个人问我通关密语,只有人问我:「那个手提袋是在哪儿拿的?」
我双肩一颓,只能默默地放弃,继续逛著漫画展。
注:><~这个表情,是我从随性小品中的某本学来的,实在是太太太可爱了,忍不住用於此。
番外篇 捕获漏网之鱼
1 萌芽
西门永二十四岁,初获情意时——
「稀客……哟哟,这真是太太稀客了,西二少,是什麽风把您吹来的?让小的算算,你也有半年没有来了吧?」城内最负盛名的菜馆老板,一见俊美白肤的青年,立刻起身相迎。
「我身强体壮,要我一天到晚跑你药馆,你是咒我死啊?」那青年没好气,又状似随意地问:「最近有没有什麽消息?」
「没没,没消息……」
「你这麽紧张干嘛?我会吃人吗?」
「西二少,您可别误会,小的绝对相信你不会暗地杀掉自己的兄弟——」
「啊?」
「就是那一天啊,您一回府的当晚传来好壮烈的惨叫。那杀猪般的惨叫让咱们怀疑西门府里有人被杀,但小的绝不会怀疑您,你要杀人一定公开著来,才不会在三更半夜关著门砍人……到底死的是哪位兄弟啊?」他实在忍不住包打听的性子。
那青年怒瞪他。
「你闲来无事在编什麽故事?最近到底有没有名药可寻?」
「没有没有……前一阵子您受了重伤,您府里有人亲自过来,要小的不准再传消息给您……」
「哪个混蛋不要命,也敢干涉我的事?」
那药馆老板默默垂下眼,默默举起胖胖的手指,指向青年的身後——
「您嘴里不要命的混蛋就是他。」
那青年闻言,忿怒转身,正要破口大骂,定睛一看,傻眼了。
「大哥!」
那被唤作大哥的男子微微一笑,状似讶异地说道:「好巧啊,怎麽会在这儿遇上你呢?这不是万灵药馆吗?永弟,你是不是伤口又裂了,快跟我回府,我差人去请大夫吧。」
※ ※ ※
巧个屁!
分明是监视他!
监视他也就算了,西门家哪个仆役来监视他都敢扁,唯独一个人他揍不下去!
「永弟,你动来动去的像个虫子一样,有什麽事让你很不快活吗?」
「……没有!」他一饮而尽。是茶,什麽鬼味道也没有!
西门笑微微一笑,显然很习惯他的脾气。「你从未久待南京,不知道南京好吃的地方在哪儿。这『贵来酒楼』里的茶水很普通,远不及咱们的茶肆,但酒菜倒是十分道地。难得你跟我有机会出来走走,一定要来尝尝。」
西门永闷不吭声地吃了半饱,忍了又忍,才冲口道:「大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老盯著我,总不能盯一辈子吧。」
「是不能。」
「再者,若要真打起来,你绝对不是我对手。」
「也是。」
「所以,何不让我自由?」
西门笑人如其名,始终带著沉稳的笑。「如果自由就等於你去找死,那我不如盯著你好了。你脾气虽爆,却也不会对我动手。」
混蛋!西门永暗恼,真巴不得自己有铁石心肠。他翻翻白眼,认命叹气:「我承诺过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那两次纯是意外,我不会无聊到心甘情愿拿身体去喂刀……何况,恩弟若好些,你不也高兴?」
「如果恩弟的康复,必须用你的命来换,我不会答应。」他微微笑著,知道若比耐心,这个二弟永远也不会赢他。「你年纪也不算小了,为什麽不仔细为将来打算?我手头有几间酒楼,你若愿意——」
「我会做垮它们!」
西门笑明白他对未来不抱什麽希望,所以从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正因如此,他才希望西门永能接下部分的产业,留住他莽撞过头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