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美玲玩弄着兴昌放在她小腹前的粗壮双手,已有所觉梧的说道。
“你呢?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他不答反问。
美玲深深吸了一 口气,下定决心说道:”有!”
“喔!我洗耳恭听。”
“我……我并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我只是爹的养女,只是一个冒牌的妻子。”
“我知道。”他出乎她的意料说道。
“你知道?”她吃惊的转过头来面对他。
“我承认你的前半句,可是后半句我不承认。”看她不解的神情,兴昌将左手放至她仍平坦的小腹上头。”这里有我陈兴昌的骨肉,你怎可说你是我冒牌的妻子呢?”
美玲感动得双手圈上他的颈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美玲又吃了一惊,默默的靠着他,吸入他身上的味道。
“告诉我你的真实姓名。”他突然开口。
“吕美玲,双口吕,美丽的美、玲珑的玲。”她解释着写法。
“以后有事就告诉我,别再瞒着我了。”
“嗯。”只要能取得他的谅解,怎样都好。
正当他吻着她洁白的颈项时,一个极小的撞击声使他们俩分开,兴昌保护性的挡在美玲身前。
“对不起。”
吴情影用双手掩住嘴巴,一副抱歉至极的表情。
“大嫂怎么还没睡?”兴昌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我睡不着到处逛,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这里,真是对不起。”她再次开口道歉。”我该回去了。”
说完便往回跑去,留下突然间沉默的两个人。
“我觉得大嫂最近怪怪的,好像有心事。”美玲看着她远离的方向说道。
“大哥会照顾好她的。”兴昌压下心中的那股担忧,开口说道。
美玲注视着他眼底的忧伤,不置一词。
“乔伯呢?你有没有叫他老人家在这儿多待几天,至少等到比武完的庆功宴再回去。”
“有。”
“乔伯答应了吗?”
“嗯。乔伯习惯早睡,想必已在房内呼呼大睡了。”
“乔伯很疼你们三个。”她开口问道。
“嗯!我们三个他最疼我了,从小到大他教了我很多做人处世的道理,我的武功就是他教我的。”
“真的?”美玲惊讶,她没想到看似一般老人的乔伯,竟然拥有一身好武艺。
“别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的确是乔伯教我的。”她是第一个知道他师父是谁的人,他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过,包括他的亲人及吴倩影。
“乔伯是不是知道我并不是你的正牌未婚妻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她问。
“一开始就知道。”
“他知道。”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她好怕乔伯不接受她。
“没有。”兴昌简洁的回答,却引来美玲的怀疑。
“没有川”真的没有?”“她逼问。
“好!有。”他承认。
“说了些什么?”她追问。
“乔伯说你是个好妻子,叫我要好好疼你、照顾你,他可是为了你对我说了重话呢!”
“那你就要好好疼我、照顾我,否则我就跑到乔伯面前去告你一状。”这下她有恃无恐了。
“我这叫做自作自受,不该说的全说了。”他故作可怜状。
她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头。
“怎么?不服气呀!”
“不!我怎敢呢?”美玲害羞了,笑着躺进他的怀里。
* * *
“乔伯!”美玲吃惊的由圣火亭旁一棵大树上的秋千上站起来,看着毫无预警出现在圣火亭的乔伯
“ 丫头,小心点呀!” 他连忙一个箭步向前去,扶着差点摔跤的美玲。
“谢谢乔伯。”美玲有惊无险的喘了一口大气。
“现在你的身分不同了,快做母亲了还那么莽撞。”乔伯关心的责骂她。
“谢谢乔伯的关心,美玲会多加注意的。”她欣然接受乔伯的指责,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
“兴昌这孩子想必你也知道,”一句话引起美玲的全部注意力。”没什么缺点,就是太死心眼了。”
美玲知道乔伯的言外之意,只是淡然的一笑。
“对他多用点心,他会慢慢爱上你的。”他的直言不讳,惹来美玲耳根一阵红热。
“乔伯。美玲不好意思的唤道,娇羞的低下头去。
“你这丫头,不懂得耍什么心机,配兴昌刚刚好,刚刚好。”他抚着下巴的胡须说道,他看人一向很准。
“要下大雨了。”乔伯突然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令美玲抬起头来。
“现在可是出太阳呢!乔伯。”美玲望着艳阳高照的天际说道。
乔伯不语,领先向亭里走去,美玲尾随在后。
待一坐定,突然之间风云变色,艳阳被一大片乌云挡住了光芒,轰隆的下起大雨来,大地马上笼罩在黑暗之中。
“真的下雨了。”美玲伸出手接着雨滴,喃喃的说道。
“下场雨也好。”乔伯坐定在椅子上,饮着早已备妥的上等铁观音。
“是呀!天气阴阴的,感觉还满凉快的。”这场雨来得正是时候。
“丫头,过来这里喝荼呀!别站在那儿玩雨,着凉了可不好。”
“嗯。”
美玲听话的在乔伯的对面坐下来。
“兴昌是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的本性不坏,是个值得托附终生的好丈夫,你可要牢牢的抓住他可别放手呀!”他将盛好茶的杯子拿到她面前。
“美玲知道。”她笑答着。
此时,不远处有道撑着纸伞的硕长人影,疾步向这儿走来。
“咦?兴昌怎么来了?”美玲看出何人后疑惑道,兴昌此刻不是应该在会议厅吗?
“准是怕你着凉,给你送衣裳来了。”
果然,兴昌的手上拿着一件可御寒的披风。
收起纸伞,兴昌在美玲面前站定,将手上的披风摊开,披在她身上。
“天气冷了,多加件衣服免得着凉了。”
“你也真是的。”她提起衣袖,轻拭着他脸旁的水滴。
“派人送过来不就得了,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刚开完会,瞧见外面下着大雨,就顺道来看看你。”他说得理所当然。
“咳!咳!咳!”乔伯故意咳了三声,等到两人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时才说道:“我怎么好像在这儿满多余的,是吧!”
“乔伯!”美玲不好意思的说。
“哈!哈!哈!”乔伯站起身来,拿着兴昌刚才所遮的纸伞说道。”我这就走!”
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为何,迳自离去。
“这……”美玲不知如何是好。
“乔伯的个性就是这样,你不用担心。”他丝毫不在意。
“可是……”
“没关系的。”
他拉着她在石椅上坐下来。
“来。”他又将她的茶杯倒满。
美玲捧了起来,在鼻前一闻,才凑进嘴里啜了一口。
“下了这场大雨,比武是不是要往后挪?”
“嗯!要重新布置会场,可能会延个几天吧!”
“比武时自个儿要小心点,知不知道?可别让我担心。”
“我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小了,终至无声。
“雨停了。”美玲看着天际说,豪雨过后所出现的彩虹吸引住她的视线。
突然之间,父母亲哀愁的面容与彩虹重叠,她不假思索的大唤出声。
“爸!妈!”她步出亭子,抬高头看着上头的影像,显得极度慌张。”美玲在这里,美玲在这里呀!”她慌张的抬起双手比着自己,泪水不听使唤的滑落。
“爸、妈,女儿好想你们呀!”她对天大喊大哭,看着愈来愈模糊的影像,美玲愈哭愈凶,影像消失的那一刻,美玲终于无法承受的向后倒,不支的晕了过去。
兴昌赶在千钧一发之际接住她,看着她满是泪痕的俏脸,他抬起头来,望向美玲方才所注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