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故事的源起,是在看了大多社会案件之后,心里有所感触才因而下笔。
当女性遭受到性侵犯,她该站在什么角色、什么立场?她该大声、疾呼、痛斥暴徒呢?还是该缩在一旁,独自饮泣?
当勇敢站出来说话,她少了受害者应有的懦弱、畏怯,说不定反因而遭受异样的眼光,认定这种女人活该被侵犯?
当为了面子缩在一旁,只能哭泣时,她少了正义的声音,伤痛只能自己抚平。
该将女人推出去,指出暴徒,让她面对一一次伤害?还是忍气吞声,再指责她姑息养奸?
她们——到底该怎么做?
回过头来看看那些伤害女人的恶徒,有些毫不在乎,像是女人生来就是玩物,就是该让他们欺凌;有些将过错往女人的身上推,指责女人服装暴露,才勾起他们的犯罪欲望。
所以有些酒家女被强暴,活该她们犯贱?
当一个人不好好约束自己,总找得出借口。是借口,不是理由。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愿意让自己成为受害者。
请珍惜女人。
每个女人都是生命,如果认定女人是娇弱的,就请多珍惜她们。
话题似乎有些严肃,不过仍是希望在阅读这本小说之余,有些想法能够与大家分享。
第一章
天空哗啦啦地下着雨,偶尔有银白色的闪电像利剑般划破黑压压的云层,及阵阵轰隆隆的雷声打扰着原属于宁静的阒黑之夜,不过这些都被隔绝在外,进不到屋内。
屋内,是平静祥和的。
洪月苓伸伸懒腰,心下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在最后一天将要交的报告赶了出来。
「呼!终于赶完了。」这时才有空闲的她听到外面的雨声。「咦?什么时候下雨了?」
像是在抗议她之前的漠视,雨势下得更大了。
看看手表,已经九点半了,洪月苓讶异自己竟在书桌前伏案两个钟头,而当中未曾离开过,实属难得。
嘿!谁叫她报告不早些天做,一直到迫在眉睫才肯动笔,再不做的话,明天交作业就要开天窗了。
站起身,洪月苓步出自己的房间,觉得……好象少了些什么?
「妈,姐姐还没有回来吗?」她嚷。
「是呀!」黄秋妹在客厅里也枯等了一个多钟头。
「她今天不是打工到八点半,九点以前就会回来了?」洪月苓脑力被榨得差不多了,顺手从茶几拆了包零食来吃,补充能量。
「对呀!所以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满担心的。」黄秋妹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要晚回家也不打个电话回来。」
「放心啦!姐姐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
「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怎么不令人担心?而且月屏在离开店时就有打电话说要回来,没说要在外面逗留,都要十点了,却还没有到家。」黄秋妹感到有点头疼。
洪月苓漫不经心的道:「你等姐姐回来再问她原因就好了,不用太担心啦!」
「你唷!真是不了解做母亲的心情。」黄秋妹睨她一眼。
说得好象她很无情似的,洪月苓嘻皮笑脸:「是你想太多了。」
不过在时针逼向十一点之际,洪月苓的心情也跟母亲的一个样了。她频频向门口探看,希望迟归的洪月屏能突然出现。毕竟她们是姐妹,彼此之间的互相关心是天性,见洪月屏近子夜都还没到家,她这做妹妹的实在也担心起来。
终于忍不住地,她也抱怨:「怎么搞的?姐姐还没有回来。」
黄秋妹没有回答,但她的担忧更不在话下。
洪月屏迟归不是没有过的事,有时她会被功课绊住留在学校,有时打工的店里会有人托她代晚班,不过她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家里,然后不让家人挂心的回到家。今天,太反常了。
「姐姐会不会是又帮人代班?」洪月苓提出这个可能性,洪月屏打工的店是开到凌晨一点的。
「不可能,都打电话回来说八点半下班了,又怎么会帮人家代班?就算是,晚班客人不是比较少吗?总有空拨个电话回来吧。唉!可惜月屏希望我们不要打扰她,没有留下咖啡店里的电话,要不然就可以打过去问问看了。」黄秋妹各方面都想到了,只可惜仍没有办法得知洪月屏的踪迹。
洪月苓只能消极的道:「那只好再继续等喽。」
「我出去找找看好了。」黄秋妹却无法安下心来。
「妈,你要去哪里找啊?外面还在下雨呢!」洪月苓叫了出来。
黄秋妹穿上外套,拿把雨伞准备出门。
「我去月屏打工的地方找找看。月苓,你待在家里,免得月屏打电话回来没人接……」
「铃!」
黄秋妹话还没说完,电话声就响起,让她在门口站住,看着洪月苓接起电话,然后就听到话从她的口中像鞭炮一样辟哩啪啦,夹带着惊人的气势而出。
「喂……姐姐,是你?你在哪里呀?你知不知道我跟妈在家里等你等得担心死了,你竟然连通电话都不打回来,太夸张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黄秋妹知道是洪月屏打回来的,以手势要洪月苓将话筒交给她,洪月苓才悻悻然的饶过对洪月屏的轰炸。
「喂?月屏啊?你在哪?」黄秋妹的焦灼透过话筒仍可清楚的得知。
「妈,我在同学家。」话筒传来洪月屏浓厚的鼻音。
「哪个同学?为什么不事先打电话回来?对了,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会跑到同学那儿去?」
「妈……」电话那头的洪月屏迟疑了一秒,终于说出:「我……我明天早上再回去。」
「什么?」黄秋妹又惊又怒又急。「你的同学住在哪里?为什么要明天早上才回来?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不是。妈,我……明天回去再说好不好?」她的声音像乞求似的。
「月屏,你……」
「妈,再见。」闪避了母亲所有的问题,洪月屏挂了电话。
「月屏!」黄秋妹仍不肯放弃,对着话筒大喊,在听到嘟、嘟的声音,知道被挂断电话之后,她才不得不放弃,将话筒放回主机。
「妈,姐姐说什么?」刚刚一劲的质询洪月屏,她根本没让姐姐有说话的机会。
黄秋妹知道洪月屏安全之后,终于放下心头的不安,可是愠怒又从胸口冒出,她不太高兴的道:「月屏说她在同学家,明天才会回来,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跟你们说过无论要去什么地方,几点回来都要事先跟我说声,我又不是要限制你们的行动,只是希望你们能让我安心而已……」
面对黄秋妹的唠唠叨叨、喋喋不休,洪月苓发现对像已经扩大到自己的身上,赶紧溜到厕所避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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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月苓与黄秋妹坐在餐桌前吃早餐,听到传来大门被钥匙打开的「咯嚓」声,洪月苓放下碗筷,首当其冲跑到门口去「迎接」来人。
洪月屏刚打开门,连脚都还来不及跨进屋内,就听到洪月苓中气十足,想必是以丹田发声向她吼了过来:「姐姐,你是跑哪儿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害我跟妈担心得要死!」
洪月屏身子骨本就纤细,她疲倦的看了母亲和妹妹一眼,让原本风一吹就会被吹走似的体态更显孱弱。
没有给她辩驳的机会,黄秋妹也走过来,疾言厉色的教训:「月屏,开始不听妈妈的话了,嗄?你以为你已经长大了,就可以任性而为、我行我素吗?家里不是旅馆,让你想住就住,不想住就离开,这些道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们了!」