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带著应有悔出现在这家餐厅引来众人好奇的注目,这是一家极有格调的餐厅,也是富商名流聚集之地,他们对雷霆并不陌生,但对他身旁的女伴就感到相当的好奇。
“这里真的好漂亮。”应有悔欣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拥著她往贵宾室走去,“喜欢吗?”
“嗯。”
她愉悦的笑著上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虽然她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她的孤单寂寞,不过,她却为他的敏锐与细心感动不已。
这时,她不想提起童秋人,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可以假装他是属於她一个人的。
“以前陪外国客户来过一次,对这里印象深刻,一直想找机会一个人来。”他淡淡的说。
“为什麽要一个人来?”如果是她,会希望多找几个人,好分享她的喜悦。
“这里适合静坐。”雷霆挪了挪位置,直接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喂她吃东西。
她羞红了脸,在看见这间贵宾室是密闭的空间後,才放了心,也就放任自己在他的怀中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小手握住他的一只大手,置放在胸前。
“我不知道,大宅里和我同年纪的人很少,老太爷对我视而不见,其他的下人也就不怎麽看重我这个小姐,静静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我尝得多了。”
他拿汤匙的手顿了顿,继而将盛满了热汤的汤匙送到她唇边,“我很庆幸你逃出来了。”
她的心暖呼呼的,人也是,“其实,还是有人对我不错的,像这一次,要不是有爸爸的帮忙,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以後……”他欲言又止的开口。
“怎麽?”她用手交握住他的双手叠放在胸前,把自己圈在他的怀中。
“没什麽。不吃了吗?”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好险,他差一点就要说出愿意照顾她一辈子的话。
她摇摇头,“我吃不下了。”她最近没什麽食欲,人也变懒了。
“改天到医院去检查一下。”
“我没病。”她有些难过的转开小脸。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月事一直没有来。”他扳正她的小脸,虽然他都带著套子办事,不过,他不能冒险。
尽管已知人事,但这些话仍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我的那个……向来不准,你……你不要担心,我肯定自己……没有怀孕。”
如果能怀有他的宝宝,该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倏地,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也许在她离去前,可以“偷偷”拥有一个他的宝宝。
“我没有别的意思,是你还太年轻,不适合有孩子。”也不适合发生在这种情况下,使得彼此的关系变得更为复杂,他想,但後面的话却因怕伤到她而没有说出口。
她暗自叹口气,“不说这个,我想……”
突然,门被人推了开来,探头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男子。
“雷霆,听他们说你来了,特别过来打声招呼,最近怎麽样?这位小姐是?”
这男子是这家店的年轻小开,与雷霆相识了好一阵子,却从没见过他带女伴,因此特别好奇的打量著应有悔。
雷霆皱了皱浓眉,“耿磊,没想到这么凑巧。”
“不巧、不巧,我是专程到这里查帐的,”耿磊自动拉把椅子坐下,对应有悔与雷霆之间的亲密格外好奇,“这位小姐是谁?莫非就是你口中常提到的美人?”
应有悔瑟缩了一下,身子悄悄挪开雷霆的大腿,“你误会了,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雷霆没有阻止她,却将她那抹忧伤的神色记在心上,“耿磊,嘴巴不要太大,连牙都瞧得一清二楚了。”
“我这是惊艳,她不但人长得漂亮,连声音都这麽好听!喂!有这麽漂亮的红粉知己,为什麽从来不曾见你带她出来?”耿磊推推他,不是很认真的问道。
“你今天特别讨人厌。”雷霆不悦的瞥他一眼。
“不会吧!我可是万人迷耶!”耿磊无趣的拉下嘴角,“好啦!不打扰你们谈情说爱了,不过,你不说我也猜出来她是什麽人了。”
应有悔不禁紧张了,她不曾出现在上流社会,认识她的人也不多,应该没那麽倒楣教人认出来吧!
“耿磊,适可而止。”雷霆厉声吼道。
“好好好,算我怕你,後会有期了,童小姐。”耿磊迅速离去,像玩断毛线球,弄得一团糟後,却转身溜走的顽皮猫儿。
呃!他叫她什麽?童小姐?他以为她是童秋人?
应有悔痴痴傻傻地失了心神,她怔仲著,神色黯然。她毕竟不是他们认同的那个人呵!当一切归於平淡的时候,她还会剩下些什麽?可悲的是,没有人知道她曾经属於他。
“走吧!”雷霆拿起外套,拉她站了起来,“不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
“呃?”她回眸一笑,“不会的,向来不会有人伤得了我。”只有你,她在心里暗暗的说。
“那就好。”
第九章
那晚之後,应有悔更是足不出户了,她害怕见到外界好奇的眼光,更怕听到别人误以为她是童秋人的称呼。
她怀疑雷霆和童秋人的好事可能近了,因为,他依然会每天回到顶楼,只是不在这里过夜!每到十点必定走人,他似乎只是来盯著她吃晚餐,然後就没了责任。
她不敢问,也不敢猜,怕一开口,获得的答案都会伤人,但是,如果离开这里,她还能到哪里去?
没有!天下之大,竟再无她容身之地!这样悲哀的她,早已沉入地狱,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思想、行为与心态,全都愈来愈悲观,她甚至没有勇气想像能与他长久在一起,因为怕他被她连累,一起沉沦。
矛盾的是,她活著的唯一乐趣,就是每天瞧瞧他,跟他说几句话,她既已失去笑著说再见的勇气,又怎能自愿放弃他温暖的胸膛?
於是,她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精神也愈来愈消沉,整个人陷入悲观的境地,难以自拔。
“小姐,又在发呆了。”老妇人经过卧房,忍不住停下脚步,年轻人哪有那麽多的叹息?
“婆婆,他有没有拨电话来?”她回过头,温柔的笑著,双手紧紧环著她的背包。
“没有。”老妇人坐在她面前,“这里面装的都些什麽东西?看你很宝贝它。”
应有悔感动於老妇人主动表露的温情,讨好似的提起她的背包,“这是小时
候我爸爸买给我弟弟的,弟弟们是对双胞胎,小我五岁,爸爸买给他们这个背包时,他们嫌太大,所以被我接收了。”
她打开背包,几件随身衣物早已被拿出来替换,里头竟然还装了一个破了一角的珠宝盒、一本日记、一个玩偶,和一个相框。
“是我老妈的音乐珠宝盒,每次回家,她都随便乱丢首饰,而我就跟在後头帮她捡起来,她便送我这个珠宝盒,还笑说我是捡破烂的。”她拿起那只玩偶,“很丑,是不是?这是爱莉丝梦游仙境的小兔子,我在老宅子找到的,不知道是谁童年时玩过的东西,後来被丢在角落里;我想,原来它和我一样,也是别人不要的、多馀的东西,所以我就把它收起来,放在我的背包里陪我。老太爷一直不知道我偷偷把它藏起来,只是,或许他也不知道这个玩偶是谁留下来的。
“这张照片是我在老妈的房里找到的,他们好漂亮,对不对?”照片中的一双男女俊美年轻,与应有悔的面貌有些相似,“他们是我爸妈,就是因为这张照片,让我相信他们曾经相爱过,只是现在已经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