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存心想氮气她,她偏偏不打算如他愿,努力咽下几要脱口而出的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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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离开夙麒的办公室之后,育梧带领雁岚大致解说一下各部门的位置、工作性质。
雁岚不明白他何必如此费心,介绍环境这个工作他大可交给秘书来做。不过一想起他那位秘书,她不得不怀疑她的效率。
“在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来,所以来不及替你准备办公室。”
“即使知道了,你也未必来得及准备,这是昨晚才决定的。”
育梧怪异的瞥视她一眼,“的确这比较像是你会做的事,给人出其不意。既然目前你没有办公窒可使用,那也只有暂时先委屈一下跟我共用一间办公室了,我会请人搬张桌子来。”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
“不!”她开口想反对。
“别跟我争论,这只是方便公事,你在担心什么?”他揶揄的睨着她。
雁岚却突然赫红脸,该死!她怎么会想起那个吻呢?
“我该担心什么吗?”
“如果你再以这种眼神看一个男人,那你要担心的事可多了!”
雁岚这才发觉她一直盯着育梧的嘴唇发愣,她赶紧移开视线。
那是一道相当性感的嘴唇,而且她也知道它们有多醉人。
该死!她不禁又咒骂。她今天是怎么了?非要一再注意到他强烈的男性气息。
育梧瞄眼手表,“都快中午了,我知道有个不错的进餐地方,走吧。”
“不,工作守则第一条,不与上司共餐,董经理。”她故意强调他的职称。
“小丫头,算了吧,我认识你已经够久了,这样呆板不适合你。还有,随便你怎么称呼都可以,就是别叫我董经理,不然我会有种提心吊胆的感觉。”
育梧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深怕惨遭雁风的毒手。
雁岚美眸一瞪,“是啊,你最好小心一点,免得哪天横尸办公室。”她恶狠狠地赌气道。
“噢,”育梧夸张的往胸前一梧,“你真懂得如何刺伤男性的自尊!”
“你?”她冷哼一声,“我怀疑有什么事可以伤得了你?”
育梧梦地收敛起嘴角的嘲弄,专注的凝视她,“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吧?”他随即一耸肩,“何必谈到这么严肃的话题呢?不过记得我的要求是很严苛的,希望你捱得住。”他的口吻仿佛对她的能力仍半信半疑。
雁岚不服输的个性抬起,“等着瞧吧,而且我会捱得比你所想像的还要久。”
太瞧不起人了,她一定要让他对她刮目相看。
“既然你执意坚守原则,那我只好自个儿享受佳肴了。”
他神色惋惜地举步想离开,不过仿佛又想到什么扭过头。
“看来你对服装的品味愈来愈进步。”他审视着她身上的白色套装后,发表意见道。
不等她反唇相驳,便挥挥手大步离开。
雁岚呆立在原处,荒谬地感到一股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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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反倒是雁岚不得不对育梧感到刮目相看,她甚至开始重新审核以往对育梧花花公子、放浪形骸的形象。因为她所见的根本与原先刻板的印象不符。
正如他所说的,他的要求十分严苛,而且近乎是非人的要求至善至美。他处理公事的态度更是一丝不苟、实事求是。
雁岚也明了到何以董事会及夙麒会如此激赏他,他的确有他独到的商业见解,与在商场打滚该具备的果断作风。
不过雁岚也非等闲之辈,她同样发挥了高超的专业知识。
她上班的第一天,便发现办公室的资料稍嫌紊乱,依旧采用旧式的归档管理,一点也发挥不了效用。
有一次,育梧紧急的要找份客户的资料,他的秘书却足足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找到,这使得他颇为恼怒,但也无可奈何。
虽然雁岚一点也不觉得他值得同情,谁教他在选择秘书时不是选择工作的能力,而是选择打扮的能力。
不过她为了方便自己往后寻找资料避免类似的事件发生,便重新建立一套完整而且迅速的归档公式,分类更巨细靡遗。加上她反应出的几个提案都深受肯定,更为她赢得不少来自各方的赞赏。
雁岚会在偶尔抬首之际,惊见育梧不小心泄漏出的赞赏之色,而她更恨自己会像个傻丫头般,内心雀跃不已。
她该遏阻这一切像个懵懂、不知所措的小女生行径。
他们虽然经常会为了相左的意见无法妥协而驳得面红耳赤,但总算也还能平和的相处了两个礼拜,而没有把对方给暗杀了。
星期六的下午,公司早已大唱空城计,雁岚却仍俯首于电脑桌前赵她的进度表,对于一双凝视的目光根本浑然未知。
育梧在敞开的门板上作势的敲了几下,雁岚这才抬头注意到他的存在,对方正悠闲的信在门槛上,双手环抱在胸前。
“噢——”雁岚挫败地低吟一声,又打错了,她气恼的朝他发泄,“你最好有非常好的理由来打扰我。”
育梧对她的怒气毫不在意地轻扬嘴角,“这么认真?周未下午还留下来加班。还是因为工作量无法负荷,迫使你不得不留下来完成?你可以恨我说一声,我不会太苛责你的。”
“董育梧,赶快说出你的来意,说完了赶快滚。至于我怎么利用我的时间,你无权过问。”
“这么对你的上司说话!”他无奈的摇晃头,“难道你的男朋友不会抗议吗?我可不想成为罪人。”
雁岚干脆搁下手边的工作,迎视他,“那你呢?把周未的大好时光耗在办公室,这太违反你董大经理的习性了吧!还是你正在躲避某个吃醋的丈夫?”雁岚毫不客气的反稽道。
“你太抬举我了,我董育梧还是有原则的,这世上有两种女人我是不会惹的,一是有夫之妇;一是处女。”他毫不掩饰道。
雁岚低头假装处理文件,藉以掩饰她的脸红。
该死的董育梧,他是故意的:他可是十分乐于见到她的窘态。
“哈!”雁岚讥笑一声,“真想不到你这采花贼,还这么够义气,讲究盗亦有道。”雁岚反讽道。
育梧站恒身,并未被她的话所激怒,“随便你怎么说,我来只是因为珞侬要我来提醒你别忘了今晚的聚餐,她还慎重的警告我,一定得把你护送到家,否则从此我恐怕很难进得了严家大门。对于这么重大的威胁,我能不来吗?”
雁岚教自己慢慢的深呼吸,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修养的知识分子,绝不会与他计较的。
可恶,他竟然要在遭受到威胁后,才肯接她到严宅。深呼吸无效!
她朝他大吼,“带着你的威胁滚下地狱吧!全台北市这么多男人,我不相信非得有你的护送,我才回得了家。我会告诉珞侬是我坚持不要你的护送,你也不用感觉受到威胁。”
雁岚悻悻地收拾她的背包。
他不愿承认雁岚话中隐含著有别的男人可以护送她的意味,这让他的心走了一阵刺痛。
“冒着被珞侬列为拒绝往来户的危险?”他摇着头,“不!”
雁岚抓起背包经过,育梧举手挡住她的去路。
“七点会不会太早?”他竟还能笑得这么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