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岚在心底提醒自己。
“董育梧,希望你能明自我已轻不再是个少不更事的黄毛丫头,受不需要做任何事都必须向我老哥以及你报备。”最后一句话她不得不加重语气说道。
“莫非你做这些愚昧的举动只是要告诉别人你已经长大?适得其反,这些幼稚的行为只更证明你永远是个长不大的黄毛丫头!这地方不是你应该来的!”育梧的口吻不觉有些冷硬。
他无法解释自己目前的心情,而该死的为什么他会如此清楚的意识到雁岚的改变。他使劲压抑住那股不能原谅的念头。
雁岚纵然有时刁钻野蛮得救他吃不消,不过再怎么说,她是夙麒的妹妹,他有义务替夙麒管教管教她。他从不认为雁岚会是个不良少女,她只是比较贪玩、活泼,再加上这些年在美国受了不少前卫作风的影响。
像此时她身上的这一袭衣棠,可恶的足够让正常的男子产生冲动。恰到好处的坦露出雁岚玲珑曲线的身材,她怎么会这么无知于她对男人自制力的打击?或者她就是太清楚了!他胸中被一股无名的怒火填膺。
雁岚愤然起身,眼底迸着火花,声音冰冷自制,“噢,台湾何时明文规定女子不得进入酒吧了?”她挑衅地昂高头。
潘纬奇不明雁岚怎么会跟他的顶头上司如此水火不容,他想出声劝阻已愈来愈趋火爆的场面,但董育梧愤然的眼神明白的喝阻了他。
亚翎这才晓得原来这位相貌出众的男子,便是雁岚口中“该死的老骨董”。她更说过他们每次一见面就像引爆一场战争般。不过她看得出董育梧是绝不会伤害雁岚,因此她并不打算插手,同样也制止了林政彦。
“在大庭广众之下我无意让你出糗,你是要自动跟我走,还是打算让我扛着你出去?”
他以强硬不容商榷的语气命令道。
雁岚为之气结,“你敢?”
他两根一眯,低沉的嗓音透露着威胁,“你看我敢不敢?”他的眼神诉说着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
雁岚僵持着,下巴仍顽固地昂得半高,一点也没有打算妥协的模样。其实雁岚明了自己只是在散作声势,她知道董育梧一向说得到做得到,因为她有过悲惨的经验。但她却不想让他这么早得逞,何况他有何权利管教她?雁岚愈想愈生气。
待她察觉到他真的打算付诸行动时,她才不得不出声,不过仍维持着她如女王般的尊严,不卑不亢的说:“老骨董,我们之间的仇怨我同意私下解决。”
对她的回答,育梧不得不有些敬佩,她并没有向他低头,好似她跟他走完全是她自个儿的决定,绝不是因为它的威胁。
这时育梧才想起他的礼貌,一阵寒暄介绍后,抓住雁岚的手向他们告辞。
他们经过柜怡时,育梧对收银员投下一句,“那一桌也记在我的帐上。”
“是的,董先生。”
雁岚轻易地挣开他的手,挺直背脊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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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梧几个大步便道赶上来抓住她的手肘,“我有这么讨人厌吗?非得这么急着想离开我?”
雁岚转身面对他,“董育梧,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不去逗你那些莺莺燕燕开心,却要闲着没事来过问我的生活。我说过我已经是个有自主能力的大人,不需要一个保母来决定我什么是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我真的需要的话,我保证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惹来不少侧目的眼光。
“啧,啧,爪牙还是这么利、这么不饶人。嗯,小野猫。”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涨得道红的脸。
“不要这样叫我!”她朝他大吼,眼底炽张的怒火足够让“玉石俱焚”。
育梧毫不以为意的拖着她的手,继续前进来到停车场。
“慢着,你要带我去哪?”雁岚猛然煞住脚。
“怎么,怕了吗?”他故意以话激她。
“笑话,我只是不想跟你走,况且你没权利这么做。信不信我会喊救命?”她回敬他。
“咦?”那两道眉挑得更高,料准她不敢。
雁风气不过,作势欲扯开喉咙。育梧眼明手快梧住她的嘴,便将她塞入车内。
待育梧坐入驾驶座,雁岚一古脑儿的将她的愤怒清楚的倾泻出。
“老骨董,你是个无赖、卑鄙、下流,你……”她气得再也说不出,胸部剧烈地起伏着。
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这样对她,每个人对她总像公主般的呵护,除了他——该死的董育梧,她觉得好受委屈。
“怎么?没词了?你的伶牙俐齿到哪去了?要不要我帮你再找些形容词,比如说无耻、低贱、龌龊……还要不要?”他发动车子。
“我希望你去死,最好永远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她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啧,这么缺德!当心把男人都吓跑了,小丫头。”
雁岚知道她若再不停嘴,极有可能会让自己出糗而泪洒当场。
该死的董育悟!为什么只有他,只有他有这样的能耐,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如此感到受伤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惆怅……不,她拚命想眨回在瞳孔里打转的泪水,她宁死也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眼泪,被他当成笑柄。
一阵沉寂之后。育梧又重新开口道:“你知道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吗?纵使有人陪着你,但知不知道你这身打扮穿着……仿佛想勾引全台北市男人的模样,没有几个人能保证得了你的安全。”
已稍复平息的怒火再度轻易地被煽炽。“我不知道我这样的穿著有什么不对劲?如果阁下看不顺眼,大可撇过头去。”她紧握住拳头,强忍住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车子在育梧的公寓前停住。
“有何不对?”他咬牙切齿的说,育梧冷静的外表此刻也面临了考验,他握住她的双肩用力摇晃她,“小姐,请你用点大脑好不好?这儿是台湾不是美国,像你这样放浪的衣着,在台湾没有几个男人的心脏受得了!倘若你受到了什么骚扰,我怎么对夙麒说。小丫头,拜托你别再做这些幼稚的行为了行不行?”
他的话语一歇,胸前立刻道受到一阵攻击。
“我就是这么幼稚怎么样?也请你记得,我的事不劳你费心,并没有人拿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硬要你来保护我的贞操!”她对他嘶吼。
育梧也被激怒了,“倘若你在美国的行径都像刚刚那样,随便向陌生的男子大抛媚眼及这样的穿着,我真怀疑你的贞操……”话一出口,他就原谅不了自己,他知道说得太过火了。
雁岚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她怕听到更难堪的话,她扬起手辣狠狠地朝他脸上一挥。手一落下,雁岚便后悔了,她的手掌火热而滚烫。育梧冷例骇人的目光,更加深她一丝惧意,但她不会将惧意形之于色。
她傲然的回视他,只有微颤的声音泄漏出她目前的心情,“你不该先侮辱我的。”
“你真该庆幸你不是身为男人,”育梧自齿间迸出这些威胁,“五年前我就曾说过,如果夙麒没能好好的管教你的话,我会很乐意接下这份工作,现在依旧有效。我不会让你这么糟踢自己,”他警告着,“而且我绝不会像夙麒那样宽容溺爱你,你会后悔没有好好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